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司机看来,白雨的病已经有了好一段时间了,但是毕竟是瞒着白家的其他人,所以,当白雨因为忙着处理程氏故意找茬的案子而病倒时,白家上下顿时乱作一团。
大家都还以为白雨是因为工作而胃痉挛,休息几天就好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白雨已经到了胃癌晚期,生命,仅仅剩下三个月。
得知这个消息的白朵并没有像其他人想象中的那样,要么是很悲伤,要么是松了一口气——她还是和原来一样,静静地呆在家里,看书,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而白家的其他人,则是天天忧心忡忡,有的害怕白氏就此垮掉,也有人开始担心白雨会将白氏留给谁——
打着这种主意的人,自然是李默阳和邓若水,还有一直在暗处与白氏作对的程氏。
就在白雨在抢救室里刚刚醒来的时候,她第一句话,就是要见李默阳。
李默阳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担心的,毕竟白雨不是傻瓜,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演戏的高手,说不定就在他不经意的时候,白雨已经知道了他是谁,到白家是干什么。
但是出乎李默阳的预料,白雨竟然没有说什么私事,而是将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李默阳。
“默阳,我以前说过要好好重用你,不过看样子有点晚了……这份案子就是程氏在与我们争的那一件,对方提出来的方案,仔细一看你就能发现是我们白氏的拷贝,但是价格却低了百分之十五……”白雨忍着胃里的痛,耐心的说着。
李默阳结果那份案子细细看起来,眉头也不由自主的皱起来:“他们提出来的方案……的的确确证明白氏里面有内鬼……而且要是以这个价格的话,对方也就根本赚不到什么钱,说不定也会亏不少,看来他们的目的不是赚钱,就仅仅是报复白氏而已……”而且,白氏已经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巨资,如果功亏一篑,说不定,白氏就完蛋了。
李默阳不禁想,难道是郁浅搞的鬼?
白雨点点头:“我已经不想要去追究是谁泄的密了,毕竟已经造成了这种后果……默阳,如果你能够提出一个方案让白氏成功的度过危机,那么我会给你白氏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这个要求很诱人吧?”白雨笑着说着,突然胸口一阵不顺畅,就猛烈地咳起来。李默阳吓了一跳,想要伸手去帮她顺顺气,没有想到被白雨一手打开。
“我还没有到要死的地步!”白雨说着,然后直直的瞪着李默阳,“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白朵,我不想看到我的女儿受到一点点伤害,尤其是被男人……”
李默阳不明白为什么白雨会突然扯到白朵的身上,但是只好胡口答应——毕竟,他也不想让白朵受到一点点伤。
“你出去吧……我希望,三天之后你带着做好的计划书来,随便什么你认为合适的手段都可以,只要,帮我替白朵保住白氏……”白雨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弱不可闻。
李默阳凑近一看,才发现,白雨,已经睡着了。
他还不知道,在白雨的心中,白朵竟然这么重要。就像是一只刺猬,表达爱意,都要狠狠地扎伤了对方。
而此时的白朵,还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的地下室中,默默读着书。好像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与她无关。
她只是隐隐约约意识到,白雨,以后大概都不会在噩梦醒来的时候紧紧掐住她的脖子,也不会在她犯了错误的时候,让她在地下室里不吃不喝过三天,也不会向她控诉,她的父亲,是一个多么混蛋的家伙……
白朵突然觉得莫名其妙的感伤,然后下一秒,眼泪滑下,浸湿了书页。
李默阳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为了搞那份关系着白氏生死存亡的计划案,他特地的叫出来了郁浅和他一起商量。
郁浅的意思是,借着程氏的手,就这样将白氏从地球上抹去也好,但是李默阳却不同意。他是要打击白氏,但并不意味着要击垮它——毕竟,白氏是溪州经济的支柱企业,要是毁掉了的话,说不定会引发全国范围内的经济动荡;或许自己成为白氏的大老板,也足以打击到他那个狠心的老爸了。
郁浅看出来李默阳眼中的犹豫,顿时叹口气:“既然你想要帮白雨一把,我也只有站在你这边了,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李默阳眼中露出一股阴暗:“报复公孙严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忘记……”
李默阳,原名叫做公孙默,就是白氏大董事公孙严的儿子。她的母亲李漓,身体一直都不好,还有严重的心脏病。而他的父亲公孙严,仅仅是为了追求白雨,不仅全力支持白雨的事业,甚至还要和原配妻子李漓离婚——当然,这是世人的看法,只有白朵知道,能够得到公孙严的资助,她付出了多少。
李漓对于离婚,并没与多说什么,毕竟她和公孙严的婚姻只是出于家族利益。她不能阻挡公孙严追求幸福,于是,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并且没有拿一分钱,就与刚刚上大学的李默阳搬出了公孙家。
幸好李家也算有些家底,还不至于让李漓母子流落街头。而李漓的心脏病却是越来越严重,随时都有病发身亡的可能。李默阳四处求医问药,终于找到了一颗与李漓配型相符的心脏,并且也说服了对方将心脏捐献出来——虽然对方的家人像是卖器官一样,提出了高额的费用。
李默阳准备好了钱,但是另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
——白氏,用强硬的手段打垮了本来就奄奄一息的李氏,李氏宣告破产,就连李默阳手中的几十万给李漓的救命钱,也被无情的收走。
李默阳抱着侥幸的心理,再去求对方,希望他们能够免费将心脏提供给他重病的母亲。但是一听没有钱,对方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甚至扬言,要是没有钱,就算让这颗心在土地里腐烂掉,也不愿意白白送给他。
大概从那个时候,李默阳就开始对“白”和“公孙”这两个姓氏,产生了深深的恨意。
李漓虽然错过了一次治愈的机会,但还是挺了下来,靠着药,也勉强苟延残喘。
李默阳开始了打工生活,甚至还给人做假账。他总有一个念头,等到他有一天成功了,一定会像当初白氏对李氏一样,狠狠地将它打击的连影子也不剩。
他和郁浅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郁浅听说李默阳家里的环境,就主动提出要帮助李默阳分担一些家务。李默阳虽然想要拒绝,但是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就勉强答应了。于是,郁浅就经常出入李默阳和李漓居住的小小公寓,总是偷偷塞给李默阳一些钱。
李默阳收下来了。他知道虽然郁浅比他小,但是圈钱的本事却比他厉害得多。
他还要想方设法的,再为母亲找一颗心脏,所以对于钱,他不敢装模作样的推脱……
在台面上,郁浅一直对李漓说,她是李默阳的女朋友,所以李漓似乎很喜欢郁浅,甚至偷偷给她讲过李默阳小时候的糗事。那段时间,李默阳觉得自己很累,但是也挺幸福的。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回娶了郁浅吧。
就在李默阳上到研二的时候,郁浅告诉李默阳,她已经打探到消息,在外市的一家医院里有一颗心脏,和李漓的完全配合。两个年轻人立刻租了一辆车,带着李漓到了那家医院。
医院听说了李漓的情况,也决定早点动手术比较好。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