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立刻惊慌失措地向后退着。不知道她的来意。在我看来,下面似乎就是他们的游戏时间。而我们,显然只能是这个残忍游戏中的牺牲品。我甚至已经闻到肉被烤焦的味道了。
可是,等一等,女首领身后的手下给我们送来了烤骆驼肉。看来她并不打算杀掉我们。不过,也许这是最后一顿晚餐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人的确是饿了,既然有吃的东西,那也就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并且还喝了许多一种味道很怪的饮料,像是用某种植物的果实以及骆驼奶混合而成。玻璃瓶子的包装饮料上有红色的果实图案,看上去很诱人。另外还有我所不认识的阿拉伯字体。
当我们吃饱喝足了,沙匪的女首领把我所背在背后的那个背包拿了过来,拉开拉链,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倾倒在了地面上。
她用脚翻了翻这里面的破烂,然后从中找到了几件看上去让她感觉赏心悦目的宝贝,其中就有那个金圣龟。女首领好奇地把金圣龟捡起来端详一阵,同时还向旁边的手下说这话。似乎在对这东西品头论足。
然后,她用手指着金圣龟,对我们大声说着什么。
我们完全听不懂一个字,只能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显然,女首领认识到了语言不通这一点对于沟通的不便,然后她向旁边的副手说了一句。那名健壮的沙匪很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我听到外面的远处一阵阵惨叫声此起彼伏。那种惊恐的声音让我们三个人不寒而栗。我们都不知道这声音来自于哪里,但显然,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血头血脸的白人男子挣扎着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的身上穿着夏威夷花布衬衫,看上去像是一名游客。同时他的手上被绑着废旧铁丝,那铁丝已经被深深地沁入了肉中。
然后,这个血葫芦一般的白人被丢在了我们面前。白色的眼睛猛然张开,就这样喘息着盯着我们。
两个身材像是黑色铁塔一般的沙匪一左一右地站在这中年人的两边,看守着他,女首领顿时威严地说着什么。
在最后,其中一个沙匪对着这名年轻白人的肋骨狠狠地踢了一下,这个年轻白人的身体顿时如同麻虾一样弓了起来,同时不停地颤抖着,额头上渗出汗珠。
“这个可恶的女人在问你们,她手中的东西是从哪里搞到的?该死!我真的想立刻飞出这个鬼地方……”蜷缩在地上的年轻白人捂着胸口艰难地对我们说。
“哦,原来你是翻译。”我懂得英语,不禁脱口而出。
“没错。我只不过会一些阿拉伯语而已。哦,上帝,求求你救救我,让我离开这个地方。”年轻白人痛不欲生。“快回答那个恶魔女巫,要不然我会遭受更多的痛苦,求求你们了。”
我们面面相觑,只好告诉他,这是我们在左塞法老的地下墓穴中发现的。
年轻白人点了点头,然后翻译成阿拉伯语告诉了那个女首领。
女首领听完,眉毛微微颤动,又问了一些问题。
这个看上去像个游客的年轻白人原来也是就在这几天被沙匪们给抓来的。同时来的,还有他的几名同伴。他们是原本是用一次徒步穿越撒哈拉沙漠的壮举来纪念他们即将过去的二十五岁的青春。为此,他们甚至还去学习了阿拉伯语。
不过,在旅程将近过半的时候,被这沙漠中的沙匪发现并掠夺去,作为俘虏关押在了老巢之中。他说,有两个试图逃跑的同伴在被沙匪发现之后,抓了回来,并被烧死在了柱子上,而下命令的,正是旁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恶魔。
如果这事情是真的,我、得喜和莫菲,本来对这女首领稍微保留的一丝善意顿时被一扫而空。
但为了能够让这个年轻白人小伙子少受点苦,我不得不把真实的过程全部告诉女首领,并且表示,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愿意给你们带路,去寻找那传说中的被埋葬在沙丘下面的法老陵墓和巨型金字塔。不过,我也同时告诉他们,里面什么都没有了,都被德国人给抢了去,只留下一点匆匆遗落的东西,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只带出这么点东西,并且大部分都是没有多少价值的破烂。
我想那个女首领不会是个蠢货。她会相信我们所说的话,并不会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那完全是浪费的寻找上。
显然,女首领认可我的说法,至于为什么这么干脆,我也想我也不太清楚。似乎她对于我刚才所提到的隆美尔的宝藏丝毫没有感到怀疑。这时我不禁想到,难道她有什么确切的正觉证明传说中的那九十多箱金银珠宝的存在??
