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华在唐枫上岗N天后,欧海天和王向南约他喝酒。高华颠颠地跑了去。
“老高,你老婆怀孕了?”王向南眯着眼看向他。
“去!哪壶不开你提哪壶。”高华沉了一下脸。高华和妻子结婚三年,恩爱得无以复加,就是没有宝宝,成了一块心病。
“那你是接大单了?”王向南可不会被他吓倒,多年损友,有什么不能拿来调侃的。
“我换秘书了。”高华直接宣布。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欧海天的脸。
“你换秘书看我干什么?”欧海天喝了一口酒,吊儿郎当的。
“不好奇我的秘书是谁吗?”高华压制不住心中喜悦。
“为什么lemo需要好奇?”敏锐的王向南发现了端倪。
看了一眼欧海天,后者脸上一片平静。高华有点拿不准应不应该当着王向南的面说了。虽然三人是死党,但是这事欧太子可没明说让他办,是他自己猜的。现在看欧太子一脸与我何关的样子,高华心里打鼓。
“你难道就不好奇?”高华转向王向南,端起他面前的杯子就来了一口。
“喂!这是我的杯子,你真是要恶心死,自己再要一杯不就是了。”王向南皱着眉头。
“什么你的,我的。这酒吧里的杯子都是大家公用的。我用还好些,谁知道还有别的什么人用,你以为会消毒的那么干净啊。有些病毒低温冻不死,有些高温杀不死,有些药物药不死,你还能买个杯子天天带着?”高华对王向南表示了鄙夷。
王向南不理他,招招手又叫了两杯酒,推给了高华一杯。
“我为什么要好奇?”王向南很坚持地问。
“你还没忘哪?”高华叹叹气。
“这次的秘书是我直接定的内部员工。没经过选聘。”高华说。
“什么人这么牛?”王向南终于表示了惊异。缔奇的秘书向来是要求严苛的。
“行政部新来的小女孩,叫唐枫。”高华随意的说着,眼角余光撇向了欧海天。
欧海天面沉似水,自饮自斟,好像根本没听见他们的说话。
“名校毕业?”王向南接着问。
“本市的高校,原来是公务员,后来辞职了。”高华坦言。
“听上去也不怎么的啊。何况公务员做的好好的辞职,是不是另有隐情啊!你没打听打听?”王向南认真建议。
“小姑娘还不错,挺有灵性的。一周时间,基本入门了。虽然院校不是太名牌,但有悟性才是最终决定人才的根本嘛!”高华笑笑。
“我不是指能力什么的,只有够聪明,能力可以培养。我是说不会有道德层面上的问题吧。要不然谁没事把好好的公务员辞了?说不通。又不是专业念广告的,哪有这么大的冲劲?”王向南继续置疑。
“哦。”高华看了看欧海天。“这我倒没想到。你果然是我们中最细心的一个人了。你这么说我得查一下,毕竟秘书知道的多,别再在身边安了炸弹。”高华弹弹大脑袋。
晚上三人聚会的时候欧海天喝了不少酒,没有回半山的家,直接回到市中心公寓休息了。酒虽然喝得多,但欧海天并没有失态,强撑着进了家门,欧海天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梦里有一些乱七八遭的记忆碎片不停地搅扰着他。
美丽的沙滩,蔚蓝的海洋,游玩戏水的人们。
一群人跑向一个地方,闹嚷嚷的。
紧紧闭着眼的女孩,长发滴着水。
痛哭的自己,纷乱的人群。
正痛苦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出现在梦里安抚了他的情绪。
夏日里,惊见那双美丽的眼睛,似曾相识的眼睛。清秀的女孩、没精打彩的女孩、温柔的女孩、顽皮的女孩,都是一个人在他的梦里渐渐放大,和另一个藏在心底的身影重合到一起,对他招手:“快来,亲爱的,你看这里有什么?”
欧海天猛然惊醒,汗水湿透了身上的衣物,闻着身上传来的酒气加汗味,欧海天皱了皱眉。是佳美!自己又梦见了佳美。原以为时间会治愈一切,但原来佳美一直在心里未曾离开。而唐枫的眼睛那么像佳美,气质那么像佳美,所以自己才会鬼使神差的在第一眼就关注了他,还特意开车回去送她,所以自己一直记得她,总想看见她、帮助她。这是对佳美的愧疚、对佳美的记忆在驱使他。
欧海天摇摇头,庆幸自己没有对高华说出那样的请求让自己陷得更深,也庆幸自己在高华面前不露声色,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只是,唐枫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辞职呢?以前没想过的问题,被王向南一提醒想了起来,很想去探究,随即自己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怎么样关自己什么事。即使是像佳美也不成。自己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欧海天起身到浴室冲完澡,天已经全亮了。到公司让秘书小姐去买早餐,自己准备一会儿的会议。最近欧海天很不爽。虽然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已离世,现在的妈妈是后母。但由于父母没再要孩子,独生子的他也一直是享尽宠爱长大的。但就在前不久,后母带回来一个年轻男子,说是她失散的儿子,让他在家里住。家里的气氛微妙起来。
父亲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大为光火,却不能说什么。继母之前是父亲手下的创业员工,结婚时就知道她之前婚姻里有个男孩子,但是在3岁的时候走失了。起初一直在找,老欧也帮着找。时间长了,找不到,也就渐渐淡忘了。没想到妻子竟然领回来这个青年,还紧称是儿子,说已经做了DNA检测,老欧能说什么?再厉害也只能暗气暗憋,还能不让人家养儿子了?
欧海天理解父亲的心情。老欧并不是冷血。母子团聚总是好事,结婚时就知道有孩子,现在出现了也不能说违背常理。只是,好歹事前告诉大家一声,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再说也不必真的住进家里来,毕竟也不是小孩子了,这让大家很不方便。继母为人一向谨慎低调,欧海天不理解为什么会突然变化这么大,是因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欣喜若狂吗?
老欧的太太蒋喜娜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其实她一直没断了找儿子的念想,尤其是在得知不能再生育之后。只是初期是求着老欧一起找,后来,时间长了,老欧事业大,又不是亲儿子,慢慢地就淡了。她也不好再提。虽然欧海天由她一手教养长大,对她也敬爱有加,但总不是自己的骨血,心里总有缺憾。看到欧海天每天生活的甜蜜潇洒,心里更牵挂没有音讯的儿子,不知道是在哪里受苦,不知道有没有吃的饱、穿得暖,想起来就会独自神伤。
20多年了,却突然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个人之前是被买的孩子,当时一些情况和她的儿子非常像。她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跑去看了,母亲的天性让她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儿子,长的高高的,晒的黑黑的,朴实中带着精明。为了保险起见,更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蒋喜娜带着年青人去做了检测。拿到检测报告的那天,蒋喜娜喜极而泣,拉着年青人的手泪如雨下:“我可怜的强宝啊!”年青人早已听说了来龙去脉,一直跪在地上:“妈!我不孝啊!让您担心了那么多年。”
母子俩诉说半天的离情之后,蒋喜娜大着胆子下了决心,决定先斩后奏,直接把儿子领回家,免得老欧找借口不让儿子住进去。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朝相见,一定要好好地补偿,欧海天是真龙太子,自己的儿子怎么着也得算个王爷吧!多见面才有情,让他和老爷子多见见,兴许还能得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