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思承摇摇头,“当时,我并没有考虑到这些可能性!”
“但是依前辈的能力,应不能寻得她们是否仍在世不是吗?”南宫诺听闻传言黑巫术常被白巫术所破,但是黑巫术之力也不容小觑。只要他有心,应是不难找到才对。
“我曾用秘术找寻,但是也许是她们有心不让我寻得,不管用什么方法皆没有任何收获。就在我即将放弃希望之际,却在此时老厮乩婆婆托梦给我,告知了我琉璃的去向,并言明五年内必有转机,请我再等等。”
老厮乩婆婆素来待他如亲子,如果说在绮罗家最让他感动之事,那便是待他不薄的老厮乩婆婆,他会主动学习白巫术也是受老厮乩婆婆影响。倘不是老厮乩婆婆阻止他带走她,也许此刻她仍然健在。
“如你真的如此痛恨灭了绮罗家族之事,为什么还有侍奉在小梁太后左右?你又为什么要安排花语到小梁太后身边?”难道是怀疑她们四人是被小梁太后所擒,如今生死未卜?
“婆婆待我如亲子,她所说的话,我自然是深信不疑,所以我便在小梁太后身边隐忍至今。一方面,我需要小梁太后给予我的兵力暗中助我找寻她们四人,另一方面,桑家为小梁太后所用也不是一日两日,轻易摘除关系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我便一直跟随左右。”桑思承转眸看向花语,“至于花语,我一直对她有亏欠,在我身边,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安排在小梁太后旁边,一来是为了监视,二来也是为了护她周全。”
“师傅……”多年来,花语竟不知道桑思承是以这种心思将她安排在小梁太后身边,还以为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是为父亏欠你的,孩子,对不起!”
当年狠心将异毒打进她的体内,实在是为了取得小梁太后的信任,否则他怎忍心拿自己那么贴心又可爱的女儿下手。他宁愿她恨他怨他,也不愿她即刻绝命于他跟前。异毒于身短时间内不会毒发,即便寻不到圣心花当解药,那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研究解药。
花语轻轻摇头,“花语不怪师傅!”
即便曾有过的怨恨,也在此刻已然烟消云散。知道师傅心里是有她的,便也足够了,过去的种种便让它过去吧,不重要了。
“如此,为师便也安心了!”对花语的亏欠,待琉璃之事完结后,定然要补偿的。
南宫诺着实不想打断父女俩,但是如今非是叙旧寻旧情的时候。还未开口,桑思承似已察觉南宫诺意图,淡然一笑后缓缓开口,“灭族之事过了半个月,素来两日便召见我一次的小梁太后,竟然半月都不曾召见过我,当时我急于找寻四人,便也未多加留意。直至半个月后,小梁太后突然下旨召见,才惊觉已有半月不曾见到过她。再见小梁太后发现她似有不同之处,为人臣下不该逾矩,便压下满腔疑问。不曾想她竟率先开口,言明她就是绮罗钰。”
“她擅长易容术还是擅长模仿他人?亲近的人,难道都没人发现她们有什么不一样之处吗?为什么她既是绮罗家的人还要灭了绮罗家?”安琪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如真是如此,为什么亲近的人都没发现?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灭了绮罗家上下?
“易容术与模仿术她自幼精通,这些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我会察觉异样,乃是我与她夫妻一场,虽相处时间不若别的夫妻般长,但是有些小细节还是能知道的!至于她的所为,详细的她并未对我言明,但是自对我开诚布公身份后,她便没有再召见我。”
桑思承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对外仍宣称重用桑家巫术,却又不曾召见亦予以重用,只给了一大笔财富,让他归隐山林,永不再问世事。只是,知他如她,她又怎会不知他必私下会有动作?也或者,她早料到他会私下动作,才假意将他从事件中摘除出去,好让他安心做事?
成婚多年,自她摇身一变成小梁太后之后,他越发无法理解她在想什么,她至今守这那个位置到底想做什么……
“听闻绮罗厮乩皆是温文尔雅、飘然之人,怎么如今听来却不是如此?”
素日,白翰与众亲信皆听可汗提及绮罗钰之事,对绮罗钰这个名号自不陌生,只是可汗故事里的绮罗钰并不是有着如此阴暗面之人,怎么在桑思承口中,温婉可人、善解人意的绮罗钰是如此可怕之人?是她不曾以真面目显露在可汗面前还是不曾真心待桑思承?他们之间果真有夫妻之实吗?琉璃果真是他的亲骨肉无误吗?
“自与我成亲之后,我受老厮乩婆婆影响,开始学习白巫术,她也一并修炼了黑巫术,不知何故,性情似乎大变。她一方面以白巫术抑制,一方面又不停的修炼黑巫术,常有幻觉出现,甚至常说如不灭族恐怕此事会瞒不住。当时我当她是练功累了也不曾在意,但是次数错了,我心中甚是不安,寻得老厮乩婆婆告知此事,婆婆占卜得知将有大事发生,便将拥有逆转一切的琉璃送走,尔后绮罗家便真的惨遭灭门!”一提及此事,桑思承便眉头紧锁,面色沉重,似不愿再提及这些伤痛之事。
“如前辈所言属实,那真正的小梁太后人呢?”南宫诺不解的询问。
“真正的小梁太后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桑思承似乎并不知道真正的小梁太后如今身在何处,叹息一声,“也许已是凶多吉少!”
却在此时,花语突然开口,“真正的小梁太后尚存活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