“快看那些机器战士!”莫菲说,“它们都掉下去了!”
我激动地点了点头,看着下面天崩地裂、翻天地覆的场景,心中顿时感觉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地堡最底层的弹药库引起了剧烈的爆炸。爆炸所引发的连锁反应,让整个地堡之内的所有人工建筑都陷落了进去,挤压在了最底层的空间里。包括那些发动机主机,那些复杂的传动机构,还有更多的巨型机械,都纷纷塌陷。
从那些剧烈晃动,并纷纷裂开的升降机表面,五六米高、七百米长的多炮塔战车像是断线了的风筝一般从裂缝中跌落,坠入了下面黑黑的深渊之中。
无数的尘埃和碎片,恍若宇宙大爆炸刚刚爆发时的情景,一切都趋于混沌状态。对于人类来说,那些庞大的几乎不可思议的巨型机器人,此刻正如同那渺小的蚂蚁一般,在这样的地震浩劫中,拼命挣扎,想要脱离这种即将覆亡的状态。
可是,在一股完全无法阻挡的摧枯拉朽的气势之下,即便是这些能够给人类带来巨大杀伤的杀人机器,也被倾覆掩埋在了深达百米之深的地下城堡之中,再也无回天之力。
于此同时,那支撑在高高钢筋混凝土水泥墙壁上的盖子连接机构也因为下面支持物体的塌陷以及陷落,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之下,又开始缓慢地开始下落,这刚刚见着天日的地下城堡似乎又要没埋在漫卷的黄沙与石山之下,而这一次,似乎永无翻身之日。
“再给它们来个最后的致命一击!”我说,“快点莫菲,我们继续干活儿。”
莫菲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手动操作这些机械投弹机,从导轨把它们推出舱壁之外,当我们准备好了这一切,巨型轰炸飞艇正好飞临整个地堡的中央上空位置。
“得喜!”我擦了一把汗,“找到投弹的按钮,把这些炸弹都给扔下去,让它们永远都得不了翻身的机会,以绝后患!”
“知道了!”第一次干这么暴力的工作,得喜似乎有些紧张。他一一试验着,终于找到了用来控制投弹的开关。得喜那颤抖的手指扳动了开关。我和莫菲趴在投弹监视孔上看到那一百多枚重磅航空炸弹在重力的作用之下朝下面飞了过去。“小胖墩”们在接触到固体的瞬间顿然爆炸。无数枚炸弹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释放出它巨大的能量。黑烟和黑烟结合在一起,升腾成一片半径达数公里的蘑菇云。
浓烟夹杂着热气扑面而来,呛得我们有些喘不过起来。
我用衣角捂住了自己的鼻腔和嘴巴,和莫菲靠在一起,相互支持。
得喜也在剧烈地咳嗽着,同时拉动双手将平衡尾舵尽力向上拉,飞艇进一步上升,直到脱离这片蘑菇云。
等到浓烟稍稍散去,我才大口地呼吸着,喘着粗气,畅快地说道:“终于消灭了它们啊。唉,我们虽然很**丝,可是拯救了这个世界。可惜没有多少人知道啊。”
“是啊,即便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呢。”得喜一边驾驶着飞艇,一遍叹息地说。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可以了。即便是别人知道或者是不知道。只要能够对得起自己就成。何况,我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逃生,而被迫这么做的。”莫菲说。
“莫菲。”我抬起头像是看着史前恐龙一样地看着她。
“姚远,怎么了?你的眼神可不太对劲儿啊。别吓唬我,我胆儿小~”莫菲装模作样地向后退了退笑着说道。
“我咋感觉都有点似乎不太认识你了呢。这是那以前义正辞严地让我们不要动左塞法老墓葬里文物的那个正义小姑娘吗?我看呐,倒像是一名女海贼了。哈哈~!”我笑着说道。
“去你的姚远!”莫菲丢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还不是被你们这两个混蛋给拖下水的。”
“哎,美女就是美女,连白眼都白的这么好看,这么可爱。真是没得办法~!”我摇摇头叹息地说。
“本姑娘就是这样。”莫菲嘴巴一撅,一副爱谁谁的模样,“你呀,爱看不看。”
“看来我还是更喜欢我的小‘咖啡’。”我说,忽然想到了“咖啡”顿时让我感觉有些伤感了起来,“只可惜……”
我想到了“咖啡”为了我们而舍命相救,虽然只是一个没有大脑,没有肉身的机器人,可是我觉得“咖啡”要比世界上大部分人的行为都要更像一个“人”。
我们的飞艇继续上升。
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远处的地平线,黄沙漫漫。一道浓浓的黑烟正在从那沙漠中的一块大大的伤疤上升腾起来,直直地冲上九天云霄。
我低着头,想着这些天来所经历过的种种事情,感觉就像是游历在外星所遇到的奇遇记一般,那些林林总总、奇奇怪怪的各种境遇和事物,都让我感到了由衷的诧异。而尤其是那个一直跌跌撞撞地跟在我后面的小家伙……
我的眼帘垂了下去……
“咚咚咚!”
