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淳于莫点头，“正是这样。”
楚逸飞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快些睡吧，有干什么事，明天一大早再说。”“好。”淳于莫点头，其实她也想好好地歇息，不愿意太去过问其他的事。
等她睡下，楚逸飞站起身来，走出房间，轻轻地把房门带上，但是他并没有离去，而是一直静默地站在那里。
楚逸飞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确实是喜欢淳于莫，想让她开开心心地和自己在一起，另一方面……
人的感情是很奇怪的，没有办法完全用语言来形容，开心，或者快乐，痛苦，或者茫然。
当一个人迫切地渴望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她）是多么希望，能第一眼看到他，想起他的时候，心里会甜蜜蜜的，会想和他（她）说话，把最令自己难过委屈的事统统都告诉他（她）。
清早，淳于莫走出屋子，立即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好舒服啊。
她不由伸展开双臂，呼吸这清新的空气，感受到晨风扑面而来，让她觉得开心和快乐，真的希望一切既是如此。
楚逸飞走出屋子，突然看见站在阳光里的淳于莫，心里忽然地充满了感动——他也希望她可以这样。
她的笑容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让人无法忘记。
“逸飞。”淳于莫转过头来，突然地喊了一声。
“你叫我逸飞？”楚逸飞眼里顿时满是惊喜，显然想不到，某天淳于莫会变得如此的主动。
“嗯。”淳于莫抬起衣袖掩住唇儿，淡淡一笑，“我叫你逸飞。”
“你叫我逸飞。”楚逸飞走上前去，“是因为想同我更亲近是吗？”
淳于莫双眼发亮：“那你希望同我更亲近吗？”
“哦。”楚逸飞点头，他当然也是希望，他们俩的心，可以近一些，更近一些。
“楚大哥。”淳于莫面带娇羞地走向楚逸飞，楚逸飞张开双臂——两人正要来个亲密接触，淳于莫的胸口忽然又是一阵抽痛。
她弯下腰去，捂住自己的胸口，发声阵阵细碎的吟声，楚逸飞赶紧过来扶住她：“丫头，你觉得……”
“丫头？”淳于莫忽然一愣，抬头看时，却见楚逸飞双眼发亮地看着她，“你叫我丫头？”
“难道不可以吗？”楚逸飞眨巴着眼，“我就喜欢这样叫你，丫头。”
“当然可以。”淳于莫点头，“只是他，也这样叫我丫头。”
“他？”楚逸飞先是一怔，接着回过神来，“你是说，司徒越？”“对。”淳于莫点头，“就是司徒越，他也是这样叫我来着。”
“你喜欢他这样叫你吗？”
“喜欢。”淳于莫点头，“非常非常地喜欢。”
“可是。”楚逸飞想了很久，“我这样叫你，和他这样叫你，有什么区别吗？”
“我不知道。”淳于莫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楚逸飞有些着急，围着她转来转去，转去转来，其实他是希望她可以对他敞开胸怀，但是……
“楚大哥，”淳于莫想了想，“你不要着急好吗？让我先冷静一下。”
“好。”楚逸飞点头。
淳于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关上房门。
她走到床边，静静地躺了下来，脑子里开始浮出一些幻象——如果她没有遇见司徒越，事情会怎样呢？
或许，她会像父亲母亲，哥哥他们希望的那样，嫁给郑士云，过着平稳而富足的生活，也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许……
但是淳于莫真心希望，她可以得到另一样东西。
难以形容的，神秘的东西，那是什么呢？淳于莫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也难以形容。
楚逸飞在外面等着，直到天色黑下来，他来来回回在门外张望了好几次，始终不见淳于莫出来，抬起手正想敲，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淳于莫从里面走出，整个人看上去形锁骨立，分外的瘦弱。
“莫……”
“大哥。”淳于莫抬头看他，眼里隐着几许哀伤，“我要让你失望了。”“什么事？”
“我想，回云都。”
