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警官的一通电话把林小栀和安蓝召到了市立医院。她们俩按着范警官的给的地址径自入了住院部，拿房间号找护士问了位置，就直奔而去。
穿着常服的范警官就在电梯口等着她们，或许是被案子折腾的，他一脸倦容，伸手抽出一根烟，大拇指蹭了蹭滤烟嘴，又把烟推进盒子里。
他扬手指了指走廊尽头，说：“就在那边。”然后就领着两个人向那一头走去。
林小栀曾经和范警官手底下的警员说定过，如果她询问这个案子的近况，警方不得过多隐瞒。只是作为知情人的她根据警方的一些动作也大致能猜出他们的计划；关于其他几个类似案件的受害者，也仅仅知道他们或多或少和米轩有过接触——这个消息，林小栀并没有告诉安蓝；至于凶器，只能猜测是一根口径大约为2.5厘米的不太规则的圆形管状物，比如钢管之类的，到底是警方也不清楚。算下来，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林小栀去询问的。
只是林小栀没有主动询问，范警官却打来了电话。原因是——
“找到那个叫米轩的小孩了。你……你们要不要过来看看？”
范警官在电话中并没有说过多的东西，林小栀所能推测出的也只是米轩的现状应该很不好。
林小栀和安蓝跟在范警官的背后走着。这一层楼人很少，安静到能够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快到病房时，她们看见两个警员守在一个病房的门口，越加感觉到气氛的压抑。
范警官和门口的警员到了招呼，推开门领着两个小丫头进去。病房里也坐着一个警员，他看见范警官进门，站起身和他说了几句话，就推门出去了。
这个病房里只有一个床位，显得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床头附近的那些仪器填充了一部分空间，但是金属的质感和节律变化的线条图谱衬着这整一室的白，更让人觉得冰冷和麻木。
病床上躺着的就是闭着眼的米轩。
林小栀还记得那一次在文化街见到的米轩，距离此时，也并不太久，但此刻的米轩却有一些特征和上一次的米轩对不太上了。
彼时的调皮灵动和此时的安静自不用明说，彼时有着婴儿肥的白嫩小脸，此时却明显的瘦了一圈，眼底下出现了眼袋。
这些看在林小栀的眼中也只是发现了区别而已，看在安蓝的眼中，却让她无比的同情和伤心：“他是……怎么了？”
范警官叹道：“不清楚。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大街上疯跑，一边跑一边喊，‘糯米不是坏孩子’，浑身是血。我们接到通知，就赶紧截了他送到这里了……刚刚才打过镇定剂。”
“浑身是血？”安蓝想到那一个场景，不禁打了个寒战。
林小栀一直看着睡着的米轩，此时接话道：“他的左手臂。”
“左手臂！怎么了？”安蓝根据他们的言谈已经大概猜出了最不好的结果。
范警官略微诧异地看了林小栀一眼，时值秋季，米轩盖得不算厚，但也不至于轻易察觉出他埋在被子底下左右手臂的差别。他转回眼，淡淡地答：“嗯，没了。”
他叹了叹气，又说道：“这孩子挺可怜的……我也想不到还有谁心疼他了。想来你们跟他有一面之缘，说不定会想来看看他。”
安蓝点点头，红着一双兔子眼，问：“我可以坐床边陪陪他吗？”
范警官点点头。
。
安蓝去到病床边，轻轻拉开椅子坐下。她手足无措地看着米轩，帮他掖了掖被子，最终将手掌放在他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唤了一声“糯米”，红红的眼眶终于流下泪来。
“你的同伴好像很喜欢这个孩子。”范警官靠到墙边，又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摩挲着。
“嗯。”林小栀仍旧站在原处，反应冷淡，只看着米轩和安蓝的方向。
“你呢，不喜欢？我看你的表情很冷啊。”
“不关我的事。”
但对他的案件却这么上心。范警官挑了挑眉。
“他算是弃子吧，不知道又有哪个小孩儿又遭殃了。”
林小栀抬眼看了一眼范警官，放轻了声音：“你认为是有人利用控制了他？”
