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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6、长平日

燕赵之地素有尚武之风,赵国自长平之战后元气大伤,为尽快提升国力,除了鼓励人口生育外,更是鼓励子民自小习武健体,为了给全国人民有个示范带头作用,每年的大年三十这一整天,邯郸八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所有贵族子弟都要参加由赵王亲自组织的“长平日”大比武。命名为“长平日”,除了纪念长平之战逝去的四十万将士外,也有不忘国耻之意。

长平日比武的优胜者除了家族会得到赵王的一笔钱财赏赐之外,前三甲还将免试直接进入玉虚观为记名弟子,玉虚观为培养他们所耗费的钱财俱由赵国国库承担。比如因资质不佳而需疏通经脉额外耗费的所有灵丹。正因如此,在玉虚观入门测试被淘汰的贵族子弟便将长平日视作第二次机会,俱是全心浑身解数也要钻进前三甲。

去年赵政只有七岁没有机会参加,赵兴刚八岁参加了一届成绩却是垫底。因为长平日比武是针对八岁至十五岁所有未成年孩童,并未按年龄分开比试,如此一来自是越靠近十五岁越占便宜。去年的冠军就是上将军廉颇的十四岁小孙子廉义。

长平日比武往届前三甲不得再参加,已进入玉虚观为正式弟子的不得参加,其它没有任何限制了,好在炼丹师不算在内,毕竟只有做不了修仙弟子的才会考虑做炼丹师,而以十五岁以下的炼丹师资质就算修炼了入门心法也是于事无补。像赵兴这种有赵政帮助早早地疏通了主脉的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像姬丹那种被视为几十年一见的天资在普通洗髓丹的辅助下也要两至三年才能疏通主脉,自是无人想得到仙门测试被淘汰视为废材的赵兴和赵政能在半年内就完全疏通主脉。

赵家早早地就给赵兴和赵政两人报了名,原本不指望他俩一个八岁一个十岁能在这种比武中取得什么好成绩,只要让他们在这过程中多多历练,同时在同龄孩童中多交结一些朋友罢了。

大年二十七的时候,燕国使臣范与兴抵达邯郸,至典客府递交国书后即到姬丹府上听差。玉虚观放年假,姬丹自是回到自己在邯郸的府邸,不愧是近年来少见的天才,短短半年,他的主脉已疏通大半,之前常明子预计就算以姬丹的天资要疏通主脉也要两至三年时间,而今天仅半年他已疏通大半,估计再有半年他的主脉即可全部疏通完成达至练气中期。

姬丹自幼在赵国做人质,进入玉虚观之前混迹在赵国的一帮二少祖中间,虽说燕赵同盟,但小孩子哪里懂这些,自是谁的拳头大谁老大,姬丹混在一堆小纨绔中间自是只有终日陪笑脸的份。虽说他现在只有十岁,却而前自是深知实力的重要。如今有机会进入玉虚观成为修仙弟子,自然用心刻苦丝毫不敢放松。范与兴来到府邸的时候,姬丹在房间运功,听得管家陈伯的通禀,当即停下来起身到前厅迎接。

“公子,这是陛下带给公子的经费。”,范与兴双手递过一张帛书。上面写满了绳头小字。姬丹接过来扫了一眼便随手递给陈伯。

“范先生,长平日比武你也会去观礼的吧?”

“是的,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马服君府的赵兴和赵政也会参加,这两人和我素有仇隙。前次陈伯安排了我燕国两名壮士潜入玉虚山刺杀,却出了意外,两名壮士下落不明,而他两人还好好的。”,姬丹仰头看着范与兴说道,“这次比武最后一场是在赵国王室森林猎场比赛打猎,我希望这两人在里面永远不要再出来!”

见范与兴为难的模样,姬丹自是知道时间太仓促只怕他们来不及布置,笑道,“卫尉将军赵田的孙子赵开和这两人也早有仇隙,只是他们不方便直接动手。你们要潜入猎场,他会安排人帮忙。”。

卫尉掌控赵国禁卫军,平日负责拱卫都城邯郸安危,长平日负责猎场的安全,有赵开做内应,安插一两个剌客进到猎场自是神不知鬼不觉。平素赵兴和赵政吃住在玉虚观炼丹堂,姬丹没有丝毫机会,这次比武的机会姬丹自是不会放过。