不过,这种可能性的确不小。相比较外来者,这些原生在沙漠中的土著对于这里的一切几乎是了如指掌。他们知道哪儿有绿州,哪儿有可以让骆驼队补充水分和草料的水草丰美的地方。他们熟知这沙漠的习性,并知道如何规避风险,利用可以利用的所有条件来维持生存。
或许从他们父辈和祖辈以及更老的先祖所一代一代口头流传下来的故事中,的确有着这么一个神奇的宝藏的故事。这,谁又可以否定呢。
那个女首领对于我们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她点了点头,并让手下把那个年轻白人给拖了回去,而单独留下我们三个人。
其中,她对于莫菲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兴趣,并用手势邀请莫菲到里面去。所谓的里面就是一个大大的帆布帐子,看起来是她睡觉的地方。我不知道这个女首领为什么会对年轻的女子这么感兴趣。难道说她的性取向有问题?
莫菲对于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邀请感到满身的鸡皮疙瘩,她嘟囔着说:“我可不愿意和一个恶魔一样的老女人睡在一起。”
当沙匪们准备一拥而上,把莫菲抬走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齐心合力地紧紧抱在一起,说什么就是不撒手。
“没有谁能够把我们给分开!”我朝那个老巫婆吼道。虽然也知道她也听不懂。但是从我们激动的气势上开看,应该会知道我们的意思吧。
果然,女首领放弃了,皱了皱眉毛,一脸不悦地掀开了自己的帐篷,走了进去。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赢得了一场小小的胜利。
当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就这守卫森严的客厅房间里睡着了。幸好沙漠中的气候并不冷。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们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我们睡眼惺忪地站起,透过窗户和洞开的大门,看到沙匪们的大呼小叫。还的沙匪开着挎斗三轮车,挎斗中坐着身上绑着弹链带的匪徒,大呼小叫着冲出了这个沙漠绿洲中的聚居窝点。沿着沙坡向上,很快消失在了沙梁的后面。
我感觉这里似乎出了什么事。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很快,有人冲了进来,紧张地走进了女首领的卧室,然后,那个女人出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她换上了另外一套行装。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原始社会中的巫婆那样,而是更像是即将冲上战场的战斗人员。
她一头漆黑松软的头发蓬松地覆盖在头顶,最上面盖着一个钉着三颗黑色纽扣的帆船帽。身上是土灰色的军装,看起来年代久远了些。类似乎二战军队的模样。腰上扎着黄色的皮带,下面是一条显得极为不太相称的黑色紧身裤,以及黄色的长筒马靴。
她似乎大发雷霆的样子。并急匆匆地出去。
所有的沙匪都在忙活,不停地呼喊和奔跑着。我们仨个人似乎被遗忘了似的。于是我们开始大胆地、小心翼翼地爬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那一团乱象。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在椰枣树、棕榈树、成片成片的荆棘以及草丛的包拢中,是一汪湛蓝的湖水。湖水清澈无比,平静如同水银镜面,倒映着清晨那蓝宝石一样的天光。
而在蓝水、绿树的远远那边,就是深黄色的沙梁,沙梁的那边是深远的天空。
我注意到,就在湖水边,建有几栋用木头搭建起来的小木屋,上面覆盖着棕榈树叶和茅草,外面用铁丝绑上,并且用粗壮的木棍高高地架在空中,显然,这类似于囚笼的东西是用来囚禁被沙匪们逮住的俘虏的。而现在,空空如也。我认为,至少里面应该被关押着昨天用来当翻译的那个年轻白人。
而这空空的囚笼似乎告诉我们这匪窝变得纷乱的原因,就是,那伙囚犯越狱逃跑了。并且成功地离开了这儿很远。我疑惑他们杀掉了看守匪徒,并抢走了几辆机车,远远地离开了这个梦魇一样的地方。
女沙匪头子正带领她的手下去寻找和追击。
一双黑色的长筒硬皮军靴陡然落在了我们的眼前,把我们吓了一条。抬头一看,是一个持着枪的沙匪,正凶恶地盯着我们,然后用枪管把我们朝屋子的里面驱赶,并关上了所有通往外面的窗户和门。并在外面,这屋子的周围来来回回地巡逻着,好几个沙匪,防止我们逃跑。屋子里面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当适应了这房间里的突然安静,我就注意到只属于女匪首的那个私密性极高的大帆帐子。我非常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这显然非常危险,一旦被外面看守我们的沙匪知晓,或者是女匪首突然回来,那么我们就死定了。
但是,好奇心最终战胜了理智。于是我趴在地板上,悄悄地向着那面大帐子移动着。
“双九,你干什么?”得喜看到了我的异常举动。
“嘘——!”我赶紧回过头来示意他小声点儿,别让外面的人听见了。
“我去里面看看。”我小声地说着,同时用手势做出解释。
“我想看看里面隐藏着什么。”我说。
“别去。”得喜急急地冲着我摆手。
我看了看他,继续朝女匪首的卧室趴着。
不一会儿,莫菲跟了上来,“我也想去看看。”莫菲小声地对我说。
得喜看我们都这样,只要也跟在后面爬了过来。
我们来到帆布帐子的下面,小心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没有异常。
然后,我就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帆布帐子的一角,脑袋就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