一阵细小的敲门声震动了我的神经。
奇怪,怎么会有一阵敲门声?我疑惑自己刚才神经过于紧张而有了一些幻听。过了不一会儿,又听见“咚咚咚”地响。真是见鬼了。这么高的地方,连一只飞禽也没有,怎么会有咚咚咚的敲门声?
难道是我听错了?
“喂,莫菲,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有人在敲门呀?”我疑惑地问了一下莫菲。
“是呢。”莫菲也不明所以地点了一下头,“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刚想问你呢。”
那可真是活见鬼了!这艳阳高照的天气里怎么有这么怪异的事情?
“咚咚咚!”
第三次。我和莫菲很快地循着这声音的方向找到了所发出声音的位置。那是在驾驶舱后面的一道横隔舱下面。
然后我指了指这下面,示意莫菲不要大声说话,然后轻手轻脚一些。
同时我从船舷一侧所打开的一个小舱口下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在那儿。这可能是一场很严重的恶作剧。当然还有可能是其它什么还没有被发现的未知危险。
下面很黑。
我弯着腰,在机舱的内壁里慢慢前进。当我估摸着来到所敲击的地点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我顿时心中一寒,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难道是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半个多世纪以来沉睡在地下的东西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异。
就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直觉的大腿根处有一根圆圆的冰凉金属的东西触碰到我裸露的肉体。那种不太妙的触感顿时让我的头皮都炸开了。
我条件反射一般地向后一跳,同时将手中的一根断掉的导轨钢辊紧紧地握在手中,大声呵斥道:“什么东西!?!”
空无一人。我下意识地目光下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圆脑袋。
——“是‘咖啡’!”我立刻想到了这个小东西是什么。
立刻张开双臂扑过去,把“咖啡”给抱了起来。哽咽地说道,“你这小家伙,你没死啊。怎么爬上来的?真是幸运啊,你还活着。你会和我们永远呆在一起的。”
“咖啡”不知所以然地晃来晃去它的那颗小脑袋,脑袋上面的那两颗大眼睛永远都是那么明亮和纯洁。而身上显然已经油腻腻脏兮兮的了。可以想象,他是经过了怎样的一段艰难的路程才来到这儿的。
可以知道,刚才的那个“咚咚咚”的敲击声,就是咖啡在给我们传递它还活着的信号。
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怎么到飞艇上的。
我赶紧把“咖啡”带回了舱面。
莫菲见到了“咖啡”也非常高兴,抱起了“咖啡”像是带一个婴儿一般哄它开心。
我从舷窗的一侧朝下面看过去,果然,下面有一根粗壮的钢缆正随风摇晃着。
想必“咖啡”是在钢缆即将脱离地面的那一刻,奋力抓住了它,然后被飞艇带离了地面。然后它就死死地抓住钢缆,奋力向上攀爬,然后从船舱的最下面下面的排污孔进入了机舱的内部。在里面围转着寻找了好半天,不停地给我们发信号,最后才被疑神疑鬼的我们给发现。
得喜看到了“咖啡”还活着,也非常高兴。
而我们的飞艇在这个时候也开始逐渐驶离巨大黑色烟柱的边缘,朝那海阔天空的地方飞去。
就在我们为找到了“咖啡”而欢呼雀跃的时候,陡然间,我从舷窗的一侧,发现了那巨大黑色烟柱里面不寻常的气体流动。
正在当我准备思考原因的时候,猛然间,从浓密的黑色烟柱中冲出了另外一艘飞艇,不,现在了两艘了~!这些飞艇的躯体比较小,但是,下面吊舱的两边的黑色排炮也比我们的这种专门的轰炸飞艇多多了,同时,战炮的口径也比我们要大上一些。
这是两个什么东西?怎么奇迹般地没在轰炸中被消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