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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王禹偁少年的故事

王禹偁,字元之,出生于公元954年,济州郡(今山东巨野县)人,北宋著名诗人。以才初为刺史、右拾遗,后至翰林学士。

他的少年时期,因好学成才,流传着许多显露才华的动人故事,本书撰其三则。

一、咏诗得助

王禹偁出身于普通的农民家庭,一没地,二没钱,父母只好给人磨粉,用苦力换回几个钱养家糊口,生活十分穷困。王禹偁无钱读书,却很想读书,每每看见有钱人家的孩子去上学,他便暗地里流下泪水。后来他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每当学校放学后,便主动接近上学的孩子,以给他们捉麻雀、逮蝈蝈为交换,请他们教自己读书;再后来,又向他们借书读。时间一久,那些上学的孩子见他讲义气、守信用,都愿把书借给他。有的孩子见自己念的书满足不了他的求知欲望,便从家中找些经典著作借给他读,并且还送给他一些笔墨纸张。

王禹偁博闻强记。他从别人那里借来的书,只读一遍,便能背诵无误。他学习十分刻苦。当他借书读后,先默写在纸上,然后再细细琢磨研究,直到学懂弄通。就这样,王禹偁一边帮助父母磨粉,一边刻苦自学,到五岁的时候,就能写诗作文章了。

当时,他家乡有个著名学者,名叫毕士安,爱惜人才。当他听说王禹偁靠借书苦读的事迹后,很是同情。有一天,王禹偁去毕士安家中送面粉,来到堂屋,恰好遇上毕士安正考他的几个儿子作诗联对。

毕士安首先出了个上联,贴在墙上,这上联是:

鹦鹉能言怎似凤,

然后他要儿子们对下联。他的几个儿子大眼瞪小眼,谁也对不出下联,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在屋里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王禹偁放下面粉,擦了一把汗,抬头看了看上联,便朗声对了个下联:

蜘蛛虽巧不如蚕。

毕士安一听,连声称赞说:“对得好!对得好!”

然后一问,方知这送面粉的孩子就是王禹偁,心中更加高兴,不由想道:这孩子才气非凡,如果好好培养,将来定能成为治国良才。随后,毕士安便征得王禹偁父母的同意,让王禹傅留在府中,和自己的几个儿子一块读书。

王禹偁心中自然高兴,从此,他便每天挤出时间,去毕士安家中读书。

二、被尊“小友”

王禹偁来到毕士安家中读书,见到那么多自己从来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好书,便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两年后,他的学识水平和诗文写作能力有了飞速的提高。同时,他还常常主动帮助毕士安的几个儿子学习,使他们的学习成绩也有了很大进步,因此,他们一个个对王禹偁都十分尊重。

有一天,毕士安检查几个儿子的学习成绩,发现儿子有了明显的进步,他对王禹偁的品德很是称赞,遂设家宴,让几个儿子作陪,以感谢王禹偁对儿子们学习上的帮助。

席间,毕士安想了解一下王禹偁的才华到底有多高,便微笑着对他说:

“你家常年以磨面维持生计,今日能否以磨面为题,现场赋诗一首,让我们开开眼界呢?”

王禹偁说道:“作诗可以,若说让您们开眼界,实不敢当!”

王禹偁言毕,思考起来。顿时,那转动的石磨以及父母边推磨边捅磨眼下粮的情景,全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遂低声吟道:

但存心里正,无愁眼下迟,

若人轻着力,便是转身时。

这首诗的前两句是说,只要石磨的磨心放得正,就不愁磨眼中的粮食下得迟。其寓意是说:只要心里正派,把精力全部用在学习上,即使上学的时间比别的孩子晚,进步比较慢,也是不用担心的。后两句是说:磨只要得到人力的轻轻推动,就会飞快地转动起来。其寓意是:我王禹偁出身贫寒,只因得到您毕先生的帮助,才发生了重大转折,在学习上才能有今天飞速的进展啊!

毕士安听了,深明其意,心中既高兴又激动,深有感慨地对他说:“真是神童奇子啊!我虽然年龄比你大得多,但学识并不一定比得上你,他们既然如此尊重你,像对老师一样,今后我就称你为‘小友’吧!”

从此,毕士安逢人便称王禹偁是他的“小友”,从学习和生活上,更是对他关心备至。

三、九岁咏荷花

王禹偁到毕士安家两年后的一个夏天,齐州太守府中的池塘里,荷花竞相开放,红白相间,格外艳丽。太守看后,心中十分高兴,仍和往年一样,邀请同僚及亲朋好友,前来观赏荷花的盛开。

约定的日期到了,同僚和朋友都应邀而至,由太守带领来到荷塘。众人望着那亭亭玉立的荷花,心旷神怡,兴致勃勃,无不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忽然有人提议说:“如此人间美景,要是有位饱学之士,能现场来上一首诗,可就更添雅兴了!”

太守一听,极为赞同,急忙对众人说道:“好主意,好主意!诸位都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哪位先来一首?”

可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搜肠刮肚,却又都想不出满意的诗句来。太守见状,不由得心中有些扫兴,于是对大家说:“既然一时无人想出好的诗句来,那咱们就先去喝酒吧,边喝酒边吟诗,不更好么?”

太守正要带众人回客厅赴宴,著名学者毕士安来到太守面前说:“太守且慢,我有个小友,名叫王禹偁,年仅九岁,才华过人,出口成章,提笔能文,是个远近闻名的神童。何不让他前来一试?”

太守高兴地说:“我也曾听说过他的名字,就劳毕兄快去请来!”

毕士安快马加鞭,不多时,便把王禹偁带到了太守府,来到池塘边。

这太守也是个爱才的官员。他见王禹偁生得两眼有神,面如美玉,又鉴于他很有名气,于是亲切地对他说:“听说你被毕兄尊为小友,想必才学非凡。今日把你请来,是想让你以荷花盛开为题,当场作诗一首,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禹偁见问,落落大方而又很谦虚地答道:“太守过奖了。不过,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大人如此看得起我,我就当场献丑,还请诸位多多指教才是。”

随后,他往荷塘中一看,只觉阵阵香气扑鼻而来,猛觉心神一亮,便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首《咏白莲》。

其诗云:

昨夜三更后,嫦娥坠玉簪,

冯夷不敢受,捧出碧波心。

这首诗的意思是说:月宫中的嫦娥,在昨天夜间的三更时分,以清澈见底的池水为镜梳妆,一不小心,将头上的玉簪掉进了水池。水神冯夷捡到后,不敢据为己有,就从碧波心中,将玉簪捧出水面,变成了现在艳丽盛开的荷花。

在诗中,作者把优美的神话故事融于诗句,通过出水的荷花,写出了水神冯夷洁白无瑕的心灵,比直接写荷花的外形美要生动得多,表现了作者丰富的想像力和文字上的深厚功底。

王禹偁长大后,于公元893年考中进士,后由太守和毕士安的大力推荐,受封刺史,走上仕途。从政中,由于他性情耿直,得罪了权贵,曾三次被贬,后被降职到黄州(今湖北黄冈),又任蕲州,不久病死,时年四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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