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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快乐在掌心

狗仰视我们,猫居高临下地看我们,而猪,却平等地和我们相处。

思特住在新泽西州的约翰斯顿。一天他正陪生病的妻子斯蒂吃晚饭,突然接到一位朋友的电话。这位朋友说,他要送给斯蒂一只漂亮的小猪。这只小猪名叫贝克,4个月大。朋友说,它不仅长得可爱,而且善解人意,比任何一只狗都聪明伶俐。他相信,有了这只小猪的陪伴,斯蒂的身体一定会很快康复。

半年前,斯蒂患上了陌生环境恐惧症。患上这种病的人对周围的人群和环境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据说这种病是由过重的工作压力引起的。患病后的斯蒂只好待在家中,她几乎不能离开房屋半步,除非有恩特陪着她。即使去商场买一些日用品,也会使她感到焦虑和不安。

斯蒂开始不想要这只小猪,她根本不相信,一只小猪会像恩特的朋友说的那样能给人带来许多的生活乐趣。然而恩特劝她不妨试一试,他认为有个宠物陪伴斯蒂,也许会使她日子好过一些。斯蒂曾根据自己的症状参看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其中有一本书认为,患陌生环境恐惧症的病人,在照顾动物的过程中可以逐步增强自信减轻症状。但是一头小猪能使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吗?

两天后,小猪贝克被送到了斯蒂家。它长得小巧玲珑,一身油光发亮的毛发,一双滑稽可笑的小眼睛,谨慎地四处张望,黑亮的小尾巴卷成一个小圆圈在胖嘟嘟的屁股后面不紧不慢地摇动。恩特看到它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它多像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小猪对四周的环境进行了一番仔细观察之后,轻轻哼了几声,然后就大胆地向斯蒂走过去。斯蒂连忙蹲下来抱起它,小猪立起后腿,将前爪和脑袋趴在斯蒂的肩上。看着贝克这副乖巧的模样,患病以后的斯蒂第一次开怀大笑。

当和恩特夫妇混熟之后,贝克就开始探究整个房间的情况,它在屋里跑来跑去,这儿瞧瞧,那儿瞅瞅,还不时地用小嘴拱一拱地上的东西。忙了半天,它有点累了。这时,它就把屁股放在地板上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先看看窗外的风景,又看看墙上的大镜子。

到了晚上,贝克想跟着斯蒂和恩特上楼睡觉,但是它的腿太短了,无法登上楼梯。斯蒂在厨房为它放了一张床,把它抱起来放进去,还给它盖上一床印花的小棉被。

从此以后,每天早上一觉醒来,斯蒂再没有像以前那样害怕面对新一天的到来,而是急切地想见她的新宠物。小猪一见到斯蒂就赶忙站起来用嘴亲她的脸,等斯蒂坐下之后,又用嘴在她的腿上按摩。吃过早饭后,小猪跟随斯蒂来到她的办公室,十分听话地挨着她的办公桌躺下,安静地看着她工作。斯蒂发现自从有小猪坐在旁边以后,她感到紧张时,只要拍拍小猪的头,和小猪讲一会儿话,就会平静下来。

小猪很快就成为斯蒂家里的一员了。恩特特意为它买回来一张专用床,放在斯蒂的桌子旁。小猪对这张新床似乎还有点不满意,它仔细进行了一番研究之后,就用小蹄子使劲地将枕头的外套拉开一条长缝,然后钻进去,舒舒服地躺在枕套里面。

一天晚上,当斯蒂和恩特靠在摇椅里看电视时,小猪也用它的长嘴把一把摇椅拱到电视机跟前,然后一本正经地仰坐在里面。当它看见屏幕上的人来去走动时,它的脑袋也不停地从这边转向那边,比人看得还要认真。

小猪不喜欢吵闹,斯蒂的电话铃声常常吵得它不高兴。后来每当斯蒂接电话时,它就在一旁仔细观察,看她是如何让这种噪音停止的。于是当电话铃声再响起而斯蒂又不在跟前时,小猪就会在电话铃响几声之后,凭借垂落在地板上的电线用蹄子把听筒从话机上扯下来,然后对着送话口发出一阵“哼哼”声。

一天,斯蒂一个客户来拜访斯蒂,他对小猪十分着迷,随后又带着他的孩子来观看。不久,邻居们都知道斯蒂养了一只可爱的小宠猪,都纷纷上门来欣赏,并深深喜欢上了这只友好的憨态可掬的小猪。孩子们认为“贝克”这个名字太死板了,就叫它“小猪贝贝”。刚开始,当邻居们络绎不绝地来访时,斯蒂觉得十分的紧张、恐惧。慢慢地,她感觉到人们是因为太喜欢小猪才来的,于是心里逐渐放松,慢慢就和大家融于一体了。

小猪喜欢模仿人的行为,它平常总是跟着斯蒂出出进进,发现斯蒂有随手关门的习惯。一天早上,小猪抢先跑进屋后,自作聪明地用嘴把门推上,谁知因用力过猛,门闩被挂住了。贝克发现不对劲,怎么斯蒂不进来呢?

