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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两个傻瓜(上)

两人拿着标语出发了,在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后,一下车,却站在南加大的地盘上。

其实早在公交车上,李莫就发现这车根本不是去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简称UCLA),UCLA位于洛杉矶西部的西木区(Westwood),而汽车行驰方向却是洛杉矶市区,当时他以为是在市区转车,所以没在意。

李莫向亚历山大道:“嘿,你不想解释一下,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了吗?”

亚历山大晃动着手中的标语道:“去UCLA来回需要好几个小时,而来南加大只需要一两个小时,这样省了很多时间。”

李莫真想上前掐他,道:“可是南加大没有歧视我们。如果你不想走太远,出门右转去梅尔罗斯大道,那里更近,只要半小时,还更省时间。”

亚历山大用标语拍拍他的背,道:“真不好玩,和你说实话吧。报纸说伯克利加州大学的校长,今天会来南加大演讲,我们不用大老远跑到UCLA去,在演讲会场就可以当面向他提出抗议。”

这倒是个好主意,伯克利加州大学现任校长是华人田长霖,向他表达想法比去UCLA有用多了,这样作可能会扫了他的场子,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李莫道:“好吧,伙计,我误会你了,但下次最好说清楚点。还等什么,走吧。”

南加大没有围墙,两人走路进入了校园区。亚历山大得意道:“FISH,我是不是很聪明?”

“别叫我FISH!叫我的名字。”

“知道莱德-巴顿斯吗(Red-Buttons,名字是音译,意译是红扣子)?这就是他的艺名,就因为他取了一个又古怪又可爱的艺名,所以后来才得了奥斯卡最佳配角。你以后要是也得了奥斯卡,首先需要感谢我给给你取了这样一个好艺名。”

“好艺名?你不知道这个名字有多难听吗?”

“难道比红扣子还难听?那我再想想,要不叫Little-Red-Riding-Hood(小红帽),或者Bluebeard(蓝胡子),还有LittleFeather(小羽毛)?”

李莫见他越说越来劲,知道不能和他再说下去,道:“好吧,仲马,我们快走,去南加大的吉祥物那里守着。”亚历山大全名叫亚历山大—仲马,与欧洲赫赫有名的大小仲马父子同名,至于和他们有没有血缘关系,就不得而知了。李莫嘴里叫他“仲马”,心里面早己改成了“种/马”。

两人边说边走进,南加大的大部份建筑为罗马式风格的紫红色建筑,校园里环境不错,绿草如茵,花香阵阵。

在加州有这样一个笑话:如果你家很有钱并且小孩很聪明,就送他去斯坦福念书;如果你家不怎么有钱但是小孩会念书,就送他去伯克利加大;如果你家有钱但是小孩不会读书,就送他去南加大。

USC的吉祥物是特洛伊铜像——汤米-特洛伊人(Tommy-Trojan),它座落于校园中心。

在八十年代,南加大的老对手UCLA曾经因输球而迁怒于它,向它泼了蓝油漆(蓝色是LCLA的代表色)。作为回报,南加大自然要对洛杉矶分校的吉祥物,那只北极熊雕塑进行报复。可这时UCLA己有设备,根本无法靠近。怎么办呢?就在为难时,南加大一位财大气粗的学生家长,他驾驶直升机从空中用漆桶倾倒,将熊泼成了紫红色(南加大的代表色)。以至于当下一个赛季到来时,洛杉矶分校的学生们用木箱将熊密密罩住,并在木箱外面写上“北极熊去冬眠了”。

此时南加大的十字大道上,特洛伊雕像——汤米哥旁边,己经站了很多举着标语的人。李莫以为是有亚裔的学生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来抗议了,当走近时,发现他太想当然了。这些人大部分是黑人,手里的标语和罗德尼—金有关,就是那个因为拒捕被四个警/察围着打的黑人老兄,明天法院就要宣判了,这些黑人也正在四处造势呢。

好地方让他们占了,李莫和亚历山大两人只好选择站在汤米哥雕像另一边,和那群黑人相比,他们太不起眼。此时才九点多,也不知道那位田校长在哪里演讲,先不管了,把标语亮出来再慢慢打听。李莫选择了那张“让这里臭名昭著”的标语,出发前他自己在上面加上了加州大学英文简写和中文标语,至于“拔枪”这种活,就让亚历山大去干吧,反正他不捣鼓点动静出来是不会罢休。

两人举着牌子站了十多分钟,路过的人倒不少,别人都是瞄一眼就没下文了。亚历山大一颗脑袋在脖子上转来转去,就没一会安份,他说道:“都说洛杉矶的美女有一半在南加大,为什么我现在没看到一个?”

