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奇出手的时候,见势不妙的浅裳就偷摸着逃跑,这丫头平时虽然懵懵懂懂一脸呆相,但作为妖,她对力量的感知非常敏感,丑陋男子挥击虚龙击时爆发出来的力量让她明白张奇决计不是对手,只能逃!
所幸丑陋男子的注意力都在张奇身上,而张奇的消失也让他愣了神,给了浅裳逃跑的时间。
沐言听到甬道里传来的响声,正在犹豫是不是要进去看看的时候,一脸慌张的浅裳猛冲了出来,拉起沐言就跑:“快走。”
“怎么了。”沐言边跑边问。
“里面有个男子,起码是入世境的修为,张奇被他一招就制住了。”
沐言一听,也不怀疑,撒丫子狂奔,他注意到浅裳话里的两个词:‘起码’和‘一招’!他还是同尘境界,两个大境界的压制决计是无法跨越的鸿沟,相差一个境界,以沐言身上诸多的手段,还能拼上一拼,入世境?不跑就是个死!
不知道是天色已晚还是别的原因,两人一路狂奔,并没遇到的妖怪的阻碍,顺利的逃出镇妖山,往小湖泊方向而去!
镇妖山距离小湖泊并不远,两人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回,苏静三人已经在小湖泊边休整了。
浅裳将大厅里的事情道来,沐言听后一拍大腿:“我就说嘛,那甬道根本就是修士的手段,枉我们还天真的以为对付的只是几个妖怪!”
“沐言,你看看地图,赵德探索的方向有没有文字清晰,现在就差他没回来了!”苏静提醒道。
沐言打开羊皮地图,西方距离小湖泊最近的是一处低洼地带,但上面的文字依然模糊不清,按常理来说,赵德早就该探到那里!
“不会出事了吧?”
沐言心有担忧,激活传音铃:“赵德,你在哪里?”
传音铃静寂无声,没有回答,沐言再问,依然如此。
“肯定是遇到什么问题,等他一会,再没回音我们就去看看。”
夜渐深,就在几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传音铃中响起声音:“没事,我一会就到小湖泊!”
是赵德的声音,他嘴里说着没事,可说话时喘息声很重,明显身体情况不佳,过了没一会,赵德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下,一袭白衣上红点斑斑,那可不是点缀的红花,而是鲜血!
一脸倦容的赵德坐在地上,喘息不止:“还没到那处低洼地,就遇到了天鹤世家的易武,还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就折他手里了。”
“你身上的伤?”沐言着他衣上的红点问道。
赵德摆摆手,表示无碍:“没事,被他划了两剑,皮外伤而已。”
李阳文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去西方抓那个易武,五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声音粗犷,一听就是虬须大汉力蛮,他出身伏虎山,走的是硬打硬抗的刚猛路子,所以一力主战。
“不行,去了也不一定找得到人,以我们的实力,现在正面力拼实在是下策,沐言,你说呢?”否认力拼的是苏静,虽然一副乖巧小女生的模样,但她还是有些心思,不说冰雪聪明,但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具备。
沐言点点头,他偏向苏静:“对方虽然少了一人,但张奇的实力不高,对于他们的实力并无多大影响,我们依然处于绝对的下风,所以,力拼不智!”
“那怎么办,就算一直拖着不打,实力对比依然如此!”力蛮嘟囔道,他就是个直性子,没有沐言那么多心思,想不通为什么不一战来个干脆。
“不,不,对方的实力确实不会下降,但我们的实力,却能增强!”沐言笑着摊开地图,指着三处清晰的文字道。
“你是说利用比试场地中的东西来增强实力?”羊皮地图里的东西确实可以利用,比如取得镇妖石就能号令群妖,是能够增强实力,大家都知道。可怎么个利用法?镇妖山上那位入世境的大修可是一座巍然大山,凭几只蚂蚁哪里搬得动!
沐言将地图放在地上,借着皎洁的明月,地图上的山川河水清晰可见,沐言手在地图上指了三下,分析道:“我们现在探明的只有这三处,所以能利用的也就局限在这三处里!”
四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地图上,并没有插话,他们知道沐言还有话说。
沐言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思考,然后继续说道:“这三处里,毫无疑问取得镇妖石的好处是最大的,能号令群妖,是不小的助力,所以我们还得围绕镇妖石来行动!”
刚从镇妖山上败退而归的沐言依然将目标定在镇妖石上,不知他是不服输的倔强劲上来了,还是真有什么办法对付。
入世境的大修,对于几人来说是巍然大山,搬之不动,李阳文皱眉道:“镇妖山上有大修,我们打不过,镇妖石就在他边上,也没有绕开他偷取的可能!”