它在里面急得用力拱门,可是门还是开不了,它就用力嘶叫,斯蒂在门外没有办法,最后只好翻过阳台,才把门打开。斯蒂进屋后把小猪狠狠责备了一顿,它仿佛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似的,低着头半天不吭一声。

在小猪的陪伴下,斯蒂开始尝试与陌生人接触,她最愿意接触的是老人。于是她的父亲就说服她带着小猪参加福利院的老人聚会。第二天晚上,恩特带回一辆婴儿车,他告诉斯蒂这是专为小猪买的移动车,有了它,就可以推着小猪去参加老人聚会了。小猪很喜欢它的新车,当恩特把它抱上小车,把一条毛巾围在它的脖子上,又给它戴上了一顶绿色的遮阳帽时,小猪高兴地将两只耳朵甩过来又甩过去。

斯蒂同意带小猪去参加聚会,然而她刚把汽车发动起来,一想到要面对这么多的陌生人,便又失去了勇气,莫名地开始恐惧发抖。可是当她看到一本正经地坐在身旁的小猪时,紧张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她鼓励自己必须同恐惧作斗争,不然余生都将生活在恐惧之中。“连贝克都不害怕,我为什么害怕?”她努力说服自己,不断鼓励自己,终于开车到了福利院。

老人们看见坐在婴儿车里的小猪都高兴极了。“这是什么?”他们纷纷问斯蒂。斯蒂轻轻将小猪抱出来放在地板上,它连忙向其中一位年纪最大的老人跑去,用它突出的嘴直蹭老人的腿,向老人表示亲昵的问候。其他的老人全被小猪逗笑了,都围着它。老人们不断向斯蒂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刚开始她显得十分紧张,渐渐就自如大方起来,她告诉老人们小宠猪比狗还要聪明,比狗还懂事。为了显示小猪有多聪明,斯蒂直呼小猪的名字,并夸奖它是只漂亮的宝贝。听到斯蒂的赞扬,小猪骄傲地在大厅里一边奔跑,嘴里一边发出咕咕噜噜的叫声。当斯蒂又责骂它马虎邋遢时,小猪马上停下脚步,难为情地低下头,还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周围的老人都被它的憨态逗得捧腹大笑。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恩特家有一头可爱的小猪。在恩特的鼓励下,斯蒂开始带着小猪四处拜访朋友。在离家不远的疗养院,斯蒂推着小猪一间房一间房地去问候那些生病的人们。在一间屋里,一个老妇人坐在那儿,双眼失神地盯着放在膝盖上的手。当斯蒂推着小猪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头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伸出手,做出一个抱的姿势。斯蒂赶紧上前关切地问她是不是想抱抱小猪,老妇人用力点点头。旁边的人告诉斯蒂,自从老人的丈夫几年前去世后,她就不曾笑过,对任何事情都仿佛丧失了兴趣。斯蒂将小猪抱起递给老人,让老人尽情地逗它玩。小猪很乖很安静地躺在老妇人的怀里,竖起双耳,翘起小嘴开口呈微笑状,任凭老妇人抚摸。以后每一次去疗养院,只要推着贝克的小推车一出现,人们就会互相转告:“小猪来了,小猪来了!”人们都快步跑来观看,因为小猪给他们带来了欢乐和笑声。随着斯蒂带小猪探望生病和无助的人次增多,她觉得自己的病也好了许多。她欣喜地告诉恩特:“过去我十分讨厌自己,可是现在我开始感谢上苍给我送来了小猪,它成了我的良药。”

一天,斯蒂突然想到,小猪也许可以到学校和孩子们交流,于是便带着它去了学校。孩子们看见小猪都十分兴奋,围着斯蒂问了许多问题。有的问小猪是否学习努力时,小猪则深深鞠躬,使劲点点头,表示自己努力。当问道:“小猪吸毒吗?”小猪坚决地摇摇头,并发出哼哼叽叽的声音,表示对吸毒的厌恶。孩子们还很好奇地想知道小猪平常吃什么,斯蒂就告诉他们,小猪会吃饼干、大豆、玉米、胡萝卜、苹果、麦片糊,而它最爱吃的是爆玉米和冰淇淋。孩子们对小猪简直爱得发疯了,有一个小男孩甚至抱着小猪,悄声对斯蒂说:“我希望它跟我回家,你愿不愿意?”斯蒂赶紧抱回小猪,仿佛它真的要跟着小男孩回家了。

每当斯蒂和恩特带着小猪外出,总有陌生人停下来,瞪着惊奇的眼睛问:“这是什么?”恩特总是耐心地解释:“对我们来说,它是一头小猪,可是对它来说,它认为自己是一个人。”有时,恩特还引用丘吉尔的话来告诉人们:“狗仰视我们,猫居高临下地看我们,而猪,却平等地和我们相处。”

就这样,贝克不仅成了斯蒂和恩特的朋友,也成了周围邻居的朋友。它不仅治好了斯蒂的恐惧症,而且因为有了它的参与,斯蒂和恩特之间的感情似乎也比以前更深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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