李莫用手肘顶了顶他,道:“我们这次出来是为了民/主和自/由,为了亚裔人民的平等生活权,不是为了看辣妹。”

亚历山大才不管那么多,问道:“刚走过去的那个黑人女孩怎么样?”

“好吧,累了也可以看一会,这样更有动力。但是我不喜欢黑人女孩,这不是歧视,是个人的审美观。”

“其实我也不喜欢。我以前很喜欢法国的女孩,法国女孩既有英国女孩的含蓄修养,又有西班牙女孩的奔放。她们热情时象火冷淡时象冰,偶尔还会故意装一装优雅,满足一下虚荣心。要不几天见不到她的达令,就活不下去了,和她们谈恋爱有一种腻腻的感觉。但以我丰富的泡妞经验来看,她们有一个很大的缺点,也许你出门几天,她们又找到一个达令了。法国女孩一年艳/遇十几次,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还是远离她们为好。”

李莫心道,是没有一颗长长的脑袋最好别找她们,要不然这么多绿帽哪戴得下。他笑道:“还是我们东方的女性好,她们性格温顺、贤惠,对家庭、爱情又很专一,不用担心会出轨。”

亚历山大不以为然道:“美国人可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因为她们太温柔,喜欢听丈夫的话,太没个性。看到那个拉丁裔女孩吗?”亚历山大朝她吹了吹口哨,女孩不但没生气,反而朝他挥挥手,扭着小蛮腰慢慢走开了。看她那留恋骚扰的样子,可能恨不扭腰在他们面前再走一次。

亚历山大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道:“知道美国人为什么喜欢西班牙女郎和拉丁女郎吗?因为她们个性鲜明火辣,爱上你只需要0.01秒种,而且还不需要任何理由。”

李莫点点头,问道:“你谈过西班牙女朋友?”

“当然。西班牙女郎和拉丁女郎同属于西班牙语文化,她们性格差不多,热情开朗,大方直接,但以我丰富的泡妞经验来看,她们个性太强,缺少法国女郎的那种温柔。情动时会搂着我的脖子放声大笑,甚至会为我热舞一曲。可生气时就经常追着吵架,刚吵完又回过来缠着我,要是敢露出不耐烦,马上就会翻脸找出她记录我以前对她说得那些甜言蜜语的本子,一条一条念给我听,然后丢下一句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所以,这种女孩,偶尔尝尝就算了,在一起生活太久了受不了。”

李莫笑道:“我没有谈过西班牙女朋友,但如果说要比漂亮,我觉得东欧女孩要胜过西班牙女孩和拉丁裔女孩。我在纽约,看到很多东欧女模特,她们雪肤碧眼,容貌绝丽,真是迷人的尤物。”

“我同意你的观点,但最近几年这些国家因为信仰马/克/思,导致了社会动荡,跟着苏联又解体,她们的家庭很贫困。这两年很多东欧女孩来到美国,可大部分都进夜总会跳脱/衣舞去了,还有,她们的气质比美国女孩差了……”

又一个棕发美女抱着几本书在光屁股的汤米哥雕像面前走过,亚历山大没功夫说话了,挥手朝她喊道:“HEY!”那女孩微微点点头,脸上很平静,既没微笑,也没怒气。

亚历山大热情消失了一大半,放下手叹道:“以我丰富的泡妞经验来看,这种女孩虽然漂亮,但却很难下手。她们性格传统而又独立,保守而有教养。去接近她时,她们不会轻易和你交往,只会客客气气地对你,让你不好意思自己离开,象极了英国的贵族淑女。有机会我真想试试,她们在床上也是这么冷酷吗?”

