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迟早是要嫁到姬家去的!再说了,莲景他爷爷年纪大了,你留在那里尽点儿孝心,也是应该的嘛。”苏仪一边说着,一边去给女儿苏晓晨温牛奶。
你迟早是要嫁到姬家去的……这句话,听得苏晓晨心里暖暖的。看着妈妈苏仪忙着给自己温牛奶的身影,喃声问道:“妈,您是不是又想打退堂鼓,不想搬出金家啊?所以才找些理由和借口,巴不得我住去别人家……”
说实在的,苏仪还真是这么想的。见被女儿识破,苏仪有些语塞起来……
“妈,我可跟您说:即便我真要搬去姬家住!也一定会把你给带上的!您就打消想继续留住在金家的念头吧!”苏晓晨坚定的说道。
“你这孩子啊……你说说你嫁人,把老妈子一并给带上,那得多尴尬啊!”万变不离其宗,说来说去,苏仪还是不舍得离开金家。
把女儿苏晓晨嫁给一个好人家,这的确是苏仪的愿望。可她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一个要用她一生去偿还去弥补的债!
“有什么可尴尬的!如果要娶我的人不肯接受我妈妈,我宁可不嫁!”苏晓晨果决的说道。
“你这孩子啊……怎么这么犟呢!妈真拿你没办法……”苏仪宠爱的抱住女儿苏晓晨的肩膀,却泪眼婆娑了起来。或许,自己可以随时随地抱抱女儿苏晓晨,可对于自己的亲骨肉……自己却只能远远的看着……
如果要是真的搬离了金家,那自己连远远的看着自己的亲骨肉,都遥不可及了……
“妈,那我明天就开始去外面看房子……找一个清悠安静的地方,然后我们一起搬过去住!”看着妈妈苏仪那忧伤的神情,苏晓晨柔声安慰道:“妈,别担心,我一定可以养活你的!”
良久,苏仪长长的叹息一声,“晓晨……你就不能原谅曼曼一次吗?”
“妈,这跟原不原谅曼曼无关!我不想我们母女俩再寄人篱下了!看着罗美娟一而再的出言羞辱您,您就不觉得委屈么?”这是苏晓晨不可触及的疼点。
因为每次女主人罗美娟或指桑骂槐,或拐弯抹角的谩骂苏仪是个‘狐媚惑主的狐狸精’时,苏仪一直都只是隐忍。可身为女儿的苏晓晨,看着却着实难受……
其实,苏仪也是心怀愧意的:从金正雄娶了罗美娟之后的六年里,她一直跟金正雄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虽说,这大多源于金正雄的威。逼。利。诱,可苏仪自己又何尝不是打着爱的旗号,去伤害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么?
用一句露。骨的话讲:自己的行为,就是道德败坏的‘小三’行径!而且,自己还为自己不知廉耻的行为,烙印下了为人所不齿的证据……
所以,每当罗美娟指桑骂槐时,苏仪只有默默的承受!幸好,不管是金正雄,还是罗美娟,都对自己的亲骨肉不错……
其实苏仪更清楚:金正雄和罗美娟之所以对自己的亲骨肉疼爱有加,更多的是看在金雅曼的份儿上!
金雅曼是金正雄唯一的妹妹,也是‘金朝’珠宝的首席设计师!传说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少女!18岁时,就在珠宝设计界内小有名气!
换句话说:‘金朝’珠宝的辉煌,是金雅曼一手创造出来的!也就难怪,金正雄会视他这个唯一的妹妹如挚爱的珍宝!
只可惜,天妒英才,金雅曼只活了二十六个春秋!后来,金正雄思念妹妹情深,便将大女儿改名为金思雅,二女儿取名为金思曼!也就不难体会出他是多么的心疼他这个唯一的妹妹了!
一想到那些痛彻心扉的往事,苏仪就不自控的泪眼婆娑起来。闺蜜金雅曼的死,一度让她几乎痛不欲生。要不是有两个孩子牵绊着她,估计她早就随金雅曼一同去了!也不会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体,一直苟延残喘到现在!
看着母亲又黯然落泪了起来,苏晓晨着实困扰,“妈,您到是跟我说说啊:金家究竟有什么牵绊着你?让你每每一提到要搬离金家,你都这般的伤心欲绝?”
苏仪只是摇头……这个秘密在她心间已经埋藏了二十年!
“妈,是不是真的像罗美娟说的那样,你……你……你喜欢金伯伯?”或许,这是苏晓晨唯一能想出来的理由。
苏仪一怔,更一惊,有些恼怒的斥声道,“你这孩子!再胡说八道,妈妈可真生气了!”
“妈,那您说跟我说实话:为什么您离不开金家?可别又跟我说您对金家有感情!不能再用这话来搪塞我了!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呢?”苏晓晨着实不舍妈妈黯自落泪的模样。
“妈不是跟你说过吗,等你大婚之日,就告诉你!晓晨,你现在别再逼问妈妈了!”勾起伤心往事,苏仪一个气息提得有些艰难,不自控的轻咳两声。
看到妈妈哮喘又一次诱上来了,苏晓晨连忙去房间里给母亲拿小吸瓶来缓解症状。或许,这便是每次苏晓晨询问无果的原因吧。
现实的回归,苏晓晨不得不为金钱去操心。虽说不崇尚金钱,可没有金钱,又是不能的。
一句搬出金家,说来或许容易;可真正施舍起来,还是真有些难度的。在中介里溜达上半天,租金便宜的,环境却糟透了;环境良好的小公寓,月租金竟高达三五千以上。好不容易挑到一个合适的,东家一开口,就要先交足一年的租金。三万块钱,对于苏晓晨跟妈妈来说,着实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苏晓晨自然会想到姬莲景,可她却选择了跟母亲自食其力。因为苏晓晨清楚,只要自己一开口,或许姬莲景便会让母亲搬去姬家山庄别墅里住……那样,跟寄人篱下于金家,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苏晓晨还是这么的要强,她不想让姬莲景小瞧了自己!
这有杂志周刊的规模并不大,苏晓晨只要一周来交一次期刊的插图,每周也能拿到六到八百块钱。一个月下来,也能拿到两三千块钱。本想用这些钱来支付房租……
“晓晨啊……我们期刊的销量是日益下滑,估计每个星期只能付你五百的插图酬劳了……如果你不愿意画……”杂志社的经理,是个带眼睛的斯文人。
“我愿意画!再少的酬劳,我都愿意!”苏晓晨连忙应声。
中年男人看着苏晓晨交来的下周期刊插图,微微叹息一声,“不得不说,你的确有作画方面的天赋啊……瞧这插图人物,画得真的很传神。”
“谢谢何经理……”被别人夸奖,被别人认可,自然是愉悦的。
“对了晓晨,你会设计珠宝么?”何经理问得唐突。
“设计珠宝啊……”苏晓晨重复一声,寻思起妈妈的叮咛嘱咐,便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哎呀,你不会真是太可惜了!常言道:乱世的珠宝黄金……现在天下乱糟糟的,珠宝黄金的销售很火爆!那些别致精良的款式,更是一度缺货!唉,你不会真是太可惜了……”何经理又是一声惋惜。
不等苏晓晨回答什么,何经理又道:“我有个朋友,是开珠宝公司的。向我咨询杂志社有没有会设计珠宝的……还开出了一款设计图一万的价格呢……可惜啊,我们杂志社没有个会的!”
“一款设计图一万?”不难看出,苏晓晨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