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巴水”——致命的弱点
以色列人走在寻的旷野中,他们在旷野流浪近四十年了,百姓在旷野中逐水草而居,靠吗哪养活,在旷野中绕行了一周,又回到旧日的伤心之地加低斯。营中布满愁云惨雾,米利暗和亚伦先后去世,上一代人正在逐渐消失,新一代百姓又因为没有水喝和摩西争闹,神像当年一样,从磐石中给水供应百姓所需。但这一次,摩西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照神的话去“吩咐磐石出水”,而是“击打磐石出水”。因而,“米利巴水”事件成为“神人”摩西一生致命的弱点。
正月间,以色列众人到了寻的旷野①,就住在加低斯。在那里,米利暗死了,就葬在加低斯。
百姓因为没有水喝,便聚集起来攻击摩西和亚伦,和摩西争闹,说:“我们的弟兄曾经死在耶和华面前,我们也恨不得与他们同死。你们为何要把耶和华的百姓领到这旷野,使我们和我们的牲畜都渴死在这里?你们为何要逼着我们从埃及出来,把我们领到这个坏地方?这地方又不能种庄稼,不好撒种,也没有无花果树、葡萄树、石榴树,又没有水喝。”
摩西和亚伦就离开争闹的百姓,到会幕门口,俯伏在地,耶和华的荣光向他们显现。
耶和华晓谕摩西说:“你拿着杖去,和你的哥哥亚伦招聚众百姓来,在他们眼前吩咐磐石发出水来,水就会从磐石中流出,给百姓和他们的牲畜喝。”
于是,摩西便照着耶和华的吩咐,从耶和华面前取了杖去。
摩西和亚伦招聚众百姓到了磐石前。摩西说:“你们这些背叛的人听我说,看我能不能为你们使水从这磐石中流出来?”摩西举手,用杖击打磐石,磐石中便有很多水流出来,众百姓和牲畜都喝足了。
摩西因为百姓为水争闹而愤怒,克制不住,没有照耶和华的指示吩咐磐石出水,情急之中用杖击打磐石,为此,耶和华责备他们说:“因为你们不信我,不在以色列人眼前尊我为圣,所以你们必不得领这百姓进我所赐给他们的地方。”
所以这水名叫“米利巴②”水,因为以色列人为水和耶和华争闹,耶和华就在他们面前显为圣。
摩西从加低斯的旷野差遣使者,去见以东王,说:“你兄弟③以色列人说,‘我们所遭遇的一切艰难,你都知道,我们的列祖下到埃及,我们在埃及寄居已久,埃及人苦待我们的列祖和我们,我们的哀求声耶和华听到了,他就差遣使者将我们从埃及地领出来。如今我们就在你边界上的城加低斯,求你容我们从你的地经过,我们不走田间和葡萄园,也不喝井里的水,只走大道,不偏左右,直到过了你的境界。’”
以东王说:“你不能从我的境界过路,免得我带着刀出来攻击你。”以色列人说:“我们要走大道上去,我们和牲畜若喝你的水,可以给你钱,不求别的,只求你容我们步行过去。”以东王说:“不行。”
以东王率领很多人出来,用强硬的手段攻击以色列人,不容以色列人过他的境界。以色列百姓只好转过头去离开他,众百姓从加低斯起行,到了何珥山④。
耶和华在附近以东边界的何珥山上,晓谕摩西、亚伦,说:“亚伦要归到他列祖那里,他必不得进入我所赐给以色列人的地,因为在‘米利巴水’事件上,你们违背了我的命令。你带亚伦和他的儿子以利亚撒上何珥山,把亚伦的圣衣脱下来,给他的儿子以利亚撒穿上,亚伦必死在那里归他的列祖。”
摩西按照耶和华所吩咐的做了,三人当着百姓的面上了何珥山。摩西把亚伦的圣衣脱下来,给他的儿子以利亚撒穿上,亚伦就死在山顶那里,摩西和以利亚撒下了山。
以色列全家为亚伦哀哭了三十天。
亚拉得在南地的北部,位于希伯仑以南约27千米。住在南地的亚拉得王风闻以色列人从亚他林路而来,便带着人出去和以色列人打仗,掳走了几个以色列人。以色列人向耶和华发愿说:“你若将这民交付我手,我就毁灭他们的城邑。”耶和华应允了以色列人,以色列人便毁灭了迦南人的城邑,所以那地方名叫“何珥玛”,意思是“毁灭”,这是以色列人首次击败迦南人。
以色列人从何珥山起程,往红海那条路走,绕过以东地,因为路太难走了,刚刚打了胜仗的以色列人心高气傲,对耶和华神和摩西说些不耐烦的话,埋怨说:“你们把我们从埃及地领出来,就是要让我们受这份罪吗?就是要让我们死在这旷野吗?我们没有粮食吃,没有水喝,天天吃着难以下咽的吗哪。”
百姓亵渎的言语激怒了耶和华,耶和华让火蛇游进百姓当中,被咬的以色列人不计其数,死的也不少。百姓们急忙到摩西那里去,说:“我们错了,不该对神和你说那些亵渎的话,求你祷告耶和华,叫这些火蛇离开我们吧。”摩西为百姓向耶和华祷告,耶和华对他说:“你制造一条火蛇,挂在杆子上,凡被蛇咬的,一望这蛇,就必得活。”