范警官从善如流，也放低了声音：“不然呢？小孩子有力气破开一个成人的颅骨吗？就连成年人基本都难以做到。而且破开的位置又不是太阳穴或者枕骨大孔这种原本就薄弱的地方。”他伸手指比了比耳后，“这个地方，硬着呢。还是一击成功，法医说没有反复击打的痕迹。不过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操纵小孩让受害者放低戒心的巨力怪的踪迹，没有证据来证实我的猜想。”
林小栀垂眼思索了一瞬，抬眼问：“你们有没有锯开受害者的颅骨，查看过颅腔？”
“报告上没有相应说明，应该是没有吧。致命伤很明显，脑袋上破了一个洞，脑子不全也很正常……”范警官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现场似乎没有看到流出颅腔的脑组织碎片！
“你不会觉得……”范警官看着林小栀眯起眼。
林小栀并不回答，转头看向了安蓝。
——不光是巨力怪，还是食人脑髓的变态吗？范警官想着，觉得有些反胃。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安蓝和林小栀看向范警官。他赶紧摸出手机，伸手做了一个表示打扰的手势，走到窗户边向着外面接电话。他“嗯”了几声，挂了机，就走过来招呼两个女生。
“时间差不多了，先出去了。实在抱歉，上头派了人过来，权限比我高。我不清楚她乐不乐意让外人接触这个涉案人员。”
安蓝配合地站起来，跟着他和林小栀向外走，一边着急地问着：“我以后能再来看他吗？”
“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先打电话问问我。”
“那他以后会去哪里呢？”
“案子关联不大，应该是送去福利机构；案子关联大，估计会进少管所。不过按他现在的状况，去精神病院的可能性更大。”
安蓝闻言，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睡着的米轩。曾经那么可爱的一个小男孩，如今却逐渐变成了一具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枯瘦躯体，等着他的，是长着巨口的毫无希望的未来。她不禁黯然。
范警官同情那个小孩，也同情这个因着那个小孩儿黯然的小丫头。他拍了拍她的肩，道：“走吧。”
林小栀和安蓝出了病房，正遇到一群人从走廊的另一端走来。领头的是一个女人，或者说美女。林小栀下意识觉得，那便是范警官说的“上头派来的人”。和张瑾的那种初长成的身材姣好的美不相同，她的美包囊了成熟和性感。此时她穿着一身警服，从衣领到衣扣到每一条线缝都一丝不苟。即便是统一定制的服装，穿在她身上也掩盖不了她身为成熟女性的丰盈。她目光笔直，表情严肃，神色如同她的服装一般端庄且一丝不苟，只略微侧头听着跟在旁边的某人说的话，间或点点头。就这样直直地向这边来了。
范警官和安蓝做了最后的告别，就转向迎接这位美女特派员。林小栀拉着安蓝尽量靠角落站着，等着那一群人走过。
等到那一群人走过之后，林小栀小声道：“走吧。”
安蓝点点头，揉了揉眼睛，又回头看了看病房那边。
林小栀跟着她的目光也下意识看了那边，正好看见女警和范警官相互敬礼握手。
“……我是总局刑警队穆霜，上面让我来接手这个案子……”
如果那个女警接手了案子，自己就没什么机会来看糯米了吧。安蓝黯然地回转目光，向林小栀示意：“走吧。”
“嗯。”林小栀从挎包里抽出一包湿巾递给安蓝，拉着她走出了医院。
………………
用爪机更新是会呼吸的痛……
我家这边的网络信号是挺不好的，但是上JJ网TB网等等登陆就没有问题。登陆小点点就是一坨悲剧，我在经历了一百来次“对不起，登陆延时请重试”之后真的有崩溃倾向。好不容易登上了，进作者专区又被卡上了。好不容易打开专区了，因为我这爪机暂时领悟的技能一次只能复制一千来字，一般要复制两次，第一次粘上了，第二次复制过来……网络中断重新登陆！要不要这么坑爹啊！劳资要疯！劳资真的要疯!
挣扎中的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