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岛,特洛斯古堡。
八岁的我望着镜子里穿着女巫服的自己,一双蓝眸亮若繁星,好奇地研究着身上看起来有些奇特的服装。母亲慢慢将女巫帽戴在我的头上,动作轻缓而不失优雅。
“阿芙拉,从今天开始,你将学习魔法,成为一名真正的女巫。”母亲嘴角微微上扬,可是神色却有些凝重,“记住,你是女巫,你必须强大才能出类拔萃。”
我清楚的明白,母亲对我的期望是很高的。我们女巫一族会使用许多的黑魔法,懂得调制灵药,能占卜,也会下毒……外族的人认为我们是危险的存在,我们一般都不受待见,所以才要变得更加强大。
“母亲,请相信我哦。”我稚嫩的小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抱着母亲的手臂摇晃着,带着撒娇的口吻对她说。母亲眼神复杂地凝视了我半会儿,她的眼里含着不忍和愧疚,但也有狠心。
“阿芙拉。”母亲轻轻唤我的名字,“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也请你不要恨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母亲告诉我,明天将会是我永久的噩梦。
在那场噩梦之前,一切都还是风平浪静。
第二天早晨醒来,我看见窗外是一片无尽的灰暗,像是要吞噬整个特洛斯古堡。
我隐约感到不安,便试着使用昨天在女巫课程学到的占卜术,无奈我能力不够,还驾驭不了许多魔法。离成功还远着呢,我必须努力学习才能让母亲满意。
梳洗完,我打开房间的门,走廊上同往日一样寂静,时不时有几阵阴风呼啸而过,令人不寒而栗。由于害怕,我下意识喊了一声“母亲”,却没有人回答。我的神经顿时紧绷,跑到母亲的房间,站在门外的时候,我还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推开门吧,阿芙拉。”
一个熟悉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边,我仔细听了听,依稀分辨得出这是母亲在向我说话。
“母亲,您在哪里?”我焦急地寻找母亲的身影,总觉得母亲快要离我而去,我把整个古堡都翻了个遍,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她。
这时母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孩子,我在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你不必白费功夫了。你只需打开我的房间的房门。”母亲为什么要躲起来?是因为我不乖,做得不够好吗?那时的我并不明白母亲的用意,缓缓推开了那扇神神秘秘的门。
然而那扇门的背后并没有什么,只是一间普通的卧室罢了。我走进房,铺在地板上的深红色地毯很柔软,像踩在棉花上面似的。
这是我第一次进母亲的卧室,以前她不喜欢我擅自进入,她只说时机还未到,必须等我成为女巫那天才准许。母亲早就预知到这一天会发生什么。
我静静环视了整间房间,并未发现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突然母亲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穿着一件绣着蕾丝边的黑色洋装,眼神黯淡无光,没有了平日的温柔,这样的母亲看上去着实可怕。
“阿芙拉,看见了么?摆在我们前面的柜子。你打开它,就会进入另一个世界。”母亲纤细的手搭在我瘦弱的肩上,目光落在一个雕刻精致的红木柜子,我顺着她看的方向转过头,身体像被控制住一样不停往柜子走去。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打开柜子,“嗖”的一声,柜子里伸出了一只散发着恶心臭味的手,一把将我抓住,我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回过头看向母亲,拼命地喊救命。母亲冷眼旁观,我从她的眼神中读到她没有想救我的意思。
“母亲……”
那只手抓着我缩进柜子里,柜子的门渐渐关上,我最后看到的,是母亲转身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