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父亲?心灰意冷
儿子的警告并没有打消许正浩的盘算。反而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发现了韵倾更大的价值。
辰荒境谷,怎么样也要比一个小小的江州婆娑门的势力大吧,何况身后还有洛语凝的影响。江湖中人对于洛语凝的敬仰,那是从来不会打折扣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敬仰只会愈演愈烈。以洛语凝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古篱结亲,那是最好不过的!
所以很快,他便叫了管家查询古篱的落脚地,送出拜帖,妄想着迎古篱进庄,来拜见他这个所谓的岳父!
古篱看见那张帖子,只是冷笑,好你个许正浩,算计到我头上了!
虽说厌恶许正浩这种恬不知耻的作法,无奈却也是自己妻子的血缘上的父亲,虽然妻子也不待见,不过礼不能废不是吗?
先礼后兵,若是还这样恬不知耻,那就别怪他了!
所以古篱还是很给面子地带着韵倾去了天下第一庄。
“古公子,这边请!”管家看了眼古篱身边的韵倾,却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引着古篱往里走。
古篱脸色一沉,漂亮的桃花眸危险地一眯,邪肆地挑了削薄的唇……
进了大堂,古篱搂着韵倾亲密的坐在一块儿,任凭韵倾如何挣扎,在古篱的警告下也是规规矩矩的任由了他。
许正浩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女儿,心中不喜,却不知道是何原因,只是从心底的不喜欢!
“古公子……哦,现在倒是没有这么生分了,毕竟你娶了老夫的女儿,按理说也该称呼我为岳父。老夫便叫你篱儿如何?”许正浩命人上茶,坐在主位上和蔼地道。
古篱看了一眼茶,只一杯!
身边的人低垂着头,紧张地绞着袖口。身上莫明的发着颤。
古篱脸色一沉,心中怒火顿起,面无表情地道:“庄主说笑了,还是唤我古境主吧,我们本来就很生分!”古篱不客气地道。
连女儿都不认了,还好意思来认他这个女婿?这不是又想要鸡蛋,却不想养母鸡吗?!当他古篱是傻子吗?!
古篱冷着一张脸抓着韵倾的一只手仔细的摩挲,仿佛一块儿上等的羊脂白玉!
“这……篱儿,你好歹娶了老夫的女儿,怎么说也是我天下第一庄的女婿,老夫唤你一声篱儿也不算过分吧!”许正浩好声好气地道。
“是吗?韵儿是你的女儿吗?”古篱看着他嘲讽的道:“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过呢?古某记得第一次见夫人的时候,您说只是一个庄内卑贱的使女呢?”
“这……这是误会,老夫忏愧,后宅不宁,以至于前些日子才知晓此事!”许正浩面带哀戚的道:“呃……女儿,你是不是在怪为父?为父知道对不住你……为父……”
韵倾抬起头,眼中已经是波澜不惊,古篱笑着心中暗喜,这才是他的韵儿,那个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女子。
“庄主,您还记得我娘亲叫什么吗?”盈盈的水眸毫不畏惧地与许正浩对视,气势凌人。
“韵儿……这……你母亲去世已久,何必……”许正浩有些心虚,但是却努力装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样子,来表示这对毫无映像的女子的哀思。
韵倾嘴角挑起讥讽的笑,道:“庄主还是唤我苏姑娘吧!您也不必做出一副深情不寿的样子,别以为我是好糊弄的三岁小孩子。您压根儿想不起娘亲的样子,甚至不记得曾今有过这么一个人吧!您只记得娶她进门的目的,只记得您的称霸梦吧!”
“韵儿,你误会了,为父不是……篱儿,你帮我说说啊……”许正浩焦急地想向韵倾解释。
“我说过了,庄主还是唤我古境主便好。至于韵儿,您还是唤她古夫人便可!”古篱闲闲地摇着扇子,比热不凉地道。
“您也不必再说些什么赔罪的话!我一句也不会相信。如果今天不是我成为古夫人,不是因为我嫁给古篱,你怕是永远不会想起我这个女儿吧!甚至途中巧遇,您可能会说‘敢问姑娘姓谁名谁!’我从来不曾怨恨过谁,包括你,因为你从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人。有谁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记恨一辈子呢?我的心很小,是用来容纳幸福的,没那么多地方来搁置多余的负面情感!您要想从古篱身上得到些什么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从来就是野种不是吗?!”
