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面前这块石闸在落下时候没有完全贴地吻合,也不知是地壳运动使得通道宽度改变,还是因为因为机关年月太久已经失效的原因,给我们留下了一道生路。不过那道口子只留下了不到成人一身的位置。我和祥子勉强能钻过去,不过我看墩儿大炮要钻这个缝隙估计真够呛。
祥子一看逃出有望,忙支会了我一声让我去告诉大炮和墩儿,自己留下来把住门,假如再出什么幺蛾子也好有提前有个准备。我道了声好,转身就往通道后头挪去。
我走到后头一看,大炮像霜打了的柿子,正坐下地上垂头丧气的,墩儿跟在旁边小声说着什么,估计是说些鼓励打气的话,边说边直摇头。
大炮听见有脚步声,抬起头一看是我,赶忙站起来,一双眼睛里直放光,张嘴问道:“贱贱,有什么发现没有?”
换平时我肯定要戏弄他一番,不过眼前大炮都这副模样了,我也只好诸葛亮挥泪斩马谡—顾全大局,伸着手对着大炮一欠身说:“炮爷,托您的福,那石闸估计上了年纪不好使了,没有完全落下。咱们啊,出去有望了。”
大炮听我说完,那两只眼睛闪亮得就好像黑夜中两颗的明星,一拍胸口站起来说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天无绝人之路。再说我炮爷那可是一员福将,搁在哪儿都是块宝,你看现在连老天爷都垂怜我了吧。”
我听大炮这没皮没脸这么一说,心想:“你的确是块宝啊,不过是块活宝,估计阎王爷请你下去都得嫌你烦。”可心里想归想,看大炮先前那丧气样又不便说出来。这时间不等人,说不定一会石闸再落下了,我赶忙随口附和几句打发了大炮,叫他和墩儿跟着我快点走。
祥子在前面的石闸前等了我们半天了,看我们三一个都不少地过来了,带着头就往石闸下的缝隙钻。瘦还真有瘦的好处,这不到一身空间的缝隙,祥子钻起来那是得心应手,把大炮和墩儿的眼睛都看直了。大炮边看边拍了拍墩儿的肚子说:“我说墩爷,这会我们这一身膀子肉可得遭罪咯!”
我眼瞅着祥子的两个脚尖从石闸下缩了回去,赶忙俯下身子扒着石闸缝也往外钻。那土壁上有些松土被落下的两个石闸一震,都纷纷开始往下落。我仰着脸往下钻,吃了一嘴泥不说,突然又听得洞顶轰隆隆的一阵响,好像身上的石闸在土壁上吃力不住,就快要掉下来的。
我一听这轰隆隆的声音,吓得都快魂飞魄散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就往石闸下面使劲钻,生怕钻到一半,石闸落下来把我砸得稀烂。我手中没有手电,石闸那一头又黑洞洞的,半天没见祥子接应,我一着急好像卡在了石闸的缝隙中。
大炮和墩儿在石闸里头,见我卡在的缝隙当中,急忙伸手来推我。墩儿胖归胖,但粗胳膊粗腿的也有两膀子力气。两人一起使劲,把我从石闸下直接推了过去。
我惊魂未定从地上一收腿,扶着地面踉跄地站起来倒退了几步,心里正想着祥子到哪里去了,突然觉得脚后跟一落空,跟着又栽倒了下去。
那石闸外面居然有一个大坑道,仅仅只有几步的距离。我急急忙忙地爬出来没留意脚下,一头就栽进了坑道里。由于事出突然,我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跌了进去。还好那坑道很长,越往下滑里面的空间越大。我心里想这么头朝下的往下滑,一会到了底非把脖子摔折了不可。连忙借着坑道内的边缘,手下使劲腰上用力。虽然在土壁上磕了几下,疼得我龇牙咧嘴的,但好歹把身子正了回来。
我滑进的坑道的有些曲折,好在弯度不大,不然我非得因为惯性一头在墙上撞死不可。即便这样,我的屁股也不太好受,恐怕裤子都要磨得漏腚了。在坑道内滑落了一阵子,眼瞅着再滑下去连屁股都要擦破了,才觉得身下一顿被重力的惯性从坑道内弹了出来。
我惨叫一声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愣一会儿神才发现手脚都没什么事。伸着鼻子一闻,四周都是些刺鼻的味道,低头一看身下压着的都是些腐败的枯枝烂叶。
我的两只手经这么一趴,全都黏糊糊的,一伸手扑鼻的腐烂气息,又腥又臭。我赶忙在墙皮上搓了几把,又拍了拍裤腿站起来。
我站起来一抬头才发现面前有个人,手电的光束直打在我的脸上。我拿手遮了遮刺眼的强光,缓了缓神才看清是祥子。张口正要问祥子怎么样,突然又听见头上大概是石闸的方向传来了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似乎是土壁再也吃不住重量,那巨大的石闸已经落下来了。
那石闸怕是也有千斤之重,一但落下来除了找到升起的机括,用别方式是再也打不开了。倘若压着人,那也是十死无生,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我听到石闸落下的声音,心里一阵焦虑,正担心大炮和墩儿怎么样了,突然听到我滑落下来的坑道里面“扑啦扑啦”直往外散着落土。
我听到这动静心里一喜,顿时觉得有戏,走到那坑道出口旁边候着,假如大炮和墩儿从里面出来落下来,刚好能搭把手。那不算太长的坑道这时“扑啦扑啦”得响得更欢了,隐隐约约还有人惊叫的声音。我听那声音越来越近,突然就飞出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黑乎乎的,我看体积也不大,顺手就给接过来。拿到手才发现是一个登山包,紧跟着是大炮从坑道内飞了出来,接着墩儿惊叫着从坑道内一屁股坐在了大炮的身上。
墩儿那重量可着实不轻,他那一屁股估计都快把大炮坐散了架了。我看在边上看得都觉得小腹一阵疼,这可真验证那句话:“老子一屁股坐死你。”可这还不算完,坑道内最后还飞出了一把工兵铲来,那铲子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带起一阵劲风,转眼间就朝着墩儿的裤裆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