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锦玉小区是十数栋历时三四十年之久的老旧楼房,因为当时住在这里的都是H市有些头脸的人,而一些老辈人怀念生活选着留在这里,所以政府到现在还没有拆建,这在遍地黄金的H市也算是个独特的风景了。
时至傍晚时分,其中一栋住在七楼顶层的一户人家,在一个紧闭房门门窗的房间里,一个剃着铮亮光头的青年正紧锁剑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如果单看他的表情还以为他正在思索什么高深的问题呢。其实不然,那电脑屏幕上放映的是某国赖以成名的爱情动作片,这光头青年身上穿着米黄色的僧衣,脖颈上挂着一窜黑亮的佛珠,整个人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看,气质随着他那丰富的表情不停的变幻,只见他眉头一缓,剑眉星目,好一个清秀和善的小和尚啊,只是那不时上掀的眉毛配着笑容而露出的一口大黄牙,那是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半个小时过去,光头青年啪的声合上笔记本,拈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深深的吸了口烟叹道:“想我钟不凡英俊潇洒,能文能武,一辈子跟着师傅吃斋念经做和尚岂不是广大美女,伟大世界的一大损失,不行不行,等师傅化缘回来就提出还俗,怎么说我也照顾了师傅十多年,届时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师傅与我一起还俗”钟不凡嘿嘿一笑拉开窗帘向窗外吞吐着云雾。
钟不凡今年二十二了,正是血气方刚,展现不凡的时候,还早早的来到这遍地美女黄金的大都市,难怪会忍不住还俗,要不是师傅收养他十几年依他那跳脱的性子还不知道疯成什么样子了呢,说起他的师傅元德,那可是有些知名度的大师,现今少林寺高僧,一手中医在整个国内都是顶尖的,他师承晚晴某位有名的大师,五十岁的时候心血来潮收了唯一个徒弟钟不凡,欲把衣钵一股脑的传给钟不凡,可是对于钟不凡来说确是个大负担,依他那从小生性好动,忍不住寂寞的样子,可想而知到头来是个什么样子。
钟不凡摸了把铮亮的光头,唉声叹气的下楼准备购置些食品,要说他和他师傅,那是富得流油啊。光是给人看病的收入就非常可观,更别说一大帮子一大帮人送礼啊啥的。不过那些血汗钱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又不是他赚的。所以这厮思忖必须还俗,自力更生,脱离师傅的魔掌。
H市处处商机,可钟不凡啥事也不会干,小学读了个五年级,要让他念经诵佛还能坑两句出来,走在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里,这厮想到脱离师傅他无处可去,不觉心中一阵犹豫和茫然。
刚出锦玉小区,迎面一辆面包车缓缓开来,在离钟不凡不远处停下,两个魁梧大汉飞快的下车架起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就往车上脱去,那少年还未来得及挣扎喊救命,就让人掐晕。“绑架?哎呀,既然遇到了就非要管上一管了”
钟不凡抢步冲过去一手拦着车门,喝道:“快把人放下,要不然我报警了”钟不凡自持武力不弱手掌猛的砍在那挟持少年的大喊手臂上,那大汉想不到钟不凡竟敢动手,手臂一痛不觉得放下了少年。另一人沉声道:“小秃驴,别多管闲事。”“是吗,我还偏要管了”钟不凡嘿嘿一阵冷笑就要抱小孩出来,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顶在他的脑门上,这厮顿时冷汗狂冒,连喊道:“别介,兄弟,小心这东西走火。”那手臂受伤的大汉狞笑道:“小子,上车,否则送你归西”
钟不凡挤入前排,后脑勺始终顶着把家伙让他一动不敢动,他心中一阵后悔,没事管什么闲事充什么英雄啊?这不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了。就在他胡思乱想脱身计策的时候,面包车在H市一个山区停下,那一直开车的大汉淡淡道:“你小子既然喜欢多管闲事,我们兄弟两的面貌又让你见着了,去了地下可别怪我们,这是你小子自找的。钟不凡没来由的感觉到恐惧,还未反应过来,那大汉一拳挥来,钟不凡无处可躲,胸膛正中一拳,车门大开,看着那走后排的大汉手枪一直指着自己,他心中一发狠,看到大汉要把自己蹿下车去,车下面就是数十米高的悬崖,下去了铁定玩完,钟不凡武功不必大汉弱,此时拼命看到那大脚,手掌如铁钳般紧紧箍着他的腿,笑道:“想要小爷的命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用力一蹬,拖着大汉一起向悬崖落去,那持枪的汉子坐在后排竟来不及阻止。
钟不凡意识逐渐回归,只觉五脏移位,全身酸疼,心想我真是受上天眷顾,那么高摔下来都不死,老人真是有好报啊。
他微微睁眼,旋即一愣,这高什么飞机?拍古装片?映入眼球的是一着紫衣娇美可人的女子,那紫衣红袖白领,头上插着根玉簪,像极了古时打扮的女子,在看四周雕镂画壁,两排书架分列两边,上面摆满了书籍。床边木台之上置着一盏油灯,啪啪的声响下灯光时暗时亮。
“小师傅伤势未愈,千万不要乱动”紫衣女子看到钟不凡想要起身急忙道。钟不凡身体动不了,脑袋确实灵光,他眼珠子微微一转,虚弱的道:“是姑娘救的我?真是感激不尽”紫衣女子微微摇头一笑:“是五师弟莫玄衣见你躺在小镇外的小竹林,又身受重伤才背你回来的,小师傅可是遇到了山匪?”钟不凡点头
紫衣女子秀美一扬,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愤然道:“最近山匪猖獗,连小和尚都不放过,真是岂有此理,待我娘归来,定要好好教训他们”钟不凡连连点头,“对了,还未自我介绍,我叫柳雪烟,是这柳叶镖局的少镖头,小师傅法号什么?”钟不凡心说反正我也打算还俗,而且现在也大概能推测出这里已不是地球,还是先暂稳脚根的好,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法号来,这厮心中一动,神色惨然满口胡话:“雪烟姑娘,不要再叫我小师傅了,我叫钟不凡,一月前还俗回老家,却发现家人都让山匪杀光了,无依无靠本想靠着那些微末盘缠会寺庙,不曾想遭逢大难,身受重伤,这让我如何是好?”
钟不凡拼命挤出两滴眼泪,搭上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看上去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连柳雪烟都恻然,对于钟不凡的遭遇极为同情。钟不凡这厮脸皮极厚,见柳雪烟神色不由心中暗喜,他心中一个劲的念着“师傅莫怪,师傅莫怪。不是徒儿存心要咒你”柳雪烟涉世未深,被这厮漏洞百出的谎话欺骗,同情心泛滥,只见她玉口一开,就收留了钟不凡,然后吩咐他好好养伤便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