于是,摩西制造了一条铜蛇,挂在杆子上,凡被蛇咬的,一望挂在杆子上的铜蛇,就活了。
注释:
①“寻的旷野”为南地以南的旷野。
②“米利巴”意为“争闹”。
③以东人的先祖即以扫,是以撒的儿子,因此以东人与以色列人有兄弟关系。
④“何珥山”的确切位置不详,只知在加低斯巴尼亚东北,近以东边界。
解读与启迪:
关于摩西击石,有几种解释:⒈神命令他拿了杖,去招聚众百姓,然后握杖在手用口吩咐磐石流出水来,可是他不信真能凭一句话就能叫磐石出水,用杖击打磐石,水虽流出,却违背了神的命令;⒉摩西盛怒之下连击二下,没有在百姓面前尊耶和华为大;⒊磐石是神的象征,百姓聚集在磐石前,有若集合在约柜前,摩西击石是一种渎犯。
“米利巴水”事件以后,摩西打算领百姓假道以东,因为从东方进入迦南最好取道以东地。但是谈判没有成功,以东王拒绝了摩西的请求。后来,耶和华严惩了以东人。约在公元前587年,先知俄巴底亚①得神的默示,宣布以东的刑罚:
“……我使你以东在列国中为最小的,被人大大藐视。住在山穴中,居所在高处的啊,你因狂傲自欺,心里说,‘谁把我拉得下去呢②?’你虽如大鹰高飞,在星宿之间搭窝,我也必从那里把你拉下来③。这是耶和华说的……你兄弟遭难的日子,你不该瞪眼看着他们受苦;他们遇到灾祸的日子里,你不该把他们剩下的人交付给仇敌。”
以东在公元一世纪为罗马吞并。主后十九世纪初,考古学家发现以东人引以为豪的西拉山城,红岩峭壁在夕阳下闪烁发光,但荒凉一片。
以色列人四十年的旷野旅程接近尾声,他们已经抵达迦南东方的大门口摩押平原,就要进入那有河、有泉、有小麦、石榴树和蜜的美地。先知米利暗在迦南南疆的加低斯去世,五个月后,大祭司亚伦去世,这标志着老一代的以色列人在逐渐消失,新一代的以色列人又重犯他们父辈的错误,为水的事情和摩西争闹,导致了“米利巴水”事件发生。摩西的信心再次受到考验,但他这一次受到了“不信”的责罚。
耶和华很欣赏摩西的忠心和忍耐,但对摩西在信心上的失足并不迁就,摩西在“米利巴水”事件上,得罪了耶和华,“因为你不信我,在百姓面前不尊我为大。”耶和华吩咐摩西从摩押平原登尼波山④,上了与耶利哥相对的毗斯迦山⑤顶。耶和华把基列全地直到但,拿弗他利全地,以法莲、玛拿西的地,犹大全地直到西海,南地和棕树城耶利哥平原,直到琐珥,都指给他看,对他说:“这就是我向亚伯拉罕、以撒、雅各起誓应许之地,说:‘我必将这地赐给你的后裔。’现在我让你的眼睛看见了,但你却不得过到那里去。”
于是,耶和华的仆人摩西死在摩押地,耶和华将他葬在摩押地、伯毗珥对面的谷中,只是直到今日,没有人知道他的坟墓。在西方文学作品中,常用“那悬在天地之间的”来形容摩西的坟墓。
忠心和忍耐是一个人品质中的一对双璧,上帝要将一个人提拔到出类拔萃的位置之前,必要先加给他很多苦难,让他经受磨练,像熬炼银子一样熬炼他。
“事情的终局强如事情的起头,存心忍耐的,胜过居心骄傲的。”无论是摩西、大卫以及一切忠心而忍耐的人,“事情的终局强如事情的起头,”莫不如此。
注释:
①俄巴底亚与耶利米是同一时代的先知。“俄巴底亚”一名有“耶和华的仆人”之意。旧约中叫俄巴底亚的有好些,其中包括亚哈王“敬畏耶和华”的家宰,他在耶洗别杀害耶和华的先知时,保护了一百个先知。
②以东人的首邑西拉凿山而筑,“西拉”意为“岩石”,建在坚固的石山上,房屋依山而建,距离死海南约100千米,高达600公尺,峭壁嶙峋,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以东人在商贸上大有收获,积了不少财宝,以东人自恃有此保障,以为牢不可破,心高气傲。
③“鹰”以眼力敏锐、动作迅猛著称;“星宿”意为极高。无论以东人认为自己的城堡如何高,甚至高到人不能到的地方,神也把他们捉拿得到。
④尼波山可能是摩押地亚巴琳群山中的一座大山,位于死海之东,从那里可以望见死海的北端。摩西死在此山上。今天的尼波山,立在山顶可以俯瞰约旦河谷,传统认为即摩西远眺美地之山。
⑤毗斯迦山很可能是尼波山的一座高峰,立在山顶可以鸟瞰迦南。摩西是立在尼波山的毗斯迦山顶遥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