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程无双立刻知道自己该是如何了。
此时终于见到了骁王,程无双发现这男人竟然是比记忆里的身影又英俊挺拔了不少。他虽有胡人血统,可是因着饱读诗书而又略带些文人的气质,立体的五官俊美而不粗犷,那种儒将的气质真正是让人为之心醉。
程无双心内又是一阵难忍的激动,自己苦苦等待终于寻到了成为这男子正妻的机会,怎可能因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便白白丢掉这样的机会?
想到这,程无双脸上挂着浅笑迎了上去:“臣妾给骁王请安了。”说完便是弯身一礼。
骁王的眼儿半眯了起来,这几日遍寻不到安庆的焦灼登时翻涌上了心头——自称“臣妾”?她也配?
刚刚沾地的马靴下一刻竟然狠狠地踹向了程无双!
若是换了旁人,人前总是要忍一忍的,可是骁王哪里是别人?那一身儒雅俊美的外表下,绝对是个冰冷无情的性子,除了在皇上的面前能略微收敛些,他几时受过这些时日内外交困的窝囊气?如今这祸根子就在眼前,登时一脚便毫不留情地飞踹了出去。
按理说这程无双也是武将出身,倒是不至于太过羸弱,可是眼看着骁王一脚踹到了腰上,竟然是不躲不闪,一下便从台阶上滚落了下来。再看那雪白的衣衫背后竟然渗出了一片血红……
太子正好从驿馆的大厅里出来,眼看着这般情形,立刻高喊了一声:“住手!”
程无双的侍女吓得脸色煞白,赶紧在一旁扶起了程王妃。
“怎么几日不见,你这脾气越发的见长了!”
申斥了骁王,太子又看到了程无双后背上的鲜血,又是一惊:“程王妃,你这后背可是伤了?”
程无双痛苦地扶着腰,却是紧紧抿了下嘴,轻声言道:‘并无大碍,不过是以前的旧伤裂开了口子……“
这时一旁的侍女再也忍不住了,小声道:“王妃在淮南的的时候,不听劝告,自去军营内领了一百军棍……”
太子闻听,眉头一挑,身为霍家人,他自然是知道这程无双自领军棍是为了哪般?看来皇帝虽然是碍着隐情不宜直接重罚,这程无双倒是很有眼色,自己去领了军棍处罚……只是那一百下未免也是太重了,一个丈八汉子尚且承受不住,她一个女子却生抗了下来,看那后背的血痕,到现在伤口都未愈合,可见并不是做做样子的。
这么一来,骁王那一脚便更加的不近人情了。霍东雷与程老将军一向较好,如今虽然程无双嫁给了骁王,可是眼看着骁王并不喜这御赐的王妃,霍东雷倒是有心拉拢一下程家。
当下申斥道“老二,你怎么能这样?她可不是你府宅里的妾室,说打便打,想骂就骂!你是想要谏官的折子淹没父皇的书案吗?”
太子现在倒是真有几分储君的架子,用谏官压人也是头头是道。然后命人扶着王妃回房,又命自己随行的御医前去给王妃疗伤。
待得程王妃入了内,这时,他才冲着绷脸的骁王笑道:“行啊!老二,当真是立了夫纲!本王府宅里的太子妃也甚是啰嗦不讨喜,可是我这当哥哥的,就没有你这说上脚儿便上脚儿的驭妻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