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台之下,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四人的对决,他们是散修,功法稀少,如今四人各显神通,大家看得眼花缭乱。
林东岳与天聪和尚系出名门正教,所修道法极为玄妙,是成就仙人的无上大道,可是这种道法不大成威力却是显现不出来。而殷煞与楚天笑的道法则以杀人为目的,简单直接,道法杀伤力极大,别看境界没有两人高,动起手来,丝毫不占下风。
四人在道台之上打得天昏地暗,险些震溃了道台,每一次道台濒临破散之际,就会发出红光,吸收散落在空气中的道力,自行修复道台。可是道台每一次修复之后,都会有黑气缠绕,第十次复原后,道台竟然人立而起,无数骨头化作一个巨大的牛角骨头怪。牛角骨头怪仰天一声长吼,挥动着拳头攻向四人。
林东岳道:“我们四人比下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结果,不如谁先打倒这只巨怪,谁就与晋梦溪结成道侣。”
和尚道:“阿弥陀佛,就按你说的办。”
殷煞道:“一言为定。”
楚天笑二话不说,直接攻向牛角骨头怪,他手中有深海巨鲸的骨刺,对于骨头化作的妖怪天生就有克制的能力。第一个打倒牛角骨头怪的自然就能与晋梦溪结成道侣。楚天笑手中的骨刺迅速变大,骨尖如针一样细长,他一刺刺进牛角骨头怪的身体,运转道力,想要骨刺开花震破这怪物,谁知骨刺刺进怪物的瞬间,怪物手中出现一把与自己的骨刺一模一样的兵器,楚天笑触不及防间被一刺洞穿,骨刺开花,刹那间将他崩成了血雾。
林东岳见状摇了摇头,散修见识匮乏,这道台所化的骨怪名曰牛魑,牛头人身,无惧一切法术攻击。
散修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比起拥有万年历史的名门正教,没有史书杂记可看,仿佛一个孩童一般无知。
殷煞手一招,楚天笑的血雾围绕在他的身边,想不到他的对手竟然就这么死了。他不在莽撞地行事,看着林东岳和天聪和尚。天聪和尚摇了摇头,这牛魑无惧法力,它由天地罡气凝练众生骨头形成,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
林东岳看着殷煞道:“我若出手,你们就没有机会了。”
殷煞道:“你要是有本事,自可以出手。”
林东岳嘴角噙着笑容,头顶浮现出一个道果,他双手结印,道果幻化成一轮红日,灼烧万物。红日发出一束红芒,照射在牛魑的身上,骨头开始燃烧,片刻之间,牛魑燃烧殆尽。
林东岳看着众人,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他看了看和尚与殷煞,见两人冷哼不说话,他也不介意,万古手札上记载着,牛魑无惧道力攻击,却惟独怕烈日焚烧。几人不明所以,看着这庞然大物不知如何下手,实则是中了自己的诡计。
林东岳大声吼道:“晋仙子,东岳论道夺魁,可否出来相见,商量道典之事?”
声音如滚雷般传了开去,响遍都仙岛。不多时,晋梦溪破空飞来,手持一把鳌龙宝剑刺向林东岳,林东岳嘴角泛着冷笑,他只有道士的境界,哪里会是晋梦溪的对手,不过林东岳并不担心,辛辛苦苦设计了这一切,怎么会没有后手。
万古门几位道士见晋梦溪出现,几人一拥而上,占据四面八方,双手结索龙印,一下子将晋梦溪困在中央。
林东岳道:“梦溪,我论道夺魁,我们已经算是道侣,你这样又是何必?”
晋梦溪冷笑道:“你论道夺魁关我什么事?”
林东岳笑道:“你论道选婿,如今我力拔头筹,自然算是你的道侣。怎么,晋仙子嫌弃我只是一个道士,怕我高攀不上你?你放心,我好歹也是万古门的弟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不必担心。”
晋梦溪笑道:“好一个万古门的弟子,垂涎我的美色,看中我都仙岛的地势,于是说我论道选婿,实则想要借此机会,实现你们称霸无尽海的野心。”
无尽海的散修沉默无语,众所周知晋梦溪说的是事实,可是万古门非同一般,纵使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阴谋,却没有谁敢说穿。
陈安生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低下头去,就知道晋梦溪所言非虚,他问鲁春秋道:“晋梦溪说的是事实?”
鲁春秋道:“应该是吧,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比起魔道还有过之而不及,至少面对魔道之时,我们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面对这些人,我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安生问道:“那晋梦溪不同意,他们硬来就不怕天下道人口诛笔伐么?”
鲁春秋笑道:“曾几何时我也如同你想的一样,只要心中有一颗不偏的心,天地中的正气必定浩然长存,可是修炼了这么多年,我才明白,实力才是王道,我们这些散修没有太多的功法,在修行的路上远比不上那些道门大教的弟子,他们除了有各种功法,还有前人留下的手札,没有实力,没有前途,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晋梦溪高攀了,谁会为了一个晋梦溪冒天下之大不韪,甘愿与万古门这样的庞然大物作对。”
陈安生问道:“那万古门就不管么?”