李阳文说出的众人疑惑,他们纷纷不解沐言为何还将目标定在镇妖石上,诚然,号令群妖的诱惑很大,可藏在诱惑后危险更大!
“如阳文所说,丑陋男子我们决计是撼动不了的,所以我们必须绕开他才能取得镇妖石,而怎么绕开他呢?就靠它了。”沐言说最后一句话时,手指停留在北方的寒潭上!
寒潭钓叟,独自在寒潭中垂钓百年,却无鱼咬钩,为何?因为鱼竿上无饵无钩,怎会有鱼上当!只要让钓叟愿望成真,他就会赠予你无钩鱼竿,那玩意儿虽然钓不到鱼,却能盗窃宝物!
四人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寒潭钓叟!你是说他的无钓鱼竿?”
沐言拍掌应道:“对,就是寒潭钓叟的无钓鱼竿,既然它能盗窃宝物,那就有可能偷到镇妖石,既然叫偷叫盗,定然不会正面对上丑陋男子了!”
四人顿觉有理,可其中问题依然不少,比如能不能拿到无钓鱼竿,就算拿到了,对镇妖石能不能起作用?
疑问虽有,但沐言的分析至少给了几人希望,都觉得可以一试。
定下计划后,五人就在小湖泊边上休息调整,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五人向北方的寒潭进发。
此去不远,几人动作也快,太阳还未逞威,就到了寒潭边上,虽是叫寒潭,可水潭中并不是寒风飕飕白雪皑皑的冬天雪地,而是一处方圆百丈的普通水潭,寒潭之称虽然名过其实,但温度确实比外面低上不少。
微风吹过水面,水波轻荡,将倒映在水中的树枝戏弄,而一尾尾鱼儿跳跃出水面,激起涟漪又将倒影彻底打碎,良久后,水面又复平静,微风戏,鱼儿跃的场景又复上演。
沐言看着水中景色,将百丈宽的水潭尽收眼底,却没见有什么钓叟,就在疑惑间,水潭对面就出现一个人影,那是一位长相和蔼的老人,一身防雨的蓑衣,一顶遮蔽阳光的竹编斗笠,老人边走边唱:“潭前枯坐百年,可怜鱼儿从没见,谁能遂了我心愿,定将手中鱼竿赠!”
歌词不押韵,调子也不好听,几句词唱完后,老人已经走到的潭边,手中抓着一杆青色的竹制鱼竿,将鱼竿上的银线理了理,既不上鱼钩,也不穿饵,就那么把青色鱼竿一甩,将银线扔进滩中,随后屁股一坐,聚精会神的盯着鱼竿,好像随时都会有鱼上钩一般。
几人绕过水潭,来到老人身边,沐言轻声轻语的开口道:“老人家,钓鱼呢?”
老人依然聚精会神的看着鱼竿,只是微微点头,并没说话。沐言又道:“这滩中鱼儿极多,收获不少吧?”
这么一说,老人的表情就变了,一脸愁容的摇摇头,无奈叹道:“哎,百年了,一条鱼儿都没钓上来!哎!”
沐言故作惊讶:“百年?一条鱼儿都没钓上来?怎么会?”
他装腔作势的惊讶完,扭头瞥向潭中,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哎呀老人家,你这鱼竿无钩无饵的,怎么可能钓得上鱼?”
“你不懂,你不懂,如果我要在鱼竿上加鱼钩鱼饵,那钓起鱼来不是轻而易举,哪里能体会到垂钓之乐,我偏不信,我这无钓鱼竿就不能钓鱼了!有生之年,能看到这无钓鱼竿钓起鱼来,我就满足了!”老人很是倔强,知道怎么钓鱼,可偏偏要用无钓鱼竿。
“老人家,你今生的愿望就是看到这无钓鱼竿钓起鱼来?”
“对,别人总说我傻,说我痴,说这样不可能钓到鱼,可我偏不信,百年了,谁能用它钓起鱼来,也算了了我今生所愿!”老人说得很平淡,可眼神坚定,有些死不罢休的味道。
沐言一听老人的愿望,跃跃欲试:“老人家,能否把鱼竿借我使使?说不定我能钓起鱼来。”
“哦?给你用用可以,但年轻人啊,话可别说得太满,我在这里垂钓百年了,可是一条鱼都没钓上来,你能钓起来就见鬼了!”
老人明显不信沐言的大话,但他还是将无钓鱼竿递到了沐言手里。
沐言接过鱼竿,冲着苏静神秘兮兮的一笑,装模作样的选了选垂钓的位置,然后将鱼竿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