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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残酷的杀手(1)

如果我们能摒弃主观偏见,来观察蛇,将发现它是一种生存能力极强的生灵。它克服了重重困难,非常成功地在这个充满敌意的世界上生存下来了。早春,有一条蝰蛇刚刚从地下的冬眠洞穴爬出来,春天的阳光,把这些从冬眠中苏醒的蛇聚集到一起。这就是传说中那种神奇的蛇的聚会,上百条蛇滚成一团,全是雄蛇。雌蛇现在仍在地下,两周后它们才出洞。蝰蛇是英国惟一的毒蛇,它的脖子上有一个V字标记,但是这些蛇的聚会,并没有什么邪恶的阴谋,这些冷血爬行动物聚集在一起,只有一个原因,为了温暖。蝰蛇一年中的第一个行动是蜕皮,蜕皮的第一个迹象是蛇的眼睛开始出现云状斑纹,这是因为它的皮下腺长出一分泌物,将外面的旧皮与里面的新皮分开,这种生理过程,一年中要进行好几次。旧皮从头部开始脱落,最后蜕下的是一块完整的皮肤,蜕皮能帮助蛇去掉身上的寄生虫和使它长大。在过去,蛇的这一习性,使它显得越发地神奇和不可思议,有人还因此而认为,蛇是永生不灭的精灵。现在雌蛇也加入了这种聚会。它们巨大的脑袋与雄蛇形成鲜明对照,它们将一起待上几个星期,这种聚会,就是传说中的奇景——蛇的舞会。这肿现象,曾经被误认为是一种求爱仪式,实际上它们都是雄性,彼此都想把对方推倒在地上。它们正为雌性的交配权而进行争斗,有时这种争斗会变得十分激烈,但是它们从不咬伤对手。有时候这种争斗,正像美妙的舞蹈一样,轻松典雅。

在西方,许多关于蛇的神话传说,都赋予它们男性生殖器的含义,从而使它们成为繁殖力的象征。然而关于蛇的性行为,要比这些传说更为古怪。蛇在进行交配的开始阶段,非常从容,雄蛇用身体缠绕着雌蛇,这种状况能持续几天,只有当遇到其他雄性的干扰时,才暂时分开。交配时,雄蛇抬起尾部响应雌蛇,雄蛇的性器官上,有一对交配器,但是每次只使用一个,由于交配器上都包着一层软骨,一旦与雌性结合,再想脱身可不容易,结果要4个小时才能分开,在此期间,雌蛇经常移动,雄蛇则顺从地被拖在身后。交配结束后,雌蛇开始孵卵,蝰蛇的卵就留在身体里,直到最后孵出小蛇。蝰蛇靠阳光晒热身体,使卵保持温暖,这种孵卵方法,使蝰蛇能够生活在比自己的同类更靠北的地方。夏末蛇卵已经在雌蝰蛇腹中,孵化了4个月,小蛇就要开始出生了。蛇卵外面包着一层透明薄膜,因为孵化是在雌性体内进行的,有雌性的身体做保护,所以没有保留卵壳的必要。出生后小蛇用自己的头撞破薄膜。6~12条小蛇生下来了。它们试着挣扎了半天,才撞破卵膜,它们开始进入一个危险的世界,它们当中,有些将成为各种食肉动物的便餐,长大以后,又随时都会受到人类的威胁。蛇被认为是从蜥蜴进化来的,长期的钻洞生活,使它丧失了四肢,现在随着绝大多数蛇又回到了地面上,但其中有许多种蛇仍然从事地下捕食。虽然失去了四肢拉长了躯体,但蛇却比大多数捕食动物更有优越性。对蝰蛇来说,一只温暖的老鼠就像夜晚的灯塔一样,闪闪发光。如果蝰蛇保持不动,就不会被老鼠发现。人们认为,蝰蛇成像时,同时利用了眼睛和热感应器官,这就像在暗中作弊一样。毒牙连着特殊的关节,直至最后一刻才弹开,就像弹簧刀一样,不用时可以收起来,所以毒牙可以长得很长,以便注射毒液。蝰蛇只有自卫时才会攻击人类,可当它们寻找食物时,情况就不同了。毒液的射程并不远,靠近以后再注射,需要复杂的谋略。蝰蛇的撕咬与众不同,直立的毒牙能够探出口外。毒牙在受害者的体内只停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但这已经足够了。毒液由蛇面颊里的腺体分泌,并且通过特殊的导管流进毒牙。毒液有50多种成分组成,每种成分都有明确的作用,有些化学物质可以防止血液凝结,或者在你还活着的时候,溶解你的组织,其他物质则攻击神经系统,引起幻觉。毒液并不是专为攻击像我们人类这样大型动物而设计的,但是面对毒蛇的毒牙,你仍会感到不安。在几分钟之内,身体开始流血,血压急剧下降,随后是剧烈的疼痛、肿胀、眩晕、心悸,即使度过了危险期,仍然会有坏疽和肾衰竭的危险。

