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大战时期,诸神大多是炼器大家。
其中有三位神灵,为还天地清明,炼制法宝对战天魔:
采取天外星石,炼制星痕剑;
熔炼地脉灵气,炼制雾影剑;
凝聚人间秋岚,炼制岚夜剑。
此三剑,本属于正义之兵,斩妖除魔无数,然不幸被天魔所夺,以魔物重新加以祭炼,化为魔剑。
三柄魔剑,品质灵宝,后世为天魔宗天、地、人三大长老执掌。
——此段记载出自《渎神恋·神兵谱》
有了三大长老这一阵冲杀,天魔宗弟子压力顿时大松,转眼间便撤了出去,留下十数具尸体,魔宗几人看在眼中,不禁一阵愤怒。
三大长老法宝齐出,三十六天罡星猝不及防下,被破坏了阵型,三大长老一声长啸,乘此时机杀向四位首座背后,声势惊人。
四位首座一惊,他们面前是五行堂主,如此一来便是腹背受敌的局面,道行再高,依然是顾头难顾尾,也正在这个时候,五行堂主精神一振,齐齐发力,上官宇四人无奈,若是纠缠下去得不偿失,只得抛下五行堂主,闪避开去。
“走!”
三位长老也没有跟清风观几人交手的意思,一声大喝,当先飞身而起,五行堂主犹豫了一下,恨恨地看了眼清风观众人,飞入黑暗之中。
三十六天罡星反应过来,欲要追去,但上官宇仅在瞬间权衡利弊,伸手一挥,沉声道:“穷寇莫追,魔教妖人向来诡计多端,贸然追去只怕会中了埋伏!”
闻言,三十六天罡星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擅自行动,只得应了下来。
几人经过一番交谈,才知道事情始末,夙夜那边是得幸于清风观的援兵及时赶到,而城主府这边,众人却得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回答,竟然会是初夕拖延了时间,这才能坚持到现在。
起初,没有亲眼所见的人都是不相信的,即便经过了再三确认,也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怀疑态度,倒是上官宇,看着昏迷不醒的初夕,始终紧皱着眉头,眼中明显对这个少年有不喜之意。
云易水一语不发,刚才她和初夕在生死之际,除了五行堂主以外,在场其他的灵山峰女子并未见到那个大发神威的“临”字,在巨大声响中,也没有听到五行堂主如见鬼一般的在喊些什么。
云易水仿佛在顾忌些什么,望了初夕一眼,未将此事给说出来。
不过初夕今夜的表现,其他几人却是看在眼中的,对这个原本不起眼的少年不禁有了些刮目相看。
此事此刻的城主府,已是一片狼藉,而附近的房屋内,不少百姓被惊醒,好奇地向此处赶了过来。
几位首座发现这一幕后,经过一番商量,还是决定离开洛阳城,回去之后想好对策,再来对付天魔宗。当下众人先是好生安抚了一下受到惊吓的城主府中人,随即便告别了王城主,御剑离去,飞向了清风观。
今夜,初夕等人化险为夷,清风观没有一人在这场风波中死亡,算起来,还是魔宗吃了大亏。
其实魔宗会有埋伏,清风观这等万年大派,又岂会没有后手?云玄这些人老练成精,让夙夜等人潜伏进洛阳城,早就算到了只怕会被魔宗给发现,不过是一手掩人耳目罢了,就连夙夜等人都不知道,暗地里四脉首座与三十六天罡星也悄悄进入了洛阳城,暗中监视,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打了魔宗一个措手不及。
随着清风观地离开,洛阳城在越加深沉的夜色中逐渐恢复了宁静,此刻,洛阳城一处酒楼内,翎鹤轩与翎风,阴阳护法,三大长老,五行堂主聚在一间偌大的屋子中。
翎鹤轩坐在桌子旁,喝着茶水,神态轻松,反观其他几人,倒是皱着眉头,脸色阴沉。
金堂主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破了沉默,道:“宗主,清风观就来了那么几人,我等为何不齐力出手,就算无法将他们全部留下,但清风观也定然会受到重创!”
翎鹤轩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里是洛阳城,我天魔宗固然与清风观血海深仇,又被人称为邪道,但也不该牵连城内无辜百姓。”
几人默然,他们心底里也的确不愿伤到城内百姓,可相比起来,还是觉得刚才乃是难得的大好时机,若能抓住机会重创清风观,不小心死掉一些不相干的百姓,又有何妨?欲成大事,岂能心慈手软,岂会没有牺牲?何况死掉一些百姓,最心痛最愧疚的还是清风观这些正道人士,间接又出了口恶气。
翎鹤轩仿佛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放下茶杯,脸色逐渐严肃,缓缓道:“既然四峰首座与三十六天罡星都出现了,清风观也该知道我们都来了才是,而云玄应该还坐镇在清风观内,但此行来人想要真正与我们分庭抗礼,除了明面上的这些人外,只怕连那八个人也都来了!”
