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时,他会流连在合江亭附近,感受新人们结合的喜悦,看他们从这里迈进幸福的大门。
看着新人们,他就想:我是命中注定不想也不能结婚了,真不如出家做和尚。但念及父母健在,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把伤痛深深埋在心底。
点点怔忡地看着苏易。
在他温和的诉说里,点点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心。尽管他们是第一次单独面对面坐在一起,但此刻的相遇,对还没从失恋的苦痛之中走出来的点点来说,也是些许的慰藉,如同两个走在寒冬的人彼此依偎着取暖。
一座城池,有时候就具象成为是一个人,成为爱恋的标志,这标志或是情人也抑或是亲人。在滚滚的红尘中,在泱泱的人群里,这标志总是在视线里,向它走去,这是情缘的本身。它要有缘的人,等待,等到那个人,再把自己交出去。交出去的念头乍起,原来的藩篱刹那坍塌。
苏易说:“我们还在一家咖啡店见过,是吗?”
点点垂下眼睑:“是在春熙路的那家咖啡店,还要谢谢你那天过来帮我说话。”
苏易说:“没什么,只是我那天正巧在那里喝咖啡。”
点点很想说:“其实我们在那里见过很多次,一直都是我在旁边关注着你,只是你没有注意到我。”但她硬生生地把这话咽了下去。苏易又问:“你的笔译和口译都这么好,而且又精通其他国家的语言,你怎么会去做服务员呢?”
点点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苏易不禁有些愤愤,感叹道:“到处都有不公啊。”
苏易耐心地聆听和理解,让点点感受到了和他在一起的温暖。点点希望时间能够凝固,就让她和苏易一直坐在这里说话。
苏易说:“迪特里希夫妇结婚四十周年是红宝石婚,我父母今年也是结婚四十周年,我一直和我姐姐在商量怎么给父母庆祝一下。刚才,迪特里希说想给克莱尔一个惊喜,和克莱尔穿上礼服和婚纱,走爱情斑马线,再去合江亭拍照留念。我想让我父母和他们一起举办这个仪式。”
说到结婚纪念日的仪式,又让点点的心里有了一丝的痛楚,但她不想流露自己的悲伤而扫了苏易的兴,就机械地点点头。
点点的勉强和心不在焉让苏易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说:“他们的幸福会感染我们的,让我们对爱情和婚姻充满信心吧。”
点点知道,苏易这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以前我最不喜欢举行婚礼,觉得麻烦,累。高尚走了之后,才知自己是那么看重婚礼,那真的是一种仪式,是一个昭示,和炫耀无关。”
苏易说:“婚礼其实是给周围的人传达自己的幸福和快乐。我没有多大的本事改变世界,但我希望自己可以让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幸福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