李莫道:“你光把眼光盯在外面,却忽视了眼前。其实美国女孩很不错,我刚来美国时,感觉美国女孩外表很冷漠,很高傲,但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美国女孩对人冷漠是因为和你不熟,等熟悉了,她们的热情一样也能把人给淹没了。”他侧着头对亚历山大继续说道:“种/马,法国女孩你怕她们出轨,亚洲女孩没个性,西班牙和拉丁女郎热情过度,英国女孩又太独立,那你到底喜欢哪个国家的?”

亚历山大道:“不一定执着于哪一个国家,只要是美女,我是见到就爱,爱了就分,分了就散,散了再找。就象用餐,有汉堡就吃汉堡,有通心粉就吃通心粉,不挑食。”李莫心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花心大萝卜?

两人被走过的女孩晃得眼花缭乱,在那里口若悬河的聊着哪里的女孩漂亮,早把正事抛到脑后了。一个己经路过一次的亚裔学生,折而复返。他走到李莫面前,用中文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他是被李莫标语上的中文吸引来的。

这是一个华裔男生,中等个子,身躯被美国的垃圾食品喂得有点发胖,见两人没说话,又说道:“我叫俞累,是南加大中国留生联谊会的副主席,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李莫这才想起今天不是来看美女的,而是为了全亚洲人们的平/等而来,急忙说道:“我看了今天的报纸,上面说有加州大学的教授歧视亚裔,所以我们来抗议。”俞累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道:“那你们干嘛抗议到了南加大?我还以为你们被人欺负了。”

李莫道:“不是说伯克利加州大学的校长今天要来南加大演讲吗?我们要当面向他表示抗议。”

俞累道:“谁告诉你田校长今天会来的?是明天!”明天?这下臭了。李莫赶紧用英语询问亚历山大,他说就是今天,报纸上写了是4月29日。

4月29日,那真是明天了,这家伙竟然记错了日期。亚历山大强行分辨道:“南加大和UCLA是死对头,我们在它的死对头学校里骂它,也算是让它丢脸了。”李莫看着他,真是无语,我怎么就会那么相信他的话。唉,这么一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国际民/主斗士,上哪找去。算了,原谅他吧,就算不原谅又那怎么样。

那位华人学生己经走了,既然不是今天,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两人把标语收好,开始在学校里诳起来,商量是不是该回去了。走了十几分钟,忽然听到前面一阵喧哗,两人闻声望去,只见树荫丛中的一幢五层楼楼顶边沿,一男一女正用后/入式免费向大伙上演活春宫,那男的边运动还边得意地朝下面的人挥手致意。楼下围着很多看热闹的人,有的在尖叫,有的在鼓掌加油,有的在点评那男的身材,世人百态,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对应。

真是怪事年年有,李莫感叹道:“我还说南加大的美女藏到哪里去了,原来她们在楼顶忙着呢。”

亚历山大很兴奋地跳起来:“难怪南加大(USC)叫University-of–Shooting-and-Criminals(射击犯/罪大学),真是名不虚传。哈哈,今天真是大开眼界。FISH,快点,快点,我们也走近点去看看。”

两人一路朝那里跑去,才跑出几百英尺,这家伙又发神经了。野战教学楼在东面,他却朝北边跑。这家伙行事真是神出鬼没,李莫停下了脚步,不打算和他发神经,叫道:“仲马,你往哪里走?”

亚历山大回头招手道:“那两个贱人有什么看得,我刚才看到一个辣妹,真是魔鬼身材,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完美的,我想我要被她迷死了。”他指着前面的花树丛道:“现在被那几颗树挡住了,快点,我们跟上去。”

李莫故意打击他道:“你不怕从后面看身材很火辣,到前面一看脸上的坑连熨斗都无法熨平吗?”

亚历山大拚命地向慢斯斯走着的李莫招手催促,道:“快点,追女孩动作不快,别人就得手了。你说那种可能存在于芝加哥,那里是风城,大风把女孩的脸都吹皱了。我们加州的阳光,只会让她们的小脸越来越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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