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绮罗钰乔装出了绮罗家。才刚隐身进一所民宅,便被人自身后牢牢抱住。
“你终还是寻来了!”绮罗钰不回头也知道抱住她的人是谁,她本来只是来故地放封书信便走,不曾想他竟已在此处候着了。
“跟我走!”
“你知道的,我做不到!”绮罗钰轻轻的拉下抱住她的手,目光柔情似水的看着对方,“你能来我很高兴,但是我不会跟你走!”
“钰儿……”哀求声也没能改变绮罗钰的决定。
绮罗钰淡然一笑,“你乃是大辽国主,此番景象让臣下见了可不好!”
“在你面前,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国主,只是爱你入骨的男人罢了!如今可管不了什么身份,只要你跟我走!”耶律洪基无法形容当有人通风报信,绮罗家近期可能有难时,他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连夜赶来,也不知道是否能见上她最后一面。如今虽见到了,但她竟然如多年前般,即便嫁予他人,诞下他们的孩子也不愿跟他离开西夏一步。不知道该说她榆木脑袋还是愚忠,偏偏只要是她说的,他都反驳不了。
琉璃,他们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儿,他曾远远的观望过。长得可水灵了,与她的母亲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假以时日长成了,必是倾国倾城。他答应过不打扰她们母女俩生活,便一直抑制着自己不去相认,只是观望。
只是在来的路上,每听到一次,他的心就犹如刀割,他们的女儿,他们那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女儿,竟然在还不及正式见面后亡故了。早知如此,他就该不顾她的反对,与琉璃相认了。如今他却是连一声父王都听不到了。
绮罗钰轻轻的将悲恸不已的耶律洪基揽入怀中,“有些事,我们无法改变,但是我们比谁都更明白,浴火重生之理!”
“你的意思是……”这话里的意思,莫非是……
“不要去揣测,不要去怀疑,答案也许就在那!”绮罗钰拍拍耶律洪基的背,“莫忘了你答应过我之事,即便灭族也不要起兵西夏,更不要怨恨西夏人!”
“她都已然动了杀机,你却要我什么都不管不顾?你这是要我做个不仁不义之人吗?”耶律洪基有些歇斯底里的晃动着绮罗钰的肩,“我真的做不到!”
“死亡不代表一切,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重生罢了!何须如此看重生死存亡?即便我不在了,我仍会以自己的方式伴君左右!这是我能给予的承诺!”
看绮罗钰的神情,似乎早料到会发生什么,也知道该如何化解。只是,在她面前,他竟什么都做不了,叫他如何能淡然置之?
回想往日,微服至西夏,遭暗算时与随从失联。就在生命垂危之际,绮罗钰翩然而至,在那一瞬间,他以为他到了天堂才得以见到即便是蒙着面纱也难掩其惊天的绝色。正想开口却被一股浓浓的睡意袭击而沉沉入睡,在她悉心照料下,七日后,他终转危为安!
“你是何人?”耶律洪基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好感。
“绮罗钰!”
那柔柔的声音几乎要将耶律洪基化成水了,接连着,他的声音也渐渐的柔和起来,“你可知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