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武大陆的中部,有一处人类居住的峡谷,由于峡谷内常年会有冷风刮过,故名为“冷风峡谷”,冷风峡谷一处的尽头是深不见底的幽冥深渊,而这冷风也正是从深渊的方向吹过来。
半夜十分,在紧闭的峡谷大门内,一名少年悄悄的来到一座木制哨塔下,少年身穿由雪熊皮制作而成的简易衣服,衣服仅仅只摭住他身体的大部分,四肢的部分关节都暴露在空气中,脖子上挂着一枚不知名的璧玉吊坠。年龄大概13岁左右,虽是瘦小,但无论从神色和走路的姿势来看,都显得极为有精神。
这是峡谷内最高的哨塔,主要用来通报险情和一些重大事件。他向猿猴一样,身体异常敏捷、以极快的速度爬上哨塔顶端的楼台,双眼四下打望楼台四周发现没有异常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骨碌碌......”
从楼台黑暗的角落处传来的一阵声音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恐怕此刻已经喊出声来。
看到从黑暗角落处滚落到脚下的瓶子,他才放心下来,心里暗暗道:“原来是贺伯伯的酒瓶子,吓死我了!”
他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快速的跑到楼台中央、绰起旁边的铁锤、使劲砸响挂在哨塔中央的那口破烂大铜锣、又扯开嗓门激动的大喊。
“咚------,咚-----”
“魔物来啦!魔物来啦!”
寒武大陆,小到一草一木,大到数千年的太古猛兽,几乎是一个万物皆有灵性的大陆,这些灵性生物占据了大半个世界,一些智慧与人类无异、心性善良、愿意与人类和其他同等灵性生物和平相处的群落,人类将他们称之为“妖”或者“妖怪”,而一些生性残暴、心智低下,眼中尽是杀戮与毁灭的灵性生物,人类将他们称之为“魔”,这类生物是人族部落与妖族各部落之间的共同敌人。
顿时,整个峡谷开始热闹起来,原本漆黑一遍的峡谷内,火光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喧闹之声也变得越来越大,并且这些又如点点星光的火光一个接一个,迅速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移动过来,而喧闹之声也离他越来越近。
一群拿着铁锹、长剑、盾牌、甚至锄头的乡亲们来到大门前,举着火把、不顾自己的满头大汗着急的大声问道。
“魔物在哪里?魔物在哪里?”
“刚刚又被你们的声音和火光给吓跑了。”少年淡淡的说道。
乡亲们一听到这里,方才松了一口气,扛在肩上的兵器也纷纷放下,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打算休息一会儿就各自回家继续睡觉。
“呓?今晚不是老贺在放哨吗?怎么成了个小孩子的声音?”突然一位乡亲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表示不解的几位乡亲将火把聚积到一块儿,随着火光的亮度增大,他们终于看清在哨塔上小孩的模样------1位正努力捂着嘴、不让笑声传播出来的少年。
“拓跋翼,又是你个小兔崽子!你又骗人!”几位乡亲大骂了出来。
众人一听到“拓跋翼”这个名字,叫骂指责之声便是脱口而出,不绝于耳,看那些个个满脸愤怒的表情,似乎就想将拓跋翼生擒活剥一样。
在众人的叫骂声中,拓跋翼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整个人笑得前俯后仰,饶是这样,他仍然一边大笑,一边扮着鬼脸的对他们喊道。
“你们都是笨蛋!又被我骗了,哈哈哈哈!”
看到他在哨塔上嚣张之极的态度,几个怒气冲天的年轻人一边喊着“把他抓住,好好教育一下这个王八羔子!”,一边爬上哨塔,想将他拿下,但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来后,哪里又有他的人影,只看到一条孤零零的长的绳子,一边连接着哨塔、一边系在不远处的大树上。
无出发泄心中怒火的众人在哨塔的角落处找到了正在昏昏欲睡的老贺。
“魔物来了!魔物来了!”几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老贺终于从半醉状态中醒来,大声的喊道。
“老贺,不是该你放哨吗?怎么睡着了?”几人厉声责问道。
他摸了摸头,似乎这才真正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向众人解释道:“最近晚上天气冷,喝了点儿酒驱驱寒,谁知就睡着了。”
几人埋头望向地下那已经被喝光的酒瓶,突然一人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哪来的酒?我家珍藏的老窖‘杜康’怎么就跑到你这来了?”
老贺一听这话,心里不服气起来:“说什么啦,说什么啦,这酒是小翼那小子看我晚上放哨辛苦,拿来....”
话才说道这里就停住了。
“拓跋翼,你个混蛋!”塔楼上包括老贺在内的几个人同时朝着绳子的方向大声的骂了出来。
......