“回云都？”听她这么一说，楚逸飞却是一怔，完全没有想到，她想回云都。
“你是因为……”
“想看看过去的那些人，想想过去的那些事，或者选择遗忘，楚大哥，你说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忘记另一个人呢？”
“你还是指的司徒越？”
“那一天，我在魏王府里遇见他，他那么孤单，那么寂寞……”
“你不用再说了。”楚逸飞一摆手，“我会送你回去的。”
“谢谢你，楚大哥。”
只是简单收拾一番后，两人便上了路。
马车走走停停，淳于莫始终闭口不言，端坐在马车里，双手放在膝上。
楚逸飞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往前走，他脑海里也在想一些事，但最后还是归于沉寂。
傍晚，马车在一片胡杨林中停了下来，淳于莫下了马车，转眸朝四周看去，却只看见一片安静的树林，还有树林外一条河，夕阳的影子投在水面上，显得格外的瑰丽。
“这是……怀清河？”
“你来过这里？”
“小的时候，和大哥一起来过，”淳于莫怅然地望着那条河流，“每年夏天，这条河的河面上总上飘浮着很多的荷叶，荷叶间会探出一支支蓓蕾来，过上不久就会结成莲蓬。”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显得格外的清婉。
“大哥常常带我们来，驾着船儿到河里，摘莲蓬，捉虾，捉鱼，都是满载而归。”
“想不到，你小时候，还有这样好玩的事。”
“那楚大哥，”淳于莫弯起唇角，“你小的时候，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呃。”楚逸飞想了许久，“没有。”
“楚大哥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呢？”淳于莫眼中不由充满了好奇。
“我小的时候，就打，就杀，就做一些很危险的游戏。”
淳于莫不由掩唇，低低地笑出声来。
“傻丫头。”楚逸飞不由抬手摸她的脸颊，“做什么笑成这样？”
“人家是觉得好笑嘛。”淳于莫忍不住撒娇，“难道你不觉得吗？”
“我觉得什么？”楚逸飞摸自己的鼻子，“傻丫头你总是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呵呵，我很稀奇古怪吗？”淳于莫失笑。
人生有时候，得乐且乐。
晚上，楚逸飞在树林里升了一堆火，其实，他一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从前只身闯荡江湖，都是一个人，可以自由自在地来去，倒也不觉得怎么着。
“楚大哥。”淳于莫突兀地冒出一句话来，却让楚逸悄蓦地怔住，“楚大哥，你从前有自己喜欢的女子吗？”
“我自己喜欢的？”
“是啊。”淳于莫点头，“有没有呢？”
“我。”楚逸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从前浪迹天涯时，他确实见过很多的女子，但在他看来，那些女子要么俗不可耐，要么……如何能跟淳于莫相提并论？
“楚大哥……”
淳于莫刚喊了三个字，楚逸飞忽然扑过来，一把将她抱住。
淳于莫惊愣地瞪大眼，呆呆地看着他。
今天夜里的楚逸飞看起来和往常似乎有很大的不同，他焦燥，急迫，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欲望。
“楚……”
淳于莫还没来得及开口，双唇已经被他封住。
“莫莫。”他有些灼急地唤她，“莫莫。”
“楚大哥？”淳于莫搂着他颤抖的身体，“你怎么？”
楚逸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而言之就是特别地想她，非常地想她，很想她，很想跟她在一起。
“莫莫。”楚逸飞搂紧了她，“从此以后，我们天长地久地在一起，好不好？”
“天长地久？”淳于莫一怔，对楚逸飞突兀表达出来的这个念头很感奇怪。
“楚大哥？”楚逸飞的怀抱太紧，让淳于莫有些缓不过气来，她努力地挣了挣，把自己从他怀里拔出来，脸上已经一片娇羞，“楚大哥。”
“你心里到底怎么想？”楚逸飞不由有些着急。“快告诉我啊。”
“我……”淳于莫有些躲闪不及，楚逸飞反应之强烈，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