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脚刚走,安琪径自陷入沉思。
说是梦却又那么真实得可怕,再次无意识的抚着右手臂。下床慢慢踱步到画作前,安琪惊吓得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原本画作上本该光滑无瑕疵的手臂竟然出现了一道血痕,颤着手抚上画作,手指上竟留下温热的血迹。一个激灵,安琪跌坐到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为什么原本该完好的画作会突然出现伤痕?为什么伤痕会有这么可怕的血迹?
现在又是在另一个梦中吗?谁能来解答这些疑问?
“你撞墙撞傻了吗?你可别告诉我,睁着眼你也能睡觉!”
不知道发了多长时间的呆,胜翼的调侃才让安琪回过神来。
“学长!沙沙!”安琪伸出沾了血的手,“这个,是真的血,是吧?”
“你哪里受伤了?”满手的血,吓坏了胜翼和沙沙。
安琪伸手指了指画作,两人才发现画作上的异状。
“学长,这是怎么回事?你画上去的?”沙沙纳闷的看向正在仔细观察画作的胜翼。
“不是,我没画!这痕迹也不像是画上去的,像是真的伤口流血下来的痕迹……”
后面胜翼说了什么,安琪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梦境里,自己受伤的场景历历在目,可是梦境也就罢了,为什么这画作上会突然出现和梦境里一模一样的伤痕?更可怕的是现在竟然正在淌血!
安琪不想欺骗自己说没任何感觉,只是事情的发展着实太过诡异,诡异到自己都觉得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即便是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会相信,估计也只会说自己脑袋被撞坏,胡言乱语了吧?
“你没事吧?”
终于热烈讨论良久的两人发现了两眼空洞陷入沉思、半晌不说话的安琪。
没回话,安琪只是摇头。然后起身到洗手间洗了手,慢慢的走回房间,躺在床上继续发呆。
“学长啊,Angel真的没事吧?!”
不仅沙沙就连胜翼也是第一次见到有这样奇怪的举止的安琪。
“我想,应该是没事吧!”
沙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手一拍,“对了,我是不是需要打电话跟叔叔阿姨说声比较好?!”
“如果是她,估计不会想让叔叔阿姨知道。再说,他们两位对孩子的教育从小都放任自由习惯了,也不会为了这事特地从北半球飞回来了!”
从安琪小学毕业,二老就开始在世界各地旅居,除了金钱上的支援,偶尔通个话,寄张明信片,几乎不再介入她的生活。而安琪似乎对此也司空见惯了,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觉得这样更好!用她的话说就是她腻歪了父母天天在面前秀恩爱,不在反而能图个耳根清静、眼睛不长针眼。
安琪的5分钟记忆让人很是担心,曾有一度,胜翼很不理解将安琪独自留下,而去全世界旅居的叔叔阿姨,但是渐渐的,胜翼发现那是因为两位长辈相信安琪。相信她独自一人也可以很好的解决所有事情,而她确实也没做过任何让人担心的事。
即使有什么不愉快、难解的事情,只要她不愿意说,自己也断然不会去做!也许该说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自己能做的也仅仅是在一旁观望,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他。偶感无奈,但却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此次看安琪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她不想说,追问无益,就算告诉远在彼岸的叔叔阿姨,也不见得能追问出什么来!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可是……”
“你知道的!如果她不想说,就算怎么逼她,她也不会说的!”
虽然胜翼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安琪出现那异样的神情,但是知道依她的个性打算不说的事情绝对不可能透露一丝半点,只能静待她自己愿意开口的时候了!
此刻的沙沙也同胜翼一样被好奇心折磨得很想立刻追问结果。但是既然连和安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学长都这么说了,沙沙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本来也是,安琪不想说的事情,即使逼也不会出结果的,是自己太心急了!
就等到她愿意说为止,在那之前就当没发现异状,就这么过了吧!也许这也是安琪所希望的。不,也许一会她就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两个人的担忧是完全没有必要甚至是多余的!突然的,竟然有点羡慕安琪那可以自动归零的5分钟记忆,虽有诸多不便,但是有时候却真的比任何所谓的良药、比不合时宜的劝慰、比那些别人自认为的最佳安慰都更有用。
“嗯,我去整理东西了!”
沙沙不再说什么,转身进厨房整理刚刚买回来的东西,独留胜翼一人在客厅对着墙上那副突然出现血痕的画作发呆。
这画作毫无疑问的是出自自己的手,刚看沙沙相机里的照片也未曾发现这道如此真实又触目惊心的血痕。从安琪昏迷至今,除自己和沙沙外,并无外人进入到这屋子里。到底这血痕是怎么出现的?
还有,这道痕迹完全不像是画上去的,真的感觉是实体受伤后留下的痕迹!在那一瞬间,胜翼很奇怪的想到了可怕的能诅咒人或害死人的巫蛊之术。
思及此,胜翼笑着摇摇头,这画是自己所作,一经完成就亲自封好请快递公司送货过来了,他人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对画作施以咒术?如今世界各地虽然遍布许多所谓的灵媒师,所擅长的领域大不相同,即使相信那玄乎事件、神秘人物真实存在,但是安琪素来与人无仇无怨,怎么可能会遭人诅咒施蛊术?想太多了吧?果然,安琪一出岔子,自己的脑袋也变得不太正常了!这种奇怪的想法竟然也会出现在脑海里,想想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