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倘不是生在帝王家,也许他们已是儿女成群,察哥暗自叹息一声,这么多年来,因他的偏执,他到底都错过了多少?
“谢谢你,察哥!”
昭雪的脸色瞬间一亮,仿若刚才蜡黄的脸色、气若游丝只是他的错觉。心下一动,察哥轻轻捧起她的脸,俯身将唇印上她的。
昭雪的泪顺着眼角滑落,这短暂的小幸福并没有换回她续命的时间,终还是绝命于察哥怀里,却见她嘴角含笑,一脸幸福的神色让在树下观望着的君纱、紫灵不禁相拥而泣,昭雪终是没有等到察哥迎娶她那一天,如今能在他怀里咽气,也许于她是种难得的幸福。
察哥以爱妻之名安葬了昭雪,那一日,紫灵第一次看到察哥的男儿泪,竟是那样的悲恸,倘是昭雪在天有灵,看到此景不知会如何!尔后察哥将自己关在昭雪生前的厢房内不吃不喝,任谁叫都不愿出来。
察哥所为自是一个不落的传到小梁太后耳边,却更是引得她数度落泪。
早干嘛去了?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想表示他用情至深么?别笑死人了,如今昭雪已然仙去,他即便再怎么做也还是唤不回她那可怜的昭雪。倘不是怕她可怜的昭雪在天无法安宁,她断然会要了他的命来偿命。
只是,她又何尝没有错?这些年来,昭雪的心思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倘是她早点快刀斩乱麻,替昭雪摆平了此事,那昭雪此刻定不会尚未成亲便绝命。到头来,害死昭雪的,原也有她的责任。
因这打击,小梁太后竟也病了……
而安琪在隐居地没有等到君纱到来,内心颇为惶惶不安时,消失了数日的花语竟突然现身。
“安琪姑娘!”
“花语?”听到花语柔柔的无杀伤力的声音,安琪不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来做什么?”南宫诺与白翰异口同声质问,尔后一左一右的护在安琪身侧,以戒备的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突然出现的花语。
这里是昭雪的隐居地,一般人断然不会轻易寻得。而此人已失踪数日,突然出现在这隐秘之地,着实让人无法不生疑。
不理会两人的质问,也无视两人探究的目光,花语的眼中只看得到安琪,“昭雪,今晨殒命了!”
“什么?”安琪的心沉重了几分,几乎都站不稳了,南宫诺伸手扶住她才不至于倒地。是因为这样,君纱才没有前来?她心里的惶然也是因为这个?
“察哥以爱妻之名安葬了她!”
花语的话,似突然在平静的湖面掷下一块大石头般,引起阵阵涟漪。安琪脑子一片混乱,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昭雪会突然绝命?如果她早日接受那记忆之脉,昭雪是不是会多一丝生还的机会?
像是察觉安琪的意图,花语目光恳切的看着她,“不要接受记忆之脉!”
“诶?!”她怎么也知道记忆之脉的事?只因为她也与绮罗家有关联之故?安琪极为不解。
“我知道你现今想治你的眼疾,想尝试着接受记忆之脉,但是并不知道后果,所以如今尚在犹豫是吗?”
花语似能洞悉安琪一切想法,让南宫诺与白翰面面相觑,这也正是他们二人的担心,如今自花语口中听得,却又觉得甚是奇怪,但内心却仍是忍不住希翼,希望她带来的消息真的是好消息。
“那依你之意,该当如何?”南宫诺率先开口询问。如果可以不用接受记忆之脉便可解,那便不用去接受那未知的东西,更不需担心会有什么后遗症。
“如想治疗眼疾,无须记忆之脉,世上尚有一人可以医治。我今日来便是为了此事!”花语这才道出此行的目的。
“可是隐世高人?”
安琪的眼疾,察哥、李乾顺、小梁太后寻了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不曾治愈,如今却被花语寻得了?白翰不由得心疑。
花语再次无视白翰的问话,眼睛仍是一刻不曾离开过安琪,“安琪姑娘,如信我,便跟我走!如不放心,让南宫公子与白公子同行亦可。我的命,乃是你救回来的,你必也知道,我并无恶意,如今我只想助你复明而已!”
“你的想法呢?”南宫诺轻轻的抚着安琪的头,柔声询问。虽然他很希望她能赶紧复明,但是如若她不愿意,那谁都别想从他身边将她带走。
虽然闻得到味道能辨别很多人事物,但毕竟双眼失明仍是有诸多不便。如双眼复明,那至少在危险时刻,不会累及别人还要分心来照顾她。她也想亲眼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出人意料之外的事。
闻不到花语身上的暴戾之气,安琪同意了,“我想一试!”
“好!那你们随我来!”
花语松了口气,生怕此行会一无所获。还好,安琪答应了,否则回去不知该如何交代……
只一步之差,君纱来找安琪扑了个空。
“安琪!你在哪儿?南宫公子?白翰?”
君纱找遍里里外外,到处都寻不到人。
周围亦无打斗过的痕迹,他们会去哪?如今避世于此断然不会轻易离去,莫不是这里被发现?可是这处极为隐秘,到底是谁有这能耐寻到此处?难道是跟踪她而来?但是她很肯定,她来此途中不曾被人跟随,察哥必也不知道此处,否则断不会如此安静的待着不来找寻。那除了昭雪和她,究竟还会有谁知道这个地方?
他们究竟是自行离开抑或是被人掳走?
心里不禁惶恐不安起来,到底是何方高人将三人带走,如今三人皆是吉凶未卜,关键时刻如出了乱子,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