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大小姐这话说的,敢情她就一玩具似的,侍主不善呀!青纱在心里叹息不知道第几口的气。良禽择木而栖,她怎么就会选了这么一个一逮到机会就知道损她的主呀?捶胸顿足、悔恨不已呀!
“哟,这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神情吗?原来是这般奇特!”看见青纱抡起拳头,君纱笑嘻嘻的躲来躲去。
“花语姐姐!”琉璃笑嘻嘻的拦在花语面前,“你要去哪儿?”
花语面无表情的看看停止嬉闹的青纱和君纱,转眸看下琉璃的却是透着一丝丝暖意的目光,“婆婆有事让我出去办!”
“那你带上我吧?!”琉璃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
花语轻轻将挂在她身上的琉璃“解下”,“不行,婆婆交代了,不能私自带你出去!”
“哼,好吧!”琉璃叹息一声,“那你回来可要记得给我带点好吃的!”
“好!”花语应承后转身离开。
琉璃的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似有什么事发生,眉头微皱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花语……
山顶上,山风吹佛着花语细那如丝的发、淡紫色的衣袖和裙摆,翩翩然的模样煞是好看。与在绮罗家穿的布衣完全不同,此刻她的发型、装扮更像是官邸家的小姐。嘴角始终挂着的笑容亦是在绮罗家所看不到的,今天乃是她与爹会面的日子,低头闻着手中在山路上沿路摘得的、想要送给爹的花,心情无比的好。
要是娘也在就好了,这漂亮的花便可以送给娘而不是送给爹。不过如果娘还在世,也许这花也轮不到她来送,娘应该自己会送了吧?如今她也不过是代娘送给爹罢了。如今不能常伴爹左右,但是每月抽空这样见上一面真的挺好,她很期待每一次会面。
婆婆知道她外出是做什么,她不曾对婆婆有所隐瞒,婆婆对她亦是疼爱有加,每次一开口婆婆便微笑的允了。渐渐的她对自己潜入绮罗家之事觉得汗颜,给爹的情报也不再是全盘托出,她已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绮罗家,她不想因为她的关系,让绮罗家涉险。
她甚至不知道爹到底为什么要与绮罗钰成亲,他对绮罗钰和琉璃的爱她是看在眼里也不容置疑的。可是,既然他如此想灭了绮罗家为什么还要成亲?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绮罗家的灭亡?绮罗钰?风鸣洞?还是绮罗家的传家宝——记忆之脉?
一思及此,花语的脸上梦上一层淡淡的忧伤。两边都是她喜欢的人,如果可以,她能选择谁都不伤害吗?
听到浅浅的脚步声,回头看到一穿着蓝袍缓缓上前的桑思承,花语脸上露出甜美得不可方物的笑,跑向桑思承,状似撒娇的一把抱住他,“爹!”
“一年不见,你又长大了许多!”
桑思承似宠溺的抚摸着花语的头,花语脸上的笑更是甜美,“爹,这花送给你,好看吗?”
“嗯,好看!”桑思承站在山顶上看着对面的景致,一时间竟然无话。
“爹,你有心事?”
每次见面,爹都不曾有这样的神色,为何这次见面竟然会有这样的神色?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爹为难之事?
桑思承突然伸手,手心里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待花语看清后,背脊骨一阵发凉。他手上蠕动的东西她识得的,竟是爹收集了千种毒物练就了很久的剧毒蛊虫,爹曾说只要中了此蛊,众生都要受这蚀骨之痛,除非咽气。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别碰那难解的异毒。
如今爹却将此物带走身上,且亮于她的眼前,她已经猜测到爹想做什么了。
没想到这次见面,爹竟然会下这样的决定,要知道那蛊虫入体如没有解药,待毒发之时唯有死路一条才能解。他究竟想做什么?她都已经不把自己当成桑家大小姐,不顾母亲遗愿允了他娶绮罗钰,甚至为了他潜入绮罗家了,为什么……
花语表情惊恐的看着桑思承,频频摇头后退,“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不要!”
“别怪我!”
桑思承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中的蛊虫幻化成一道光,直接打入花语的体内,只见花语痛苦的蜷缩成一团,额上的汗瞬间浸湿了她的发,咬牙强忍着蚀骨的痛楚,目光哀怨的看着桑思承,“解药!”
“这解药5年才结一次果,每次仅得3颗,如你想离开除非你自己能寻得圣心花,否则就给我乖乖呆着!”桑思承的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能让人感觉生生的寒意由心而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是你的女儿啊!”花语努力的压制着蛊虫蚀骨的痛苦,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她自认无愧于他,但是为什么于他而言,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她也是他的血脉啊,为什么他的眼里除了琉璃就容不下她?偶尔萌生去意也不曾让她真的动了心思,只因她是他的血脉,可是如今,她的坚持到底换来了什么?
她的心在滴血。
桑思承自是将她的痛苦看在眼里,但是他并没有打算正面回答问题,“你且速速调节内息,否则不出一个时辰便会经脉逆转而亡!以你的资质,不会做不到!”
话音刚落,扔下一颗解药便转身便扬长而去。
花语有些忿恨的瞪视着桑思承消失踪影的方向,擦干眼泪,艰难爬行向前,将地上的解药捡拾起来吞下去,起身打坐调整内息。
不到一刻钟,原本痛苦的神色已然不见,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变得红润,被汗水润湿的发也干了!再睁眼,眼底却尽是满满的忧伤与浓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