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自怀里取出一包粉末倒如瓷碗中,安琪闻到檀香、月桂、薰衣草还有几种香味不明的味道,淡然的微香让安琪心情有些放松。
“师傅,你这是做什么?”
花语一声惊叫让稍微放松的安琪的心一紧,发生什么了?
“我刚说了什么了!”
老者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花语一惊,垂首退到一旁,“花语知错了!”
花语向来不容易一惊一乍,到底是什么事竟会让她这样慌了神。突然闻到空气中多了一丝温热的血腥味,莫非……
“前辈,你在做什么?住手!”
安琪大致能猜测老者此刻应该是正以血制药,所以花语才会如此失态,出声制止。她从来没想过治她的眼疾竟需要如此血淋淋的药引,不禁有些惶恐。
制止之音刚落,老者并没有回应她任何问题,那夹杂着温热血腥味的药已敷在眼上。
“此药是否有用,老夫并不确定,但是依古籍上记载,这乃是最行之有效之法,又不许假借他人之力可行的!你就不要再追问了!”老者的声音似乎虚弱了许多。
“可是……”
老者轻轻的拍了拍安琪的肩,“孩子,别想那么多,如此法真有效,明早便能看到成效,你且安心休息便可!”
“谢谢前辈,让晚辈替前辈疗伤吧!”南宫诺自是感谢老者救了安琪,但是他也同样讶异,不知治疗方法竟然需要如此血淋淋。安琪向来讨厌血腥之力,如今老者却在她跟前以血为药引,安琪会是怎样的心情不难理解。南宫诺知道如不做点什么,怕安琪会过意不去。
“不必,老夫稍坐一会调息便可!你们好生照顾好她便可!”老者自知他们的美意,虽然出血量比想象中多了些,不过此事并没有他们想象中严重,无需如此大动作。
“可是……”
白翰未说完的话,让老者再次打断,“不要出声、不要出手阻止、也不要过问太多!如今我们的共同目的乃是治愈她的眼疾,老夫无碍,无需再多言!”
“二位公子不要再多言,安琪如今需要休息,师傅与我便不多打扰了!”花语看着安琪似有即将沉睡之意,便出声制止。
似是药效起了,安琪在吵杂声中已然沉沉入睡。
“你们好生照顾,老夫休息去了!”老者起身踉跄前行,花语忧心他的身体紧随其后。
之前师傅虽说有法子可解因圣心花之效引起的眼疾,却从未提及需以血为药引,“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如何?”老者似乎不觉得未告诉她是个错误的决定,依她的个性,如知道此事,断然不会让他这样做,笃定了这点,老者自是不会告诉她这个决定。
花语默然了,老者比谁都了解她的心思,如果真让她知道了,她肯定会加以阻止。如今看他身体如此,既忧心又怒从心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最重要的依旧不是她,她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可有可无吗?
老者淡然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进一个小黑屋,打坐调息。
即便生气,老者于她的重要性仍不是一般人事物可比拟的!叹息一声,收起坏情绪,花语在门口打坐彻夜守护着。
“脉象沉稳有力,这奇怪的药方也许真的有效!”南宫诺放开把脉的手,看向白翰!
白翰点点头,“如今也只能姑且一试了!”
他们隐居在那个地方,除了已故的昭雪还有后来寻来的君纱,理应没人知晓,花语竟然还能找到他们。依她一人之力也许很难办到,那便是这个神秘的老者?
老者的真实身份让两人都质疑,他不仅是花语的师傅,同时又识得“绮罗琉璃”,还知道如何治疗圣心花引起的眼疾,莫非他也是跟绮罗家有关系?如真与绮罗家有关系,那他帮助安琪的目的又是什么?
南宫诺与白翰虽有诸多不解,却无处可询问。如今安琪沉睡,便也只能守护着。只盼着老者的奇怪药方真的能管用。
翌日,安琪苏醒,目光清明,眼疾竟真的好了。
“白翰,别来无恙否?”
安琪觉得很不可思议,老者的药方竟然真的能然眼疾痊愈。现在眼睛竟然没有一丝不适的地方,看东西极为清晰,不由得怀疑前些日失明是不是假的。
“安琪姑娘,你的眼疾果然痊愈了?”白翰惊奇连连,老者奇怪的药方果真奏效了?
“嗯,如今能看见东西了!”果然,能亲眼看到东西比盲人摸象好多了,目光所及的地方都似沾了金粉般闪闪发光。
“好了?”南宫诺一踏进门便看见安琪笑眯眯的看着他,猜测着也许眼疾已然痊愈。
“嗯,真的好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昙花一现,但是现在确实能看到了。
本欲进屋探视的花语,在窗外听见他们的对话后,旋身离去。
叩响老者的房门,“师傅,她已经醒了!”
“哦!”老者的声音自小黑屋里缓缓传出,“那她的眼疾可痊愈了?”
“刚才在窗外听到他们的话,已然痊愈!故而前来告诉师傅!”本不想来的,但是安琪的眼疾是师傅关注之事,再三考虑还是来了。
花语话音刚落,老者便打开小黑屋的门,一脸欣慰的表情自屋内走出,“走,同为师一起去看看!”
“是,师傅!”语毕,隐去所有心思,紧随老者身后来到安琪的房内。
“前辈,身体可好些了?”南宫诺率先发现进屋的老者。
“嗯,已无碍!”语毕一脸慈爱的看向眼光清明的安琪。
安琪终于见到了老者,依旧是一身黑衣,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温和,正要开口,老者率先开口:“我已等你好久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