毒液注入老鼠体内后,老鼠的体表开始出血。即使逃出了蛇的视线,它也会留下一条热感应轨迹,每走一步都会暴露自己的位置,毒液也会刺激它排尿,从而留下自己的气味儿,热感应轨迹变凉以后,蝰蛇只需改变策略,循着气味儿追踪,事实上它的嗅觉比猎犬更灵敏,它的舌头可以前端分权,可以全方位地搜索空气,提取气味儿,送入口中分析,每次弹出舌头,都是在刺探气味儿,嗅出老鼠的位置。即使老鼠死了,它留下的热感应和气味轨迹,仍会保持下来,由于蝰蛇有出色的追踪技能,它可以利用毒液获取猎物。毒液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质,合成毒液需要消耗大量的体能,所以绝对不能浪费。一棵挂满果实的罗望子树,引来了一群猕猴,与往常一样,有的猕猴在担任警戒员,它们都填饱了胃口,非常兴奋。这么大的蛇可以杀死并吞下一只猕猴。蝰蛇既没有天敌,也没有朋友,各种动物都竭力和它保持距离。

在科摩多岛和云克岛上,从10月份到第二年1月份,雨季会持续长达4个月之久,在夏天温度也会上升到26摄氏度,但在多雨的冬天,会降至接近0度。巨蜥需要靠水来生存,由于是冷血动物,当温度高于23摄氏度的时候,巨蜥不得不采取行动来降,低自身的体温。它会长时间待在阴凉处打瞌睡,还会时常洗个冷水浴。在漫长干燥的季节里,食草动物总是缺少水,河流都干涸了,只有阴凉处留下的泥巴。靠近河边的树林,是蜜蜂最喜欢的环境,所以它们在树枝上建立了巢穴。巨蜥主要的猎取对象是鹿,但科学家并不确信这个岛上鹿的数量,可以足够维系巨蜥的生存,但在这块密集居住着巨蜥的土地上,恰巧有大量的食草动物。科摩多巨蜥有非常精明的狩猎技巧。有一只鹿的大腿在几天前被巨蜥咬伤,但它逃脱了,现在两天过去了,伤口腐烂,而且体质变弱了,它成了最易攻击的目标。巨蜥能够消化大量的食物,它平均每个月要吃掉27千克的肉。在这个岛上,每年要有4800头(匹)鹿、野牛和野马,因为要满足3000只巨蜥的巨大胃口,而遭吞食。与大多数野生动物一样,科摩多巨蜥也害怕人类,但也发生过意外,据说在1974年,一位79岁的老人在岛上失踪了,他被巨蜥吞食了。科摩多巨蜥有时候也吃蛇和其他爬行动物,蛇在亚洲热带地区非常普遍,尤其是在这些岛屿上。蝮蛇主要是在夜间活动,它在口鼻部两侧各有两个孔穴,能够接收红外线的辐射,这使它完全可以在黑暗中侦测到恒温的猎物。在保护自己不受外来侵害的时候,眼镜蛇可以把嘴里的毒液喷到1.5米远的地方,当然被它咬一口也是非常可怕的,但在科摩多岛上最危险的动物是带有巨毒的蝰蛇,科摩多巨蜥要把这些毒蛇作为食物,还真要有点儿冒险精神。7月是干燥季节的初期,同时也是巨蜥交配的季节,巨蜥为寻找配偶会争相献媚,雄性会花上好几天,甚至是几个星期,来孜孜不倦地追求着雌性,等待它的许可,竞争非常激烈。雄性数量与雌性的比例是4:1,雄性会毫不犹豫地相互争斗,这样的争斗,可能会充满暴力。在这种场合下,两个对手会直起前身,试图将对方击倒,胜利者会压在失败者的身上,以显示自己的优胜,但在这儿,体重的差别,就足以解决这个问题了。科摩多巨蜥求婚的方式和其他爬行动物一样,雄性用鼻子来回嗅闻雌性,摩擦雌性的口鼻和脖子。但这位身长年轻的女士,还没有作好准备,它溜掉了,雄性巨蜥只好从头再来。经过很长一段时间,这只身长不过1.8米的雌性终于待着不动了,暗示着自己已经作好了准备。最后雄性在雌性的身上,利用它的一条后腿,把雌性的身体转过来,雌性抬起尾巴,雄性和雌性的交配时间,可达2~3分钟。每次交配的时间,持续较短,但会在接下了来的几个小时内,重复多次,然后雄性会做一件任何其他爬行动物都不会做的事,它会在雌性身边,待上好几天,好像在看护着它。雌巨蜥会选择洞穴,干涸的河床,或者树桩底下,作为自己孵卵的场所,如果这样,它能够产下大约20个外壳坚硬的卵。巨蜥有时会把自己的卵当成鸟卵误食,对于科摩多岛上的巨蜥来说,自然选择是从卵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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