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百花争放,花香阵阵,且有饮烟袅袅,和着食物美酒的芳香。
谷内摆了无数酒席,更有许多人席地而坐,都相谈甚欢。
纯朴的村民们自发组织,做饭的做饭,接客的接客。居然在谷口设了个桌子,专门登记,等无极仙子和张开山到来,已有一寒酸儒生相迎。
无极仙子称自已是千里之外赶来,专是慕名卓琳姑娘,特献一头大白牛,报名为张无极。张开山报了本名,称献大白狗一只。
听得无极仙子此说,寒酸儒生相当得意,卓琳姑娘果然是村民的骄傲,居然能引得千里之外的客人前来以睹芳容。
看在张无极那帅到掉渣的份上,看在他坐下那么壮的大白牛的份上,看在他千里之外满面扑尘的而来,所以寒酸书生把两人按排到贵宾席上。
张开山摸了摸光头,心说果然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无极仙子则是心说,长得帅果然有用。
山谷深处有座竹子搭就的几间小屋,在小屋门前摆了几张桌子,是贵宾的席位。张开山和无极仙子有幸坐在这里,不过这桌上只坐了他们两个,因为无极仙子不允许其他人坐,看在无极仙子这么帅的份上,没人和他过意不去。
酒是好酒,是百花谷酿就的,比张开山的酒泉百花酿好多了,自然是有些年份的。只是那菜就有些次,野菜倒好说,那些上的肉品都是半生不熟,有些还带着血丝。
张开山倒好,一个猎户出身,这肉菜正合胃口,狼吞虎咽的。化名张无极的无极仙子则皱着眉,只是喝了些小酒,吃着纯白的大米,却是一点儿菜也不沾。
吃到好处,山谷里有人喝了声:“卓琳”。
恰是开了个头,满山谷的小伙子们都发了疯般狂喊“卓琳”,接着那老汉们,老太婆们,大小姑娘,都发疯地喊着卓琳。
张开山和无极仙子都是面面相觑,那卓琳是如何一个姑娘,居然引得如此多人疯狂。
在狂喊潮声中,一道白纱从竹林中飞出,如一道月光铺开般,系向谷中的花朵,这白纱一阵颤动,接着传来天籁之音,有歌声在百花谷中回荡。
“月光色,女子香,泪断剑,情多长,有多痛……”
带着淡淡忧伤,随着颤颤白纱,一女子似月光皎洁,从竹屋踩纱而行,轻移莲步,步步生辉。
“无字想忘了你孤单魂随风荡谁去想痴情郎这红尘的战场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
随着歌声,这月光般的女子,轻摆腰肢,已踏到白纱尽头,踩上花枝,如枝头一朵白牡丹般,开始翩翩起舞。
竹林中欢呼已停,众人都呆呆地望着那花枝上的惊艳,响起一片口水声。
这女子在花枝起舞,并清唱一首哀歌,随得她起舞,散发着浓浓的花香,这谷中正在采花的各色蝴蝶似也被惊艳了,纷纷展翅而来,转着她秀舞,似是要和她争谁才是舞林高手!
“过情关,谁敢闯,望明月,心悲凉,千古恨,轮回尝,眼一闭,谁最狂,这世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歌声有清风敲竹韵相和,舞有蝶相伴,随着“伤”字音落,这一袭白衣停驻在枝头,略颔首道:“卓琳何能何德,使得众乡亲前来庆生,在此歌舞以谢之!”
这声音空灵有韵,听起来余音袅袅,紧扣男儿心田。
“卓琳,卓琳”,一时空中的气氛空前高涨,无论老少,一片狂叫。
心高气傲的无极仙子也是发呆,眼皮发红,嘴里嘟嘟:“这哪里是个女子,分明是天赐的一个妖精,这一身的狐媚,这一身的灵韵,凡尘哪能养就!”说得一股酸味。
待这女子驻足花枝头,方能细看,见得这女子嫩白中透着一抹粉嫩,吹弹如破;如鸭蛋般的脸,五管是那样的精致,即是最巧的工匠也难以雕得如此完美;两眼如墨,分明是两颗宝石镶就;那檀鼻挺拔肖丽,使得这张脸显得特别有形,不大不小的粉红嫩唇似一朵娇合的花儿般。
这谪仙人般的女子向着山谷里打量一遍,最后目光落在无极仙子这一桌,眉头轻挑,轻启丹唇道:“卓琳为贵宾上酒”。
这女子脚下出现一花台,托着她来到桌前,轻弹纤指,见得从指间有浓香孱孱而来,桌上两杯已是满上。
张开山暗自吃惊,这女子居然也是入玄修为,可御法宝飞行,且指上带有一戒,很似酒泉戒。
无极仙子站了起来,突然伸手,端住这女子下巴,盯着这女子无比姣好的面目,淡淡道:“你这女子,端地长得好,入了本公子法眼,随本公子去,吃香的喝辣的”。
张开山正端起卓林倒的好酒,听得此话,噗的一声,把个一杯好酒呛得满桌。
无极仙子恶狠狠地盯了张开山一眼,并暗里抬脚踢了张开山一脚。
这山里的客人都掉了下巴,居然有人敢调戏心中的女神——卓琳,但看那公子,也是俊巧得如神仙人物,两人站在一起,居然十分般配,一对龙凤中人,只是那旁边端坐喷酒的光头家伙却长得不咋地,有煞风景。
卓琳一扭头,挣开无极仙子的魔爪。
无极仙子把手伸在鼻上,狠狠吸了一下,道了声:“好香”,颇显得轻挑。
“你长得真不错,不过却只是个臭皮囊,少了些男人气”,这卓琳却转脸盯着张开山的脸道,“反观这位公子,虽说长相一般,但眉目间透着一股自信神彩,身上散发着阳刚之气,阳性十足,若是卓琳猜得不错,定是个铁血英雄式的人物,选男人当如此!”
这是啥眼神,无极仙子有些呆了,那个被自己打得狗一样的男人,只是带了道信仰光环,就这样被看好,彻底无视自已,狠狠地再注目那光头男人,果然这小子眉间流露出一种神彩,通体散发着浓烈的男人之气,用心感受下,无极仙子的心跳开始加速。
“噗”,张开山再次喷了,这次却是咬着一口肉,惊呆呆地喷了卓琳一脸和着口水的肉丝。
“真不好意思”,张开山颇是自得,在无数愤怒的眼光中,感动得就要流泪了,伸着油渍的手给卓琳擦那脸上的污垢。
卓琳并没有侧脸,任他擦着,由于他的手刚撕了肉,把这一张肖脸涂得更不像样,只是那一手的娇柔真的刻骨铭心,岂是一个爽字了得,欲罢不能。
“你也有一只酒泉神兽吗?”
“嗯”
“正好我也有一只,可以配成一对”
张开山听得一呆,猛然想起天机问道上曾提示情缘,感情是这酒泉兽的情缘,心里一酸,自已连个野兽都不如。
讪讪地,张开山用带着酒泉兽戒的手指,对着卓琳一照,有酒如水喷出,冲在卓琳脸上,冲得干净。
这带着喷香酒珠的脸,那眼微微闭着,如闭着的花,伸袖擦脸,再睁眼,整个山谷都亮了,特别是张开山的心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