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桑思承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毒,甚至要让琉璃以大量的血才能解毒?还是,桑思承压根就没想过琉璃有日会知道他用血炼毒,解毒的法子还必须用她的血?不管是哪种,都让人对桑思承的心思感到震惊!
琉璃却是面无惧色,拿起刀就想往自己的手上割,被南宫诺和昭阳制止。
“琉璃,不要啊!”
“琉璃,你这是何苦?”
琉璃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温暖的笑,“南宫哥哥、昭阳!此事是因我而起,我又岂会让你们二人为我送命?我既有办法救花语,那我一样能救南宫哥哥和昭阳!勿须多言,我要你们都好好的!”
“爹不允许你这么做!”桑思承一把抢过琉璃的刀,用内力将刀没入墙壁中,只剩个刀柄露在外头。
琉璃淡然一笑,“爹,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吗?”
语毕,琉璃在桑思承的周身翩翩起舞,一阵风吹过,扬起琉璃的衣袂、发丝,还有不时飘落的花瓣点缀着,那场景美得似一幅画,让昭阳和南宫诺不由得看痴了!
待琉璃停下来实桑思承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不由得一惊,“琉璃,你做了什么?”
“只是让爹休息片刻罢了!爹不用担心,一会便解开了!”
昭阳和南宫诺面面相觑,适才以为只是琉璃在他们跟前翩翩起舞,却不知那竟是法术之一,桑思承如今竟然被琉璃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琉璃,万万不可!那么做的话真的可能要了你的命!我不允许,你听到没有?我……”琉璃的纤手一挥,桑思承的声音便消失在空气里,但是嘴巴却仍不停的说着什么,那惊恐的神情真的让人看了都觉得不忍。
“琉璃,你想清楚了!之前是有诺去寻来灵草花救了你的命,如今就算你的血能解得了我们身上的毒,却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没人替你去寻灵草花,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昭阳无不担心的看着琉璃。
刚刚吃了清毒丸虽是解了被黑气所伤,进入身体的部分毒,但是身体还是没有力气,只能半瘫软的靠在树干上。如今这状态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可是,他们仍是不想让琉璃冒险,虽然他们真的很迫切的希望他们身上的毒能解。
“如果今日我们的立场对换,中毒的人是我,相信你们也一样会这么做的!我不过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你们不用再劝我了!”琉璃知道他们的心意,也知道他们不想让她涉险,可是,让他们在她眼前绝命,她更是做不到。
凝聚了一道气流在右手指尖,毫不迟疑的用那道气流割开自己双手的手腕,血瞬间喷洒而出,闻到琉璃血的香味,昭阳和南宫诺似着魔了一般,先是呆滞而后平静,在看到眼前喷洒出来的血时,原本瘫软的身体竟似不药而愈一般,眼睛发出嗜血的猩红,直直的扑向琉璃。
琉璃不闪不避,始终微笑的看着扑向她的两个人。二人目露贪婪的目光,迫不及待的将琉璃的手腕放入口中,将血吸食进肚。双手手腕传来微微的疼痛感,琉璃却始终没有皱一下眉头,反而是被定在原地的桑思承痛苦不堪,早已泪流成河。
不知道过了多久,昭阳和南宫诺松开了琉璃的手,看他们面色淡然在原地打坐的模样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在琉璃微微松了一口气后,原本平静的两个人竟突然抓狂似的在地上翻滚片刻后,面部狰狞到让人觉得恐慌的地步。
“昭阳,南宫哥哥,你们没事吧?”琉璃强撑着有些晕沉的身子,想用法术控制他们,却无奈身子完全使不上力。
但是两个人似乎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在地上翻滚了片刻后,似抵抗不了那么剧烈的痛苦般,突然双双陷入昏迷。
琉璃的手轻轻一挥,禁锢桑思承声音的法术立刻就解开了,桑思承气急败坏的看着琉璃,“琉璃,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他们,你这样值得吗?快解开爹的法术,爹替你疗伤!”
“我没事!”琉璃知道他是真心的在担心她,可是如今不是担心她的时候,现在要解决的是南宫诺和昭阳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身上的毒与你的血起了冲突,一时适应不了才这样的!”桑思承看着还在流着的血,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了,“琉璃,算爹求你了,你先别管他们,先让爹替你疗伤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他们没死,你都要先没命了!”
琉璃这孩子傻到这样的地步,竟然舍身割血救人,怎么就不想想她好不容易从异世界回来,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记忆,为什么不先想想自己,却先想着别人呢?别人的命真的就比自己的命重要吗?他是真的无法理解!他想阻止,可是,他无法解开琉璃加诸在他身上的法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琉璃在他面前这样伤害自己,只为了弥补他以往犯下的过错。
如果琉璃真的就这样走了,那他日后下了黄泉,还有何颜面去面对婆婆、面对钰儿?为什么事情总是朝着自己不愿意的方向发展?
琉璃并没有理会桑思承的哀求,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他的想法一点都没错,她不该以身涉险,可是,受苦的人是南宫哥哥和昭阳,且事情与她脱不了关系,叫她如何能置身事外?虚弱的琉璃探了他们的脉搏,确认只是昏迷,密语唤来青纱和君纱后,亦是倒地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