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跟着瞎闹了?”小梁太后娇嗔般状似重重的实际轻轻的打了下瑜迩的手,尔后掩嘴笑开了。
“瑜迩说的是实话!”
“我说,认真你就输了!”玉燕拍拍瑜迩的肩膀,朝小梁太后的方向努努嘴,“看吧,太后娘娘都快笑岔气了!”
“你就知道贫嘴呀你!”语气间玩笑的氛围多一些。
瑜迩不禁心下存疑,这太后与玉燕的关系如今看来不似主仆,更像是母女或是闺蜜才有的氛围。素日,不管做什么她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闹出了人命也不曾见太后责罚她,表面上,太后极度宠她,却始终不曾见过太后有如此神色。
为什么会如此?共事多年为什么从未见过如此神色的二人?抑或是她们之前便提防着她?如真是这样,为何如今对她如此不设防?难道仅是因为她自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
“燕丫头你且去做事吧,我与瑜迩聊聊!”
语毕,似乎暗地里使了个眼色,玉燕心领神会的领命而去,“是!”
瑜迩虽心有疑虑却也未表达出来,与小梁太后面对面聊了起来,不再思索小梁太后与玉燕之间的怪异。
小梁太后指派玉燕做的事不是别的,而是前去察哥府邸探望安琪。对于玉燕的出现,昭雪似乎并不惊讶,似早已料到太后那边必然已收到消息。
“太后听闻安琪姑娘近期身体不适,让我送来些良药给安琪姑娘,不知道她如今身体如何了?”见床榻上的安琪面色似乎不差,玉燕稍稍放心了些。
“虽面色稍红润了些,却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昭雪不无担心的看着沉睡中的安琪。
“府上医员不曾再来看过?”玉燕暗自思虑着是否该禀告太后,请太医来诊断一番。
“看过数次了,皆言乃是气血不足,休息便可!”
“如此甚好,你因何眉头紧锁?”昭雪的神情让玉燕愈发不解,按理说,安琪身体无大碍,昭雪不该是这个神色,是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吗?
“瑜迩的命是安琪救回来了!”
玉燕大吃一惊,“何出此言?”
“你可曾听说圣心花?”
自昭雪之口听到圣心花之事,玉燕心下一惊,“你怎么会知道圣心花?”
“你果然知道此事!”昭雪抬眸看向玉燕,“那你自然知道寻得那圣心花需以血供养方能使用吧?”
“嗯!”玉燕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抬起头,“所以,你的意思是,这花乃是安琪所寻得,且以她之血供养长成万毒能解的圣心花?”
“嗯!”昭雪一脸无奈,“你说安琪与瑜迩一点都不熟,怎么人家说句话,她就真的二话不说豁出性命帮她?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瑜迩那个样子看起来确实很可怜,但是南宫公子都说过那事危险性极高,她怎么就这么傻?就愿意这么一头扎进去!”
“她不是傻,她是太善良!”
昭雪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此次能亲眼见到那圣心花之力,着实让人啧啧称奇。只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嗯!”只是没想到这花竟然能顺利让安琪寻得,安琪的能力远比她想象的更强。
“对了!”昭雪突然想起什么,“那日送圣心花进宫时,偶然发现瑜迩的耳后有一个奇怪的标记,你可曾见到过?”
“不曾注意,怎么了?”素来不曾对她太过注意,身上的标记什么的,她更是不知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玉燕纳闷的看着昭雪。
“没有,只是觉得奇怪罢了,那个标记不像是胎记,反倒像是一朵盛开的黑玫瑰!”
耳后?
黑玫瑰?
玉燕沉默了,却也印证了心里的疑虑。那标记她再熟悉不过了,如昭雪真没看错,瑜迩便是自幼侍奉在厮乩婆婆身边的花语,师从桑思承和厮乩婆婆,精通黑巫术和白巫术,心思深沉得让人揣摩不透,原以为她也在那场灾难中亡故,不曾想她竟还活着,且在此地生活着。未认出她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她已改了容貌,只是她的目的是什么?
圣心花所救之人性情与养花人相左,便会反噬其主,不亡也会重伤或致残,如今尚不知道安琪状况如何,只怕日后得多留心思观察。
“这瑜迩果然有些古怪!”
昭雪有些义愤填膺的以拳敲了下桌子,“是吧,你也这么想吧!我都纠结了许久才将圣心花给她,如不是那花是用安琪的血换来的且是安琪之愿,我着实不愿将花给她!”
不用昭雪说,玉燕也能猜到她的心思,宫人们得知瑜迩病入膏肓,哪个不是私底下拍手称快、暗地叫好!如今解了毒,尚不知时好时坏,亦不知安琪的牺牲是否值得,不想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但是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超乎想象。
“你且照顾好安琪,她之事,我暗中调查!”留下这么句话,玉燕便旋身马上回宫,在后宫进行地毯式搜索。
夜幕降临之际,终在后花园一棵大树下,发现一间从树干打通的暗室,如不是她一时不察用手碰触到,怕是任谁都猜不到此处会有一暗室。
暗室里仅有一张案桌、一张石凳和一个龛盒,空无一人,伸手触及石凳,上面并无余温,但是却有一盏燃着的烛火,看那样子似乎已燃烧了一段时间,显然在她进来之前已有人来过了,也许是察觉到她闯入这里便离开了!
那龛盒很突兀的放在案桌上让玉燕不由得疑心盒内之物也许有异常,还未伸手触及盒子,突然察觉身后异常,一股冷冽之气猛烈的袭来,还来不及躲避便被人打晕。
暗处,有个薄唇微勾,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后即刻与玉燕消失踪影,暗室里的烛火一灭,一切又恢复正常,似什么都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