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总得告诉我方法我才能救啊。”云倾城有些无可奈何地凝着泰常,“我是给人看病的,又不会给他这种神医治。”是神还好,总会有些办法。若说他真是人,那便是真的无药可医,病入膏肓了。
“血。”泰常脱口而出。惊了云倾城半晌。
又不是吸血鬼日记,为什么要血。难道自己是二重身?哈哈,有些狗血。云倾城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着实把自己又惊了一下。是了,如今的自己是有点搞不清状况。
见云倾城没反应。泰常伸手将云倾城的手腕扯着,往里面走去。
风灵的确变得更虚弱了。云倾城看见他的脸时,突然心也凉了,再也幽默不起来。
只见泰常指尖抽出一缕丝线,指腹微动,一搭系在云倾城手腕之上,另一端则服帖地化作一张网,将风灵掩在其中。
一切就绪,云倾城瞧着那丝线如针管流淌出她的血液。
“能好吗?”云倾城突然心中畅快了许多,凝着一旁的泰常。
“能。”
那人说的斩钉截铁,却透着隐隐不安。
云倾城倒是想,若这样都不行,那便也不会遗憾了。最起码她所知道能做的她做了。上天执意偏执,她也无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云倾城看不清丝线那一端的人怎么样。好没好,只是慢慢困起来了。不知是失血的缘故,还是太无聊了。总之她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中梨花满天,纷纷扬扬。如落雪一般。突然想起很小时候背的诗:云满衣裳月满身,轻盈归步过流尘。五更无限留连意,常恐风花又一春。
不知睡了多久,云倾城恍惚间感觉有人靠近。她睁开迷离的眼睛瞅了一眼,未及见到那人真身,便一阵困意袭来,向前靠了靠陷入梦中。
云倾城的梦总是很长,仿佛做了一个世纪,仿佛演了一场超长的电影。只是电影落幕时便忘记了开场的小丑。
睁眼时,房间中光线充足,比白天还要明亮。云倾城下意识用手挡住亮光。调整了一下睡姿,感觉舒服了才试图睁开眼睛。
房间是云倾城找风灵时第一次进的房间,奢华程度可见一斑。金丝楠木的家具,想起来还让她心跳。怎么自己会在这一处。
想着,不由得睁大眼睛,向房间里瞅了一圈。
一个人都没有。
心凉了一半,真是没的救了吗?想着,便留下泪来。就算没得救,也让她看上一眼啊。怎么就睡到了这来了呢?当真是天不仁,便是逼着她早些了断了的。
磨磨蹭蹭从床上坐起来,床边上放着干净的袍子。是她喜欢的颜色,一眼素净。上面是暗纹的梨花。当真少见。世人更爱牡丹,少有人会将离愁的花绣在身上,纵是它千般好看万般柔美,也抵不过不吉利三个字。
慢吞吞地起身,慢吞吞地抱着衣服走到浴桶前面。桶中注了水,还是暖暖的温度。
云倾城一头扎进去,接着水流便瞧不见她的眼泪了。这一年来,她哭的有点多了,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了。从前听过一句话,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像极了现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