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交给诸位了!”放开安琪的手,叹息一声,便咬牙不回头的走了。
太后殿上,太后慵懒的半躺着,于帐幕内正闭目听曲。一旁摇着羽扇的玉燕看见瑜迩似夹杂着风暴的神情进来,不由得心里一沉,莫非皇上还是琉璃姐姐出事了?
“启禀太后,皇上上完早朝便出宫了!”
听完瑜迩的话,小梁太后徐徐睁开凤眸,“这皇上私自出宫也不是一次两次,皆有隐士跟随,何须担忧!”
“线人来报,皇上去了察哥府邸!”
“这兄弟俩感情好,也没什么,何须在意!”小梁太后并不觉得有何稀奇之处。
“据说皇上在府内遇袭!”
“什么?!且详细与我说来。”小梁太后厉声起身的模样惊得奏乐的宫人皆心里一惊,虽不见帐幕内的实景,但是空间瞬间凝结,宫人们心身皆颤,却因未收到停止的命令,即便害怕也强忍着继续奏乐。
“有刺客闯入府邸,据线人来报,未见皇上受伤,但是有召来医员,具体情况不详!”瑜迩省去了安琪救驾之事,且不论她与皇上是什么关系,如今更是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小梁太后一挥手屏退奏乐的宫人,“皇上可回宫了?”
“尚未收到线人来报!”
“且与我去皇上行宫看看,如果谁敢伤我皇儿分毫,我定当不轻饶!”
自李乾顺登基以来,整个皇室几乎都掌握在她手中。对她而言,这儿子虽是己出,却更是实现她野心的垫脚石。朝中反对声并非没有,她也不是不知,但因他的存在,她做起事来得心应手得多,毕竟他甚少反抗,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
想扳倒他们母子的异党多不胜数,她在皇上身边安插的隐士个个身手不凡,更是经过她精挑细选誓死对她效忠之人,因此对于皇上私自外出她并不担心,相信他们必不会让她失望,自然能护皇上安全。
不管他身在何处,线人的回报从不来迟,此番却无消息,如若不是瑜迩这丫头刻意隐瞒,那必是皇上那出了什么岔子,如无法亲眼确定,她着实安心不了。失了这个好棋子,她的野心巨塔必然随之颓倾。不管是谁想动摇这塔,要么她自己殒命,否则便是要对方不得善终。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尚知她的能力和行事风格,事情虽不能尽如人意,却也尚能在她得掌握之中。
思及此,心便又安定了些许。
“母后,您怎么来了!”
一进行宫,一眼便望见毫发无损的李乾顺,小梁太后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在后宫闲来无事,便来看望皇上!不欢迎哀家么?”
“儿臣不敢!”
有别于李乾顺的淡定自若,一旁的万宝着实捏了把冷汗,还好赶上了,不然察哥府邸上下怕是脱不了干系,连他这条老命怕也是保不住。
小梁太后开门见山,“听闻你今日去了察哥府邸?!”
“回母后的话,儿臣许久不见察哥,早朝后便去了,不曾想察哥竟已出府办事,儿臣扑了个空,未能见到察哥!”
李乾顺尚不知道小梁太后知晓了多少,遂小心翼翼的答应着。
“兄弟情深是好事,但是为了探望遇袭,此事似乎不该如此轻易就算!”小梁太后端起茶杯轻啜了口茶,轻描淡写着,“如不是察哥府内隐士学艺不精,主人管教无方,那便是皇儿身边的隐士未尽责,护皇上周全!皇儿说说,我该如何处理是好?!”
“母后,是儿臣屏退左右,一时不察引发的意外,如今儿臣安好,还请母后切莫怪罪他们!”李乾顺心知小梁太后此言不过是试探他,并不是真要拿那些隐士们说事,便顺水推舟替他们揽了责。
果不其然。
“既然皇上如此说,便也不再追究他们失职之罪,日后再犯便是死罪一条!”治罪与否本也不是此行的重点,看到棋子安然无恙便是最好的礼物了。登基至今,他求她的事屈指可数,如今在众人面前如此开口了,为免悠悠之口,那些人的性命便随他的意思即可。
“儿臣替他们谢母后恩典!”
“当真是为了见察哥而去?”小梁太后再次追问。
“确是!如母后不信儿臣,问问昭雪便知!”
“昭雪?!”小梁太后倒是没想到会从李乾顺口中听到这名字,不由得愣住了。
“是,昭雪一直在儿臣身旁,母后一问便知!”
小梁太后一扬手,“罢了,信你便是!”
“谢母后!”
宫中上下谁人不知小梁太后对昭雪是百般的疼爱,甚至还亲自抚养过一段时间,以致于坊间有人传言,这昭雪公主或许是小梁太后之后,只不过寄养在皇族家中而已。
真假与否并不重要,如今帮众人开脱才是当务之急,李乾顺才敢拿昭雪当挡箭牌。
“也已有些时日不见雪丫头了,还寻思着这小丫头片子疯哪儿去了,不曾想竟游荡到察哥那了!”一提及她曾亲自抚养一段时间的小丫头,小梁太后的脸难得的挂上一丝淡淡的充满慈爱的笑。
“如今雪丫头出落得愈发的水灵,个性更是鬼灵精怪!”
对于昭雪在察哥府邸对付瑜迩的事,李乾顺已知详情。这昭雪让人头疼是没错,但板起脸来竟然也如此有魄力,着实让人想不到。
“许是这雪丫头随了我!”小梁太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李乾顺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神情莫测的瑜迩,莫不是她已将安琪之事告知母后?转眸看向小梁太后身后的玉燕,只见她轻轻摇头便放下心来。
“确有母后的风范!察哥不在府邸,她在府上小住,竟也有条不紊的主持着大局,颇有当家主母之风,着实让儿臣刮目相看。今日回宫前,昭雪还念叨着要进宫来看望皇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