与你无关,不管你如今如何,想要什么,对不起,曾今你不顾的一切,如今我会一切不顾!
“许韵倾,不管你如何,你不能否认我是你血缘上的父亲!所以我对你索取些什么,便是你孝心!”既然动之以情不可行,那么他也懒得装什么父女情深了。
“父亲?!十七年不管不顾,十七年为奴为婢,一朝不慎差点所嫁非人。进门茶无一盏,下人视为无物,庄主的父女情真是深刻啊!”古篱冷笑道。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索取所谓的孝心?!父不慈,如何寄望能够子孝?!
“庄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十三年前您不是说过了吗,我是野种,不是你许正浩的种。如今我自然不用对你表示什么孝心了!”你既做得出初一,我为何做不得十五?
“你,子不言父过,你娘是这样教你的吗?”许正浩怒道。
“死者为大,庄主您就是这样尊敬死者,您的枕边人?”韵倾不慌不忙地反击,越是紧张时刻,倒是越显得镇定。
“呵呵,岳母教女有方!”不然本谷主如何会爱之如狂?!
许正浩被这两个人气得不轻,这时,管家进来,识时务地奉了杯茶,道:“小姐勿怪,下人怠慢,老奴已经责罚了!”
适时的进来解了许正浩的围,也适时的将所有的罪从许正浩身上卸了下来。
古篱似笑非笑地道:“我记得管家进门时也是看也不看韵儿一眼,招呼每一个,可不像是对待久别归家的小姐的态度!”
管家倒是个能言善道的:“老奴是觉得谷主第一次回门,这里又是小姐的家,小姐自然可以随意些,姑爷尊贵,自然要谨慎些的,所以忽略了小姐。小姐海涵,老奴向小姐赔罪了!”说着深深地做了个揖。
“管家不必多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小姐,管家多礼,我怕折煞了我家韵儿!至于姑爷,对不起了,貌似高启少门主不在吧!”几句话想打发?做梦!
“韵儿,这茶还是不要喝了。你喝的哪是这些东西。为夫怕你吃了肚子不舒服,我们还是回吧!”说着,牵起韵倾,起身准备走人!
“古篱,慢着……你……”许正浩起身留人,却见许誉风进了大堂。
“古兄,别来无恙!”对着古篱施了礼,问安道。
古篱因为他和妹子之间的纠缠,自三年前边不再有什么好脸色与他,不咸不淡的回了礼。
许誉风倒也是不生气,径自对着许正浩道:“娘有事情和您说,在佛院等着您。还有,娘让我转告您,好自为之!”
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韵倾。对这个妹妹,他也是吃惊的。随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谁让许正浩是个贪花好色之人呢?有几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女儿,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风儿,你娘有什么事情吗?”许正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于发妻,许正浩是爱着的。只不过那些爱,抵不过他的春秋大梦,更是在众多女热的纠缠中磨得一丝不剩!
“我不知道,父亲去了便知道!”自从知道三年前那件事情有许正浩的参与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唤过他一声“爹”,只是一声疏离的“父亲”!
此生挚爱,竟然是自己的父亲毁了,如何还能尽天伦?!
“古某告辞!”搂着韵倾,出了天下第一庄,管那些人的家务事如何!
天下第一庄之行,让本来便不抱希望的韵倾彻底死心。对于父亲,从前不曾奢望,如今更加不会。心灰意冷,便是如此。
天下第一庄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想知道。许淑倾如何,她更不想知道。所谓的父女血缘情,兄妹之手足情,这些,她都不需要了。
时间匆匆,离开之日,古篱让古子骏取了衣服,便带着韵倾朝雪山而去……思忖着雪山之后,便可以回家了!
只是,事情从来不如人们所期望的那样发展,意外也好,认为也罢,注定了此番出谷,便有出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