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缓缓驶进半山腰的阮家别墅,背倚青山说是别墅其实有一个庄园那么大,当年阮明霍生生炸平几座山头当自己的前院。
下了车走进一楼宴会厅,便听到拐角处的厨房里传来一阵嬉笑声,阮家的当家主母阮汪珍珠正领着一帮妯娌搓麻。阮夫人一直嫌客厅太大冷清,一般的她们老朋友聚会都放在厨房的小客厅里,随时供应茶食还亲切热闹。
“妈,玩着呢?今儿进账多少?”沐寒蝉一进小厨房便笑着问。
“还进帐!寒蝉啊这一上午就你宝婶赚得多,我啊输了好几场东道。”阮夫人一脸富态笑咪咪地抱怨。
“瞧老姐姐说的,我今天手气好罢了,往常十赌九输,今儿还不许我赢一回啊。”说话的女人长着一对高颧骨,小鼻子小眼,她是阮明霍的亲叔叔阮鸿的夫人,本姓宝,随了夫姓叫阮宝琴,一般的小辈都叫声宝婶。
除了她,坐在阮夫人左手边只是笑没说话的这位,一脸的恬淡气质出众,她是阮明霍的舅妈汪黛色,一样是从了夫姓,是阮夫人亲兄弟的媳妇。但她本姓什么小一辈的就不晓得,似乎老一辈也怕牵扯出什么说不清的往事,从来都避而不谈。
她们三人都是贵妇打扮,一身的云纱宫缎或衣或裙,腕上一水的老坑翡翠。那翡翠镯子翠色玲珑剔透,是阮明霍叫人从云南买来的好石头,一块一块开出来,专门给阮家女人定制的,沐寒蝉也有一对。买了三千万的石头,只有一块里面出好翠,就都做了镯子。
三人之外,牌桌上还坐着一美女,见阮明霍进来便婷婷起身,娇娇嫩嫩的小美人,大眼睛仿佛含着一汪水,还没说话先脸红,小声叫道:“表哥,表嫂回来了。”
沐寒蝉淡淡答了一句:“宝郦也来了。”
阮明霍却压根当没听见,只凑到阮夫人身边充当狗头军师。
宝郦站着晾在那里,笑了笑便没事人一样坐下,继续洗麻将摆龙门阵,看得出很是温婉的性子。
坐在宝郦身侧的阮宝琴暗暗皱了眉,脸上皮肤直往下走,再好的化妆品都遮不住那股阴沉。但只一瞬就又喜笑颜开,跟阮夫人逗趣。
“寒蝉今天不是去学校吗?这么早就放学了?”
汪黛色突然抬眼问道。
沐寒蝉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厢阮宝琴截住话头道:“我见寒蝉为了考什么资格证天天用工,手指都磨破了呢。这不刚去嘛,不用说,肯定又是明霍搞鬼,给学校那边上眼药。这一小会儿功夫啊,我可是听说了,那校长被气的差点进医院。”
寒蝉心中略不自在,不知阮宝琴是真的耳听八方还是想诈他们一诈,她略笑笑说:“宝婶说错了,该罚。是我自己嫌弃学校太吵闹让明霍去接了我的,他那脾气自然闹得人尽皆知了。我都说他一路了。”
“可不是,我耳朵现在还是疼的。”阮明霍笑着说:“宝婶该你打了,不然这一圈可要招个相公了。”
“哎呀!打你这没大没小的!”
一圈子人都哄笑起来,这事儿揭过去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