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转身回到院子,见武、程二人依然站在原地,笑着拱手道:“二位大哥,我已吩咐下人再送些酒肉过来,我觉得现在正是与诸位兄弟把酒言欢的大好时机,你们觉得呢?”
武园顿感惶恐,出声阻止道:“此事万万不可!”王学良吃惊地望着武园,心想,又怎么了?这时候难道不是趁热打铁的好机会吗?
武园不卑不亢地解释道:“兄弟们能得少爷真心相待,已经万分荣幸,但是王府内早已立下规矩,白日不可饮酒贪杯,我等不敢逾越!”
额,又是规矩?不过这规矩到也有理,大白天的聚众喝酒形象不好事小,万一因此耽误了什么事情,恐怕自己都不一定能摆平,但是现在这种气氛哪里是随时都能有的?
“恩,武大哥说的有理。不如这样,每位兄弟都只喝半斤,谁也不许多喝,喝完该干啥干啥,好不好?”王学良只能退而求其次,二十来度的白酒半斤,对他们说难道不是小菜一碟?
未等武园再言,王学良故作不耐烦地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这么定了,有问题我担着!”转头又朝一侧的护卫们笑道:“都别傻楞着,赶紧去抄家伙啊!喂..喂..干啥呢,折腾兵器干嘛?去拿桌子、凳子啊大哥!”
护卫们哄笑着放下手中的兵器,赶紧跑到屋里搬抬,眨眼工夫就已经识趣地给王学良这桌安排妥当,王学良半推半按地将武园和程猛弄到桌前坐好,饶有兴致地问道:“两位大哥,我刚才见你们刀枪使得凌厉霸气,想必都是武林高手,不知以两位哥哥来看,我适不适合练武?”
武、程二人微惊,对视了一眼,沉吟片刻后,武园朗声道:“在下以为,武学重在强健体魄,只要有持之以恒的决心,都能有所成就!”
“好。”王学良拍手称快,说道:“武大哥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正有此意,不知道两位哥哥愿不愿意教我?”
“少爷要习武?”武园瞬间瞠目结舌,实在不愿意相信一个商贾独子,不想着如何继承家业,却要跑来习武!是出于一时好玩?还是真心实意呢?
“大好男儿没有点热血怎么能行?以前没有机会接触,现在自然不能放过,还希望两位哥哥成全啊!”现代的武侠电视剧看的还少吗?不管是年少还是现在,谁没有个武侠梦?
“不行!”武园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恕在下直言,练武并非一朝一夕能见成效,当中苦楚也非常人能够忍受,即使少爷有心,恐怕老爷夫人也断不会应允!”
“呵呵,武大哥多虑了。”王学良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在你们眼中,或许一个人只能选择一条路走到底,但是在我看来,文武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即使是做学问也需要有强健的体魄来支持,不是吗?我没有想过一定要在武功上达到什么境界才肯罢休,只是尽我所能,圆我所梦,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在下定当竭尽全力!”武园拱手坚定地说道。对于王灿的说法,武园内心十分赞同。虽然这个朝代重文轻武,但学问从来就不是平民小户所能奢望,知识的核心早已被豪门大族牢牢地把持,哪里是说普及就能普及的?没有掌握核心知识,根本无法改变社会地位,越是得不到,大家越是渴望,发自内心的渴望!
“谢谢两位哥哥成全。”王学良谦逊地拱手,随即举起桌上的小半碗酒,豪气道:“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两位哥哥,来,小弟先敬二位一杯!”
二人急忙举碗示意,嘴里谦虚地应道:“不敢,不敢!”
一碗下肚,王学良毫不客气地抓了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环视一周,发现众护卫正火热地盯着自己,对视之后又脸红地讪讪低头,心里好笑的同时又有些许尴尬,三人吃喝一票人看着也不是个事,这种感觉持续了片刻,翠儿及时领着三五个下人来到院门口,王学良赶紧起身相迎,招呼着把酒菜都送了过去,然后又特意将他们聚集在一起,表情严肃地说:“今天的事谁若敢乱嚼舌根,休怪我翻脸不认人,都清楚了吗?”
