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
王伯刚走,桑思承便用法术召唤出花语。
“师傅!”花语大概能猜出桑思承找她是因为什么事情。
果然……
“琉璃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桑思承多希望花语能告诉他,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不过是别人造的谣,琉璃如今在绮罗家仍是活蹦乱跳四处捣蛋。
“琉璃如今确实不在了!”婆婆交代不可告诉任何人,如今即便是师傅,她也不能轻易透露此事来龙去脉。
桑思承极力隐忍着情绪,“为什么没有告诉为师?”
“厮乩怕师傅伤心,不让花语告知师傅!”花语本也想说的,但是厮乩阻止了她,也许厮乩自有考量,所以她也就不曾提及。而且她本身也比任何人都希望琉璃能安好,越多人知道琉璃的事,绮罗家就多一分危险,这是谁都不愿见到的!
“钰儿呢?”
花语深呼吸了一口气,“师傅,厮乩如今谁都不愿意见,特地交代花语,如师傅问起她,便叫师傅不必再寻她了,也让花语代为转告,希望师傅不要再执着!”
桑思承没有说话,直接切断了法术连接。仰天长笑,笑着笑着竟笑出了眼泪来。不要再执着?!钰儿,你如今拒不相见,一句不要再执着就要让我放下吗?你觉得我能承受没有你在的日子吗?钰儿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桑思承一下就垮了,这一病竟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王伯命人寻得民间的名医,在病榻期间,府上名医是来了不少却仍没能救治成功。
于是,市井又有好事之人散布谣言,说琉璃的死必然是因为桑思承作恶,现世报才会无法救治。如今这是琉璃的冤魂来复仇,不久便会拉他下地狱,市井之民无不拍手称道。
“厮乩,如今师傅病重,花语斗胆,请厮乩去看看师傅吧!”
花语知道厮乩此刻必然不愿再见师傅,毕竟是因为师傅,琉璃才会被送走,但是如今师傅几乎快没有求生之念,想自我放弃、日渐消瘦、自责得白了头,让偷偷跑去探视的花语于心不忍,这才来求厮乩帮忙,如今也只有厮乩有这能力能救师傅了。
绮罗钰面色淡然的看着花语,“我与你师傅今生缘尽,我断然不可能再去见他!生死有命,他既不愿意独活,我也没有办法!且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病重是真或者是假病只为了诱她一见已经不重要了,她已没有心思再见他了。她虽后悔与他称为名义上的夫妻,但却也没打算抹去过去曾经有过的短暂美好回忆,撇开他那些事,他对她真的是可圈可点,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是,她没想到她和娘的宽容会给绮罗家、给琉璃带来这样无端的祸事。
她知道花语是真的担心桑思承,也不过是希望她能去见一见桑思承,让他重燃起对生活的希望,但是,她不想也不要这么做!她不会手刃他,但是他必须为了他的错误恕罪!
“可是……”
绮罗钰伸手制止了花语未完的话,“什么都不必说了,我不会改变任何想法的!你且去陪陪他吧,娘那处我自会帮你说!”
“……是……”花语自知拗不过绮罗钰,便噤声不语的退了出去……
“师傅!”
桑思承睁开双眼看着花语,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她还是不肯来是吗?”
“花语无能,没能将厮乩带来!”花语看着桑思承脸上难掩的失落,不由得一阵自责。
桑思承的脸色挂着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此事因我而起,钰儿不愿来见我也是正常的。如今我因此殒命,也算是给钰儿、给琉璃、给绮罗家一个交代了!”
“师傅,你不会有事的!”花语见桑思承真的没有求生之念,顿时有些慌了神。
“这是我欠绮罗家的,理当还回去!”
花语犹豫了很久,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师傅,琉璃,也许并没有死!”
原本灰暗了得桑思承的脸顿时一亮,手紧紧的抓住花语,“花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琉璃也许并没有死?”
“婆婆和厮乩将断了气息的琉璃送进了风鸣洞,但是12个时辰过去后,婆婆和我再去确认的时候,风鸣洞的火焰和风鸣声已然全无,琉璃也没留下任何踪迹!”花语本答应了婆婆和厮乩不对师傅说此事的,但是眼见着师傅真的不愿独活,她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如果会有报应就报应到她身上好了,师傅只是对有些事太执着罢了,他并没有那么坏,至少在她看来,师傅虽然做错了很多事,但罪不至死。
“此事当真?”桑思承将信将疑的看着花语,生怕这不过是花语杜撰出来的故事,只为了阻止他以死谢罪。
花语目光不偏不移、坚定的看着桑思承,“花语之语句句属实。且石壁上刻有五年二字,花语才大胆猜测琉璃未亡,如今也许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存活着!所以,师傅千万不要太过自责,如果师傅现在走了,他日琉璃回来了,师傅岂不是见不到她了?”
虽然只是假设,但是桑思承仍希望着花语所言为实,这样的话,也许钰儿就不会那么责怪他了!只是,话虽如此,钰儿的态度还甚明了!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终归会有办法的!桑思承的气色日渐好转,后竟不药而愈。花语自是满心欢喜,而得知他恢复正常的绮罗钰依旧是脸色淡然,似乎对他的事早就练到充耳不闻的境界。花语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大人们的世界她没有资格也没有办法介入。
如今师傅安好,只等着琉璃能平安归来了!
但是,就在桑思承满心欢喜放松下来时,另一件他之前一直担心的事却被暂时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