离年三十只有几天时间,工匠已经开始搭建看台和比试场,王室猎场也开始封闭不充许人进入,而比试台这两天不断有参加比试的少年在家人陪同同前来熟悉场地。

长平日在猎场比武之前,还要进行力量、骑射、剑术这三项比试。这三项有任何一项没有达到最低标准就会被淘汰,去年赵兴在第一项力量上就被刷下来了。

赵兴赵政和赵腾在场外远远地看着比武台上依次摆着的几个石锁,相对一笑。三人也终于按捺不住兴奋,年二十九上午兴致勃勃地跑到演武场来看明天长平日比武场地。看着台上的石锁赵兴更是一阵唏嘘,去年这个时候,他一个都举不起来,在一阵哄笑声中灰灰溜溜地下了台。现在么,他主脉全通,台上最重的十石的石锁对他而言又有何难?想到得意处,赵兴乐呵呵地看着赵政,多亏表弟啊。

“哟,你看那边的傻子在做白日梦呢,瞧他笑得那傻样。”

“你们说他是吓傻了呢,还是想比武想傻了呢?”

“我出十文钱,赌他吓傻了。”

……

赵政阴沉着脸转过头,不是冤家不聚头,赵开、赵常、赵史等三人在三丈开外戏谑地看着他们。见他们转过头,赵开大笑一声,“我以为是哪家的傻子呢,原来是公子兴啊。去年被一石的石锁把尿都压出来了,明天准备去找它报仇吗?”,旁边四人哄然大笑。

“赵兴,还是回家吃奶去吧,比武场不是没断奶的人该来的地方。”,赵史冲三人嚣张地比了比小拇指。

赵兴冲赵史讥笑一声,“去年谁从猎场出来的时候尿裤子啦?真给赵国男人丢脸!”

赵史今年十一岁,去年也就十岁,长平日当天进到猎场后被里面的猛兽吓得尿裤子的事传遍邯郸城,成为一时笑料。回家更是被他家老子狠狠收拾一顿,此时老底被揭,赵史气得小脸发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口舌之争有何用,明日见高低吧。公子兴,你若是能进到猎场,我们再好好比一下吧。”,赵开突然脸露狰狞冲三人做个鬼脸,“可不要被里面的饿狼一口吃掉了!”

赵政一脸淡然地看着对方的挑衅,随着修为的提升,他对这种无谓的意气之争颇觉无聊。何况对面也只是一群毛头小孩而已,赵政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尽管他今年也只有八岁。赵政眯着眼看向远处,一辆马车缓缓向这边驶来,修练玄诀他的视力听力远超常人,尽管还隔着百丈远,他已经看清了,马车端坐的正是平原君赵胜的小孙子赵成。

赵成在平原君府上自幼在各种药水泡大的,各种灵丹更是当饭吃,虽然才十三岁,身材健硕看起来有如十八岁,家学渊源,为人谦恭有礼,加之其爷爷平原君在赵国的巨大声望,赵成在邯郸城内的一干小衙内中颇有威望,也是今年长平日比武的冠军热门。

马车缓缓驶近,众人见到车上的赵成,纷纷上前行礼,赵成从车上跳下来,一一还礼,赵成站立场中,众人只觉如沐春风,似乎能被他看一眼也是莫大荣幸,赵成笑道,“没想到大伙都在,还以为我来得早呢。”

赵常诌笑道,“我等对明日比武惴惴不安,自是要早些过来看看以熟悉场地,不似公子成胜卷在握,来不来都是一样的。”

众衙内纷纷点头,就算赵兴自觉修为大进,此时看赵成的稳重气度,也是自愧不如,赵政真力扫过赵成身上,发现他体内经脉已疏通大半,竟是练气中期境界,比赵兴还要高上那么一些,足见平原君在他身下没少下血本,不禁心下感慨。

赵成在众衙内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赵政身上,只因赵政身上淡然出尘的漠然气质自己只在爷爷身上见过,可这家伙和自己爷爷比?赵成暗笑一下,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很是离奇。他对赵政拱拱手笑道,“半年不见公子政又长高不少。”

赵政拱手回礼,淡笑道,“有劳公子成挂念,政和兴平日多仗平原君相助,请代我向平原君请安。”,赵成笑道,“好说好说。公子政闲暇时不妨到我家多走动走动,大家多亲近些。”,赵政含笑应承,赵成随即拱手一圈,对众人笑道:“列位,成尚有些事需先走,列位请便。”。

众人目送赵成离去,赵常等人见赵成单单只对赵政一个发出邀请,对赵政既羡且恨,个个重重地哼一声,不再搭理赵政三人,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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