鲁春秋冷笑道:“管?前些日子万古门在一次卫道之战中错杀了同道中人,那人的道友把这个事情捅到万古门掌教那里,你可知道万神通怎么说?”
陈安生问道:“怎么说?”
鲁春秋道:“万神通说,除魔卫道牺牲在所难免,还说修道之人别把生死看得太重。那个杀害同道中的人正是林东岳,他的爷爷林世冲乃万古门的执法长老,祖爷爷林山岳是万古门的太上长老,一般人惹不起。”
陈安生嘴角泛着冷笑,这天下就没有惹不起的人。
鲁春秋见陈安生一副要出头的模样急忙拉住他道:“算了兄弟,一个晋梦溪而已,虽然是我们心目中的神女,不过对于林东岳来说只是一个想要得到的玩物,过个十几二十年,都仙岛又会出现别的仙子。”
鸵鸟哥看见陈安生这个模样,鸟心一颤,每次陈安生发飙之前都会出奇的沉静,不过如今面对的可是万古门的人,它担心地提醒道:“小陈,咱说好的是来找人,可不准胡来。”
道台之上,林东岳被晋梦溪戳中软处也不恼怒,柔声道:“公道自在人心,你既然论道选婿,如今我力拔头筹,你就是我万古门的人了,等回了万古门,我们立刻举行道典。”
晋梦溪道:“你们万古门强取豪夺,根本就是魔道中人,我说了,论道选婿是无稽之谈,我早有道侣,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晋梦溪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从未听说过晋梦溪有道侣,这分明是谎言。
林东岳自然知道晋梦溪这是无中生有,索性问道:“你既然说你有道侣,那便叫他出来我看看,若是果真有其人,你所言非虚,要是你随便找个人来充数,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晋梦溪笑道:“就怕他来了你未必敢杀他?”
林东岳笑道:“我就不信这无尽海还有我不敢杀之人。”
晋梦溪望着林东岳,这人仪表堂堂,却是个奸猾狡诈之辈,她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道:“我的道侣是青天门失心峰大弟子。”
此话一出,林东岳顿时一惊,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笑话,你说失心峰大弟子是你的道侣,那你论道选婿他岂会不知,如今你叫他出来我看看,要真是青天门的道友,那真是误会了。”
晋梦溪一怔,没有想到林东岳如此难缠,现在去哪里找陈安生,要是陈安生出现,那一切还不穿帮,想到那个爬上自己身子的小贼,看着林东岳毅一副让自己憎恶的模样,晋梦溪索性道:“反正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要是不信,大可上青天门去问问,若是觉得青天门太远,不妨去摩罗族走一趟,当日哥茹凤也在场。”
林东岳不去理睬这些,晋梦溪越说越离谱,这些地方他自然不可能去问,要晋梦溪真与青天门有瓜葛,那都仙岛上早已经竖起青天道旗,他认定晋梦溪这是信口雌黄,只是想让自己有所顾忌:“梦溪不必多言,我请你进万古门做客,若是青天门的道友真是你的道侣,那么他自会前来迎你,若然不是,嘿嘿,那么我们也只能结成林晋之好了。”
晋梦溪一听,却是真慌了,不过做戏要做全套,她对着众人道:“麻烦诸位道友帮我去青天门传个话,就说青天门陈安生爬上我的身子不认帐,如今害得梦溪被撸万古门,他若有良心,就来迎我。”
万古门众人看着林东岳,晋梦溪敢当众说出这些话,难不成真的与青天门陈安生有染,若真是这样,那当真麻烦了,不是说怕陈安生,青天门那里不好交代,毕竟明眼人都知道,万古门理亏在先。
晋梦溪说到陈安生三个字的时候,鲁春秋看着正在捂着鸵鸟哥鸟嘴的陈安生叹了口气,都叫陈安生,差距咋那么大的。他看着面红耳赤的陈安生出言道:“我知道晋仙子说的不是你。”
陈安生听到这话不由一乐,晋梦溪摆明是拉自己下水当挡箭牌,他最恨别人拿他当枪使,顺着鲁春秋地话道:“还是道友懂我。”
鸵鸟哥听到这话后,突然生出一股蛮力,将陈安生推开,当时一干人等眼睛全都注视着道台之上,冷不防身边出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鸵鸟哥和陈安生,陈安生刚想把脸蒙住,只听鸵鸟哥那破锣嗓子高声骂道:“我靠,陈安生,亏鸵鸟哥和你称兄道弟,为你出生入死,你居然连上了晋梦溪这样的大事也不给我说,真不拿鸵鸟哥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