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堰的眸中映着她绝美的面容,她的眸中有他风华绝代的绝世容颜,二人此刻内心衍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仿佛知道接下来会是一场不知生死的角逐,纳兰倾城双手从他腰间缠过,紧紧的拥住他,将脸没入他宽厚的胸膛,他身上的龙诞香很是好闻,深吸一口气借以压下心中越来越浓厚的不安。
南宫堰单手紧紧的环着怀中的纳兰倾城,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捋着她乌黑浓密的秀发,正欲开口讲话,却听得外面一阵阵异样的响动,他眉头微皱,拂袖扬手便将屋内的灯火灭了。
纳兰倾城心中自是明白,这些人定是冲着他们而来,果然是要在今晚决一死战,双手忍不住又紧了紧,不知今夜会不会幸运的逃出生天?
女人遇到情爱是会变的软弱的,她亦是不例外,只是不似平常女子娇柔做作而已,但也还是会怕的,死,她不怕,怕的是与他分离。
黑暗中的南宫堰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单手顺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一边静静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分辨人数以及来人的功力。
老巫婆果然是下了必杀令,来人的身手均是上乘,这让他的心不知不觉中变的有点沉重,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轻轻在她耳边呢喃:“城儿,如果今晚… …”
“我不许,不许你说如果!”纳兰倾城忙不迭的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慌乱中紧紧的揪住他背后的衣衫,顿了顿又道:“你是无所不能的睿亲王,是南堰国的修罗将军,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求你!”
她甚少如此脆弱,生平也唯这一次她放下以往的骄傲,用了‘求’这个字,语中隐约含着少见的哽咽还夹杂着一丝无助,泪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的顺着眼角流进了她的鬓发中,冰凉冰凉的,如同此刻她的心一般,冰冷中夹杂着细密的痛楚,那疼痛绵入骨髓锥入心底。
她明白爱上他之后自己早就没有了以往的淡定自若,现在哪怕是哀求,也想让他为了自己好好保重,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他心中一紧,疼痛伴随着呼吸都有些不畅,她原本是多么淡然的人,此刻竟然可以如此无助的哀求与他,只为了他可以活着,他微微闭了闭眸,忍不住心疼的安抚道:“我是说如果,城儿你仔细听好,我答应你不会让自己有事,但如果出了什么我掌控不了的局面,还记得我给你的墨玉?”
“记得!”黑暗中她绣眉紧皱,除夕那晚他是塞给她一块儿墨玉,那玉一眼看去似乎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细细观察便可发现它通体的墨色透着幽幽的光泽,图样是雕工精致的上古神兽,可是跟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
“他是暗夜统治者的象征,可以调动全国各地暗夜的人马,夜修今夜会跟我们汇合,到时候他会护你周全!”他不舍得亲吻她光洁的额,冰凉的唇不想从她额前离开。
她微微惊诧,那时她只是觉得那玉精雕细琢,只道是出自能工巧匠的名贵配饰,想不到区区一块玉石却有如此的魄力。
她心底泛起凌迟一般的疼,他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她,那他呢?稍事沉默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呢?”他既做出如此的安排,必定是不容反驳的,可她还是不甘心的想要哀求些什么。
原来那块儿黑玉竟是江湖中很有名气的暗夜门统领的象征,长久以来只知道凌风凌柔是在他左右的,从来没想到他还有一个暗夜。
暗夜是近些年崛起的杀手组织,很快便与江湖有名的地煞宫齐名,大有超越前者之势,地煞宫曾一度想要铲平暗夜,却无处下手,原因只在于暗夜的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它如同隐藏于夜间的猛兽,只要出动便一击即中然后隐匿于无形,根本无处下手。
她只知道朝中但凡有奸佞出现,必会有暗夜将其除去,谁又曾会想到,暗夜的统治者竟是睿亲王南宫堰?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如此聪慧该是明白我的,我是说如果,这也只是个下下策而已!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不会与你分离的。”
她张口欲言,但窗外的异响越来越大,黑暗中隐约可见森然的刀光闪烁过,透过窗棂的缝隙射进屋内,这让她的心底更加的绝望不安。
咣当一声,反锁的门窗已被强大的内力震了下来,一群黑影瞬间涌了进来,二人早已顾不得多说,从床榻上一跃而起落在地上。
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清晰的看到来者皆是紫色劲装,脸上敷着相同的面巾,面巾上隐约可见刀剑相交叉的图案下以红线绣着‘煞’字,来人手中皆是执七寸镰月刀,身上感觉不出一丝人的气息,个个流露出浓重的杀气。
这些杀手静静观望着中间的二人,没有一个动手,与他们对峙着,似是在观摩对手的实力。
南宫堰淡笑,风眸中精光闪过露出了一丝森寒,嘴角含着一抹嘲讽:“看来老巫婆跟南宫宇是下了血本要本王的命了,连地煞宫的人都找来了,不知本王的项上人头值多少银子?!”
“地煞宫?”她倒吸了一口气,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地煞宫她是知道的,所收酬金天价,只要接了任务便是天涯海角都要将人置于死地的,在他们手中除了几年前的江湖一剑,因得高人相助隐匿逃过一劫,便再无活口。
没想到皇后她们居然请了地煞宫的人来,看来今晚……心底寒气渐渐升起,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对方并没有人说话,通常训练有素的杀手是不会多费口舌的,他们只会用手中的家伙叫活着的人再不能开口讲话,只要武功高强一刀毙命即可,能让他们在此停候,想必他们也看出二人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为首的紫衣人眼光露出了晦暗的杀意,朝着同行的人使了个眼色,所有的杀手手握镰月刀齐刷刷的朝二人砍来。
那速度极快,不过眨眼的功夫而已,二人赤手空拳与之纠缠,数把刀密密麻麻的砍向他们,屋中的桌椅被砍得七零八落,碎了一地,刀过之处寒光乍现,像是一张逃不出去的死亡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