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拎着张开山,像拿根道草般,倾刻就飞到天藏江边,把张开山丢在江边,化成一条白蛇,投进江中就没影了。
张开山摔在地上,摔得直裂嘴,想叫疼,见白蛇早没影了,只能忍了,转身去找赵紫烟。
两人乘上早准备的木筏子,过了天藏江,离寒山寺远些。
张开山从脖子上取下那串铜色念珠,递给赵紫烟,心里念叨着,这算不算定情之物?
赵紫烟一看这念珠,“张开山,这念珠不错,送给我吧,不过不要有什么想法,送也算是白送,本姑娘不会以身相许”。
把念珠搭在肩膀上,念珠升起淡淡的白光,照在受伤的肌肤上,从体内冒出一缕缕黑烟。“张开山,你走****运了,这普提念珠连绝对不一般”,赵紫烟惊奇地叫道。
待赵紫烟治疗好伤,又把白鹤的伤治好,就轮到张开山发愁了,因为赵紫烟称伤好了,要回落霞山看看,先前落霞山的那份通告叫她很是担心。
张开山总不能拦着不让人家回山,于是提出个请求,想送赵紫烟回去。
赵紫烟放弃了骑鹤回去,答应由张开山送着回落霞山。
女生天生一份慈悲,更爱好一份暖昧,渴望有太多男人疼爱着自己。
赵紫烟虽说不爱张开山,但觉得这样一个男人,为自已大闹寒山寺,也不能太过冷落了。
张开山的想法是,不管人家怎样的心思,自个先摸摸人家的门在哪,以后就是约会了,也能找对山门。
一对小男女,郎有意,妾自得地行走在落霞山的路上。
四月的天,百花盛开,落英缤纷,大白欢跃地在路上跳动,隔一会就会从路上采朵漂亮的花,殷勤地替主人献给赵紫烟。
赵紫烟把一朵粉红的花儿插在头上,还给白鹤也插了朵,再不提给大白改名的事。
这日中午,天有些热,正好前面出个白亭子,却是少见,因为这一路荒无人烟,不要说亭子,就是个人也难得见。
赵紫霞称这么大的太阳,会把自己晒黑的,两人商量好在亭子里躲会太阳再走路,于是两人向白亭子而去。
令两人惊讶的是白亭子里已坐了位白袍中年道人,亭子里有一石桌,配有四个凳子。这位中年道人有种出尘的感觉,束着高高的道髻,眉挺如剑,两眼散发着淡淡霞光,似要出彩般。
中年道人倒没有看走进来的两人,正在自斟自饮,先轻抿了一口细品,然后举杯而尽,咂了下嘴,念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酒香甚浓,张开山闻得喉动,咽了嘴吐沫,心说这酒可比自家的烧刀子强多了,上前自顾坐到那中年道人对面,自来熟地提了酒壶给道人斟了杯道:“道长莫不喝多了,这大白天,烈日当头,何来的举酒邀明月,莫不是想念月中的嫦娥了,一个人喝多寂漠,有酒当众人饮”。
说着,张开山自取了杯,给自个也满上。
“呸,你这呆子,不学无术,那举杯邀明月是青莲大士的诗,你哪能懂得,真替你羞”,赵紫烟也在旁坐了,打笑张开山。
张开山听得脸一红,忙举杯喝了道:“道长安好,后生先干为敬”。
中年道人端着杯,看了两人一番道:“这位小哥说的好,酒一个人喝着是无趣”,又看了看张开山头发造型,眉头略皱道:“僧道本非一家,你这头弄得却是怪,莫非……”。但中年人没有再往下说,顿下来转了话题:“这娘子是你心上人吗?”
张开山连忙点头。
赵紫烟暗下狠狠地跺了张开山一脚。
张开山裂着嘴,但心里美美的。
“莫负美人心”,中年道人长长叹了句,“情人在心头,僧道皆可抛”。
“道长说的是,若是心上人相随,不求长生不求道,僧道扔两边,老婆放中间”,张开山拍着胸脯,心说僧道是何物,我从没信过,只是这头的造型来得莫名其妙。
赵紫烟听得心头一动,不由得摇头,脸略有些红,心说这张开山长得如此模样,无门无派,修道没有前途不说,为人粗鄙,哪是心中想的白马王子。
“好,小兄弟,为人就当这样,唉,当年呀……当年不提也罢,来,小兄弟干杯,但愿长醉不愿醒,醉死如封侯”,中年道人见得张开山如此重情,多有同道中人感觉,正是人逢知已千杯少,两人对喝起来。
“小子张开山,老哥,你怎么称呼”,张开山舌头喝的有些发直,打不过弯。
“叫我大苍道人就是了,修行路上多漫长,我看小兄弟对眼,若有需要帮忙,说一声”,大苍道人也是心中有事,少有能谈心的,终见一个能说上两句话的,就放开心畅喝。
这一喝,喝得赵紫烟心烦,两个酒鬼没有个休停,明明大苍道人的酒壶不大,可是就是喝不完,直喝得红日滚滚,自已没事尝了那酒,是挺香,但却辣得要命,不知两人为何能喝得这样起劲,再说也没有个小菜。
眼见得中年道人喝得爬在桌子上呼呼睡着,张开山稍有得意,不过也是歪三倒四地指着中年道人道:“老兄,不是和你吹,兄弟年纪不大,这酒量可是无敌”,说着就要倒下,也要爬在桌子那头晕睡。
赵紫烟气得直咬牙,扯着张开山的耳朵,出了亭子赶路。
可是张开山醉得实在很,只能扶着。
张开山也是喝得高,迷迷糊糊地说:“紫烟姑娘,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是我就是莫名其妙地喜欢你,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漂亮的姑娘。要是能把你娶回家,那屯子里的人不眼红死,大半壮后生定会天天爬在墙上不舍得走。要是能娶上你,我这辈子天天给你做好吃,粗活定不叫你摸一下,家里的活我全包了……”
“呸”,赵紫烟听得这醉话,臊得脸红,但心里却没来由地幸福,转念又想到那定了亲的柳湘玉,如果那小子能如此,这生何求。要说柳湘玉长得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的,出身又好,家大业大,正是白马王子的不二人选。
赵紫烟不由得再反复比较张开山和柳湘玉,看了眼张开山这醉样,心里还是觉得柳湘玉好。
两人行了半月,落霞山在望。
山脚下有落霞山设的接客处,赵紫烟一进那方草庐,有两女道人相迎。其中一女道冷冷道:“赵紫烟,你不守妇道,败坏我落霞山清名,今日还引那野男人上山门”。
另一个女道人道:“紫烟姐姐快走,白枫祖师很快就下山捉你”。
赵紫烟脖子一挺道:“我问心无亏,走什么,就是静松掌教来了,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