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一人点了一个菜。五个人要了四瓶二锅头。我的目的不是喝酒,我想多吃点菜。先让他们仨喝着,一会儿再敬酒。
吃饭的时候我得知了郝师傅家庭状况很不好,妻子得了白血病。郝师傅真的是辛苦啊,每天晚上也睡不踏实,5点多起来上班。他的出租房离点部又远。
他在这干了3年了,也分到了一个好地方。负责一个研究所的快递,不用像王师傅那样东跑西跑。就拿个凳子坐那打电话让他们来取就行。所以每天中午下午的货都是郝师傅送来的。他这个人挺好的,实在人,不怎么爱说话。所以,也希望他的妻子能好起来吧,作为一个男人,他真的是累,没有什么文凭,干快递,只能每天多干点才能多挣点,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王师傅也做了一年了,一个月能挣一万多,就是太累,起早贪黑的。他说:“这活儿太熬人了,如果换不了地方,也干不了多长时间了,太累!”
今天吃饭也还有一个目的,安抚一下“大神”,至少得让他坚持到年底。所以两个师傅都开导他,其实他们已经看不惯他了,但还是为了大局,想想那片区域那么多的快件,他不干了,凭我,能送多少,而且我们工资是固定的,我不可能会那么卖力,他们都知道这个。所以缺一个人别人就得加班,总不能压着吧,那顺丰还不得被投诉炸了。加上北京的服务业都是服务至上,不像三四线城市,投不投诉没人管,一个样。这个地方的商家一旦遭到投诉,那员工个人饭碗就不保了,还要给人赔礼道歉。
所以,不管怎样,先留住他。这件事我心知肚明,所以我就去敬酒,一个个的敬。喝到兴起的时候,每次都是一块端,四瓶喝完后,喝的我都晕了,但还是得保持清醒,可是头好疼,仿佛在报复我强行控制它。
吃完后,从饭店出来,一阵风吹过,好冷。“大神”先走了,这时候,郝师傅也要回了,可王师傅拉住他不让回,说这么晚了,又喝了酒,不安全,别走了。郝师傅不行,非要走。但王师傅就不撒手,在大街上,车来车往的,我和阿生都扶着他们,都喝多了,万一被撞了就不好了。来回的僵持不下,郝师傅都哭了:
“你嫂子在家等着我呢,我得回去啊”
“喝了酒,家又远,一旦出了事,嫂子怎么办!”
“可是我必须得回啊,你嫂子需要人照顾啊”
“不行,不能走”
王师傅冲我们喊:快把他拉到门店里。我们也觉得他说的有理,毕竟喝了这么多,出了事咋办。就一块把郝师傅架回去了,走到门口,我突然一阵反胃,刚扶住一棵树,哇的就吐了,我真想少吐点,可是这破胃它不听使唤,全给我吐出来了。娘的,白吃了那么多!
门店小,没有床,我们就把快递的纸板铺地上睡了。可是半夜我又拉肚子了,不知受凉还是怎的。一直跑厕所,加上我又困的不行,蹲厕所都要睡着了。
直到肚子里什么都没了,才不拉了。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早上的时候恍惚的听见店员来了,让我往里挪挪,实在太困了,只能闭着眼往里拱了拱。一直睡到了中午,醒了。口渴的厉害,从饮水机接了些水,喝了,还是渴。一连喝了1L水,才好点。
走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中午的货已经到了。阿生他们都把上午的活儿干完了,这时才意识到旷了一上午工,他娘的!阿生说,早上叫你的时候叫不醒,我们也起晚了,就先回点部拉货了。
庆幸的是,他们都没有责怪我,感激!可是好饿啊,从旁边找了个“沙县小吃”吃了顿饭,要了碗蛋汤,才感觉胃里舒服点。
快到末尾的时候,“大神”不干了,彻底离职了。王师傅没办法,只好把阿生调过来和我一块。我们俩负责“华严北里”。那一阵特别忙,下班也推迟到晚上8点多了,当然,晚上也不能做饭了,就近吃点,好回去歇着。
我们几个干了20天左右吧。快到年底了,都该回去了。每个人的工资都是一样的,3000块。我和阿生也分道回家了,他廊坊的,而我回石家庄。
在车上仔细想了想。在北京其实没什么感觉,居民楼很多。现实也是很骨感的,可能乐趣就是一些工作中,生活中的乐趣吧!这样才不会有着这座城市的孤独。
一直都在说除了学校就是社会。那“社会”这两个字实在太空洞了,没有实体意义。就算站在繁华的市中心,看着车来车往、人来人往、高楼交错、霓虹闪烁,一点乐趣都没有,若是阴天的话,就感觉好悲伤啊。怎样才能活的有乐趣,当然还是要好好学,好好干,这样看什么都不会麻木,灰暗了。
所以:看外面的心情取决于内心的状态!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做什么都顺手。说到底,人还是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