“是,少爷。”下人们眼中带着一丝怯意,恭敬地回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走的时候顺便把院门带上。”王学良摆了摆手,目送下人们离开。
王学良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深深地触动了护卫们的心,王学良倒了碗酒,来到护卫们的跟前,豪气干云地道:“今后大家就是兄弟,话不多说,干!”话毕,王学良仰着头就口就将半碗酒灌进腹中。
见到王学良此举,众人眸眼炽热,起身同饮,一切尽在酒中。
刚开始大家都有些拘束,而且话也不多,慢慢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上前来给王学良敬酒,王学良好不容易融入到这种氛围当中,自然是来者不拒,心里乐得高兴!
酒过三巡,程猛举着大碗,脸红脖子粗地说:“少爷,我老程是个粗人,承蒙少爷不弃,愿意与我同桌共饮。”随即另一只手又拍着胸脯豪气地说道:“以后若有事,少爷尽管吩咐,老程鞍前马后,决不推委!”
王学良举碗相迎,笑道:“程大哥,小弟也不多说,所有情意尽在酒中。”又转向武园道:“武大哥,咱兄弟三人走一个!”
“来,干!”
虽然心里吃喝愉快,但和这些汉子喝酒就是和钱枫他们不一样,总觉得心中那股澎湃之前没有在酒中体现,端着碗琢磨了一会,饶有兴致地问道:“二位哥哥,你们觉得这酒怎么样?”
“好酒!”武、程二人也不多言,直接表达出来。
“呵呵,论品质或许可以称得上好酒,但是两位不觉得欠缺点什么吗?”王学良对这个朝代的酒其实也挺喜欢,但是喝酒要看人,和文人墨客饮酒,讲究的是小酌怡情,微醺即可,但和这些豪气干云的汉子喝酒,那就得讲究痛快,之前早有言明一人半斤,这酒喝起来淡轻味寡,半斤喝完,估计刚刚润了下嗓子,喝了等于没喝,实在找不到那种让心跟着燃烧的感觉啊!
“额,少爷的意思是?”二人疑惑地问道。
王学良感叹道:“品质虽佳,劲到未足啊!”
额?武园二人微惊,随即又见程猛欣喜地起身拱手道:“少爷,稍等,我去去就来!”
王学良见程猛朝屋里跑去,疑惑地转向武园问道:“程大哥这是干嘛啊?”
武园拱手解释道:“少爷喝的酒都是上好材质酿造的佳品,口感十足,但兄弟们其实更喜欢五谷杂粮所酿造的浊酒,喝起来口感虽不佳,但承如少爷所言,劲道十足!”
“额?”王学良面露喜色,兴奋地问道:“浊酒?多少度的?”
“恩,是浊酒,少爷说的度数是何意?”
“呵呵,没事,等会我试试就知道了。”王学良嘿嘿一笑,不想去解释太多,只是期许地望着程猛刚才所去的方向。
不一会,程猛抱了个大酒坛出来,直接给王学良斟上了一碗,嘿嘿一笑,说道:“少爷,您试试这个。”
王学良见碗中的酒有些浑浊,立刻明白了称呼的来源,兴奋地端着碗喝了一大口,入口之后面露苦色,暗忖道:这浊物原来是酒糟啊!这酒喝起来口感极差,气味更是刺鼻,可偏偏这度数又只是比清酒强了那么一点,太失望了!
“此酒低劣,想必少爷喝不习惯,赶紧取走吧!”武园见到王灿的表情后,及时的为他打了个圆场。
程猛暗自感叹了一声,准备抱着酒坛离去,心中顿时有些失望,虽然王灿刻意强调大家不分彼此,但是不管从哪方面都明显地有这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让人心中失落!
“等等。”王学良及时出声制止,接着道:“程大哥,你先把酒放下来,我有事情要问你们。”
程猛微惊,放下酒坛后端坐,认真地望着王学良,等他开口。
“这里都有哪些品类的酒?有蒸馏过的吗?”
“额,可以分为,清酒、米酒、黄酒、浊酒这四大品类,少爷说的蒸馏?在从未听闻。”二人沉吟片刻,由程猛回道。
“哦,明白了!”王学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笑道:“这酒的味道我确实有些不适应,但是你们不用顾及我,大家高兴喝什么就喝什么,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武园二人赞许地点了点头,而王学良却是出于心里原因,哪怕真的不喜欢浊酒也硬是陪兄弟们喝了两大碗。有时候适当的牺牲一点点,却能换来莫大的回报。
蒸馏,王学良的脑子已经活泛起来,暗忖道:或许我可以略尽绵力,为这个朝代在某一方面的发展,起那么一点儿推动作用到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