众人面色一变,对视了几眼,看来是想到了翎鹤轩所说的八人是谁,脸上都是有了凝重。
“好了。”翎鹤轩忽然站起身来,沉声道:“我天魔宗与清风观仇怨已久,报仇不必急于一时,清风观必然已经有了准备,只怕也是想要乘此时机将我们剿灭,谁为刀俎谁为鱼肉,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备下万全之策,今夜你们也都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
“是。”众人应了一声,告辞退了出去。
此刻的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人,翎风出道较晚,还只是个年轻人,但如今执掌天魔宗内大权,自然是知道相当多的事情的,特别是他们的死敌清风观。
翎风沉吟了片刻,眼中异光一闪,道:“四脉首座,再加那八个人,爹,你是说清风观的……”
清风观天坛峰。
初夕昏迷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才悠悠醒来,不过由于身上伤势过重,一动身子就是浑身痛苦的下场,下不了床,吃饭喝水都成了问题,好在有其他杂役弟子帮忙。
这期间初夕吃了不少夙夜送来的丹药,运转道经在体内化为灵气,温养骨骼和经脉。云玄与云易水也来看过初夕几次,直到第五日,初夕身子康复了不少,已经能下床行走了,不过就是有点虚弱。
这一日,初夕坐在桌子旁,手中拿着九黎壶,细细打量。初夕经常研究这九黎壶,他知道自己几次化险为夷,凭借的好像就是这古怪的异宝。
而这一次城主府内九黎壶显威,初夕醒来以后,就一直想要找到这异宝的秘密,尝试了好几种方法,用火烧,用水泡,甚至对九黎壶说起了话来,但就是没有什么收获,只知道九黎壶坚不可摧,无论他怎么摧残,都弄不出一点痕迹。
对九黎壶带来的奇异力量,令初夕心底激动,可同时又有对未知的恐惧。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初夕打量的眼睛都有些干涩了,忽然低叹一声,对着这个伴随了他好几年的九黎壶说道。
没什么意外,九黎壶依然是那般安静,无论初夕用灵气也好,敲打也罢,仍旧没有他遇到危险时的古怪发生。
过了一会,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正在出神的初夕回过神来,下意识将九黎壶放回了怀中,走到门口拉开门,却见是云易水站在门外。
初夕怔了一下,道:“云师姐。”
云易水看了他几眼,轻声道:“你的伤势都好了?”
初夕点了点头,笑道:“好的差不多了,多谢师姐关心了。”
云易水面色依然冷漠,看着初夕还有些发白的脸色,忽然道:“那天多谢你了。”
初夕连忙摇手道:“没什么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云易水沉默了一下,转过身去,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就告诉我。”
说完,云易水缓缓离去。
初夕回到房间,关好房门,直到中午时分,吃过吴大厨送来的饭后,大师兄夙夜来了。
夙夜也问候了一句,微笑道:“初夕,你的伤好多了吧?”
初夕笑了笑,道:“是啊,这还要多谢师兄了,都是师兄你那些灵药的功劳,我才能好的那么快,对了,那些灵药一定很珍贵吧?”
说着,初夕就惋惜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吃那么多灵药,心下觉得可惜,若不是夙夜强硬地要他必须吃下,初夕还真舍不得,他自认人贱命硬,好好休息便是了,一下吃那么多真是糟蹋。
夙夜看了他一眼,神色间忽然出现犹豫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初夕说,初夕诧异道:“师兄,你有什么事吗?”
夙夜欲言又止,但沉默片刻后,还是道:“小师弟,你谢错人了。”
“啊?”初夕一呆。
夙夜苦笑一声,也不再隐瞒,缓缓道:“小师弟,你该谢的不是我,而是云师妹,这些灵药并不是我的,都是云师妹为你向师傅求来的,只是她托我转交给你。”
初夕怔住了。
夙夜拍了拍他肩膀,道:“好了,你好好养伤吧,想来不出几日,就能痊愈了。”
夙夜走了,房间内只剩下了初夕一人,他坐在床边,看着一边装着疗伤圣药的几个精致小瓶,怔怔出神,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浮现云易水冷漠的脸庞,随即,那张面无表情的绝美容颜,一点点被一张初夕记忆中,曾经见过的笑容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