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当然知道赵小雅正盯着自己看,也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看书。
就这样,半个时辰之后,赵小雅再也坚持不住:“王...王爷?”
“...恩?”夏浅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顺手又把书翻了一页。
赵小雅小心的说:“卑职...卑职可以坐下么?”
夏浅突然转过头看着赵小雅,赵小雅以为王爷恼了,立马把脑袋低的低低的,不再说话。
就在赵小雅被夏浅盯的,压力山那个巨大的时候,夏浅却“恩”了一声,然后又转过头继续看书。
夏浅知道这赵小雅行为不同于常人,虽然也许他身上秘密很多,但是留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在身边,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夏浅的帐篷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毛茸茸的毯子,赵小雅开开心心的坐了下来。
刚坐下,赵小雅就忍不住“嘶”了一声,原来夏夜的闷热让赵小雅出了一身汗,本来伤口就有点痒痒的疼,这一坐下,衣服贴着后背,像洒了盐一样,让对疼特别敏感的赵小雅出了声。
夏浅又转过头来,看见赵小雅坐在地上,疼得挤眉弄眼的,不自觉地就问道:“你怎么了?”
赵小雅赶紧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今天训练的时候弄伤了自己。”
“哦?”夏浅皱起了好看的眉,“给本王看看。”说着,就站了起来。
赵小雅没想到这王爷这么“热情”,当时就结巴上了:“不,诶?不用不用,这,这,这是小伤,啥事都没与,就内什么,就稍稍有一点点的疼。”
夏浅似乎很“和善”的笑了一下:“明天还得训练,要是不处理好,别说不能训练了,说不定,还会发炎。”
赵小雅哭丧这一张小脸:“王爷,真不用。”
夏浅没理她,走到屏风后面。夏浅拿着药膏和纱布出来的时候,赵小雅已经站了起来,一脸防备的看着夏浅。
夏浅“温柔”的笑了一下:“来,脱掉衣服,本王给你上药。”
其实,夏浅很怀疑面前这个小小的侍卫是个女孩,自己的军营里竟然出现了女的,那说明背后一定有文章。
夏浅的眸子有一刹那闪过一丝冷意,不过既然皇上目前在这,以皇上那多疑的性格,一定会察觉到了这有问题,那就会查到底既然皇上出手了,那自己干什么凑这种热闹?
赵小雅当然没发现夏浅那一瞬间的变化,仍然纠结与夏浅那句“脱掉衣服”,仔细想了一下对策,赵小雅才做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王,王爷,你稍等我一下。”
没等夏浅反应过来,赵小雅一个鲤鱼打挺,身手敏捷的躲到了夏浅之前去的屏风之后。
夏浅看着那屏风,眸子里面黑漆漆一片,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赵小雅把脑袋伸出了屏风的那一瞬间,夏浅恢复了那淡然温柔的神色。看见赵小雅的造型,夏浅的嘴角勾了一下:这小丫头。
赵小雅从后面,把自己的衣服抬到了肩胛骨处,使劲弯着腰,把前面挡住,这就是为什么夏浅第一眼就看见赵小雅的脑袋从屏风后面探出来的原因。
看见夏浅那玩味的眼神,赵小雅立马特别假的装了起来:“哎呦哎呦,王爷,快点啊,卑,卑职,哎呦,肚子突然疼了。”
夏浅也没为难赵小雅,拿着东西走了过去。
当夏浅看见赵小雅的“伤口”以后,向来镇定自若的浅王爷,也突然有一瞬间的无语。
那哪里是伤口,应该称作创口。三四道小小细细的,甚至都开始结疤了的口子,在赵小雅洁白的后背上显得有点突兀。
夏浅挑了一下眉,伸手挑了一点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了让赵小雅“痛不欲生”口子。
赵小雅感觉一阵凉凉的,舒服的眯上了眼睛:“王爷,真舒服啊。”
夏浅修长的手指在赵小雅的背上停了一下:“这话听着有点怪。”
“嘿嘿。”赵小雅傻笑了一下。感觉夏浅不再给自己涂药了,也忘了自己之前说肚子疼这码事了,赶紧放下衣服站直了讨好的对夏浅说:“王爷,跟您商量一件事啊?”
“恩?”夏浅斜斜的看了一眼赵小雅,然后继续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手帕擦着好看的双手。
赵小雅心里鄙视了一下,然后又羡慕了一下这双好看的手,才开口说:“明天王爷千万别叫随雨给卑职训练了,卑职差点没死在他手上。您看见卑职的伤口了吧?当时那可是血淋淋的啊!”
夏浅把手帕递给赵小雅,赵小雅就自觉的走到了水盆边上,洗了起来:“您说说,再继续这样下去,卑职不得死他手里啊?”
夏浅不可知否的又坐在了小塌前,拿起了书,边看边说:“那让随风训练你吧。”
赵小雅这次学聪明了,把手帕搭在了水盆架上,几步就跑到了夏浅面前,说:“那随风大哥不会拿剑刺卑职吧?”
夏浅认真的想了一下:“不会。”但是估计会直接上手,当然这句话夏浅没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小雅。
赵小雅松了一口气,傻了吧唧的乐呵呵的对夏浅说:“那卑职就放心了。”
夏浅看着松了一口气的赵小雅,觉得自己又变坏了。
随后夏浅和赵小雅全都默不做声,夏浅看着自己的书,偶尔看一下公文。赵小雅就在那边给夏浅扇扇子边发呆,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偶尔给夏浅添个茶,剪下蜡花。
慢慢的赵小雅感觉自己体力不支了,抬头看了看还是一脸“我很精神”的夏浅,有种像把这张俊脸砸了的冲动:尼妹啊,你不睡觉也不让我睡觉么?天理何在啊?
夏浅当然感觉到了赵小雅那“愤怒”的眼神,也没说什么,继续看着书。
“王爷”夏浅听见赵小雅严肃的声音,这才抬头看她,“王爷,就寝吧!!!”
夏浅一愣,听见这话心里竟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赵小雅当然不知道夏浅怎么想的,她只觉得自己困了:“这么晚了,卑职有点困了。”
夏浅点了点头,平时他都是子时才会睡,现在这才亥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听赵小雅的话决定睡觉了,也许是因为赵小雅那一脸纯真的表情加上那一句暧昧不清的话?
夏浅摇头笑了一下,看着忙忙活活服侍自己准备睡觉的赵小雅,心里竟然莫名的有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