在峡谷的族长大厅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位胡须发白的老人正坐在大厅的中央,周围围满了刚才去往哨塔的乡亲们,他们这是在连夜开会。
一位年龄大概40多岁的大妈捶足顿胸的对着老人说道:“族长,前两天我家那唯一的下蛋老母鸡,被他给宰了,也不知道给谁吃了。”
说到这里,旁边一位大叔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这孩子只是缺少教育,其实他心地并不坏的!”老族长说道。
一位大龄大概30多岁的大叔也是痛心疾首的对着族长喊道:“族长啊!我家那头老黄牛,也就在半个月前被他割掉了尾巴!害得现在都还有伤在身,下田干活都没力气!现在也不那条尾巴跑哪去了。”
又一位旁边的大婶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孩子只是因为大家很少关心他,他大概无聊了才做出这种恶做剧。”老族长又耐心的给这位大叔解释道。
......
随着乡亲们连续不断的对着老族长诉说拓跋翼的恶行,老族长想维护他也变得有些力不从心,脸色变得难堪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点点汗水。
“而且最近,他老是在半夜喊‘魔物来了,魔物来了’,骗得我们连觉都睡不好,这以后我们还怎么活啊?”又一位乡亲痛哭涕零的说道。
“唉,看来人类已经无法阻止他了吗?”老族长终于放弃了对拓跋翼的维护,转而向大家提出这个问题。
“嗯!”大厅内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老族长站起身来,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向乡亲们解释道:“小翼已经13岁了,他以前挺好的一个伙子,就是今年以来恶作剧越来越多,所以我......”
“可是我们也不能总让他这样啊!”一位乡亲打断了老族长的发言。
“他的母亲对我们有恩,这点我们不能忘记,我们也没有忘记,靠着大家的互相帮助,我们将他抚养到现在,所以我......”
“那既然我们都对他这样好了,也算对他母亲有一个交待了。”族长的发言再次被又一位乡亲打断。
“只要耐心的加以教育,相信日后他必定能够理解他今天所犯下的错误,所以我......”
“我们教育得还不够吗?我们从来没有打过他,以前甚至骂都没有骂过他一句,每次都是细心的给他好好讲道理,可他还是不断的恶作剧。”族长的发言又一次被另一位乡亲打断。
“所以我决定将他送往‘天一学院’,接受非人的教育,到时候务必能将他改造成才!”在被人数次打断之后,老族长终于舍去了前半段,一口气直接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天一学院,整个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如其名字,天下第一的院校,坐落于大陆东部的雷霆丘陵内,乃大妖怪天狗一族的地盘。学院专门教育各种人才,不过那里的学生都是大陆的各种妖怪,无论是可爱的玉猫族、还是实力强大的白虎族,甚至高贵的龙族,都趋之若鹜的将自己的子女送往这个学校,但这个学校并不适合人类去学习,因为相对于这些妖怪来说,人类太弱了,经不起几下折腾便会因为不堪痛苦而逃学。
乡亲们顿时一改刚才的立场,开始同情其拓跋翼来,估计谁也没想到老族长竟然会做出这个决定。
“族长,他可算是半个人类啊?”
“但人类已经无法阻止他了!”老族长感叹的说着。
“族长,他才13岁啊?”
老族长重复了刚才一位乡亲的发言。
“族长,他母亲可是对我们有恩啊?”
老族长再次重复了刚才又一位乡亲的发言。
“族长,我们自己也能教育他的啊?”
老族长又一次重复了刚才另一位乡亲的发言。
乡亲们都安静下来,刚才发言的几位乡亲都忍不住打了自己几个嘴巴,老族长这才平静的对着他们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疼他,但小翼他人也不小了,咱们总不能让他在峡谷内呆一辈子,是该让他出去历练一番了,而且这也是他母亲临终前的遗愿。”
与此同时,将整个峡谷闹得鸡犬不宁的当事人----拓跋翼,此刻正站在峡谷内一棵大树上,眼神犀利的盯着前方渐渐远离的点点“绿光”,那是魔狼在月光反射下由眼睛发出的异样光芒。
看着那群心有不甘、仍时不时转头回望的魔狼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他才喃喃的道出一句。
“哼!真是一群狡猾的家伙!”
魔狼是大陆上一种经常成群结队捕食的生物,是一种较为狡猾的魔物,喜欢突然袭击,如果发现情况不对,便会迅速散去,等待下次机会。
从懂事起,他就发现自己比平常人更能感觉到魔物靠近的气息,特别是今年以来,他的这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刚刚由于他发现得比大家及时,而且峡谷内的乡亲们起得又迅速,火光与喧闹之声才将这群魔狼吓跑,并非是他在说谎。直到最后的“绿光”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他才翻身跳下大树。
回到自己的茅草房内,他摸了摸自己手臂上那条像牙齿印一样的伤疤,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个伤疤是他小时候救过某个长翅膀的爬行生物留下的,当时他被那爬行生物咬了一口,要不是村里的人及时赶到将他救下,恐怕他已经死了,那时他才七岁,被咬之后的那半个月,他经常感觉心中像有一团火焰在灼烧自己,时不时的便会摸着这伤疤来减轻痛苦。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每每感觉心里难受或不舒服时,他都会摸摸这个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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