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对,本在一念之间,你不必在乎。”话落,她翻白眼,欲把电话挂了,“若没事儿的话,就挂了吧。”她们,实在没什么要说的。
舒盈彩却不同意,连忙摇头,“不,筱雅这次我是真心的。”
“你若是不相信,我们约个时间地点,我亲自道歉成不成。”
苏筱雅仍是摇头,“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之间没什么说的。”
“筱雅,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你才是对的,我从头错到了味。”说到此处,舒盈彩无奈苦笑,“爱一个人,不是要让他活得不快乐,在他身边看着他痛苦。天昊哥在我身边不会得到幸福的,既然如此,我何必自找不快呢?”
苏筱雅手紧了紧,进而嗤笑,绚烂笑不达眸底,“你现在明白了?明白了会怎么做?”
心,是早就死掉了,再说什么也一点意义都没有。
一针毒品,斩断了所有,他们堪堪只能称作认识。
“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像是怕苏筱雅挂电话一般,舒盈彩着急说道,“我想通了,决定放手,最后祝你幸福。”
幸福,若是不执迷不悟,她同样也会拥有,她也会找到世界上那个爱她的人的。
漠然无温的声音像是一泓清泉,苏筱雅惬意勾唇,似乎心情不错。“舒盈彩,你觉得到了现在我还会选择相信你吗?你还认为你随便说两句的道歉就能让我抚平以往的伤痛吗?”
伤痛,往往伤在心最难医治,然她给她的伤害,哪一样不是落在心口最疼的地方。
不计较只是觉得没意义。
丑丑鼻子,那秀气的眉头转瞬皱起,舒盈彩走到窗边,宛若有说不出的委屈,她神色难看极了,“我说的是真的。”
“真也好,假也罢,都和我没关系。”说完,苏筱雅利落挂上电话。
转身之时,一阵风吹来,带走满地的尘埃,也带走她微微湿热的心。
舒盈彩见电话劝不动,就亲自上门来。
但,她才走到门口,就被保安给拦下了。
这些保安她是见过的,也清楚他们只有一个任务——保护好苏筱雅。
手紧了紧,细致修理过的剪指甲掐进肉里面,她斜眉微笑,彬彬有礼,“我是筱雅的朋友,找她有事。”
“请报上名字,我们打电话跟殷总确认一下。”
苏筱雅生活的圈子不复杂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鲜少会有人来找她,舒盈彩的前来不得不让他们提高警惕。
舒盈彩还没来得及阻止,电话就被接通了。
舒盈彩暗自翻白眼,报上名字。
一听是舒盈彩,殷天昊也不得不谨慎些。
“殷总请您接电话。”约莫一分钟后,保镖将电话递到舒盈彩手里。
舒盈彩微微笑,接过手机,走到一旁,“天昊哥,如果我说我知道错了,你会相信吗?”
她苦笑,眸中闪亮光彩不见,转为若有若无的苦笑,“或许,我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吧。”
“你该有你的天空,而我只会束缚住你前进的步伐。”仰头望外面的天空,殷天昊眸光如暗夜,深沉优雅。
“你从来就没有接受我,何曾想过我的感受,何曾为我打开心门?”说起都是痛,舒盈彩深深呼吸。
呼吸也是痛的,仿佛他无所不在,牵动着她每一根神经。
“是啊。”殷天昊玩味抿唇,微微扬起的弧度却泄露了他悠然的情绪。
低低看向地面的眼那般深沉。
“我知道我自作多情,我知道我不论做什么,你的心都不在我身上,既然如此,我又如何能不放手?虽然那很痛,却也是值得的。”说着,说着,脸上两行清泪留下。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我已经联系好了学院,去进修表演了。”人都应该有长远的发展,模特不能一辈子。
殷天昊嗯了声,后挂断电话。
“请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没有恶意的。”舒盈彩真诚地说道,“曾经说看明白只是我的执迷不悟,但现在不会了。那些不该属于我的就终究会离我而去。”
已经看开了,何必再要纠结。
“抱歉,我还是不能让你进去。”话诚恳有毒,完全不想殷天昊会说的。但舒盈彩明白,他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说的,那态度显而易见。
那颗,凉了许久的心再次凉了,舒盈彩勾唇笑得无望。不知如何坚持仍要坚持,走到如今也是没了办法。
阵阵风吹过,扶起她微乱的头发,荡漾得异常美丽。那澄澈眸附上一层雾气,水灵灵更是可悲。
“谢谢你,天昊哥。”舒盈彩捂唇,咽回哽咽,她笑得灿烂,“虽然太过于矫情,但这一声谢谢我还是要说。”懂得了什么是爱,懂得了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的。
殷天昊嗯了声,悄无声息挂断了电话。
进不去也就算了,舒盈彩并且多做停留。
抽出时间跟楚庆兰告别以后,她来到殷氏。
楼层伟岸,她喜欢的人仍然在原地,而她终将远去。
追逐了那么多年,无奈放手谁说能没有遗憾,只是不属于她的,抢夺不来。
勉励挂上笑,她信步而来。
这些天,舒盈彩没有打扰殷天昊,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拉近了她和殷天昊的距离。
“天昊哥,我的飞机在一个小时后,在走之前我特意来看看你。”
一句话,简单明了。
停下手中的笔,殷天昊侧目而视,颊边隐约有个梨涡,不霸气又柔情,瞬间就俘获她心。
她是多么不想离开啊,就算是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又如何。
微微点头,他从抽屉中拿了一份文件出来,递到她手上。
“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赫然闯入他眼的是两个字——宿命。
她明白,这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有了它,新专辑就不用愁了,朝他微微笑后,舒盈彩离开。
别再缠着你不放,这是她最后一点尊严。
风,徐徐吹着,绯色唇瓣苍白一片,她却莫名的心情好了不少。
或许,早就该说放弃了吧。
“你怎么要走啊,待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听闻舒盈彩要走的楚庆兰满是不乐意,不顾病体从医院冲出来,直接拦截住还没能走的舒盈彩。
舒盈彩微微笑,尽是光彩的眼眸美丽无比,“妈妈,我只是暂时的,而且沉淀也是件好事,兴许到我回来的时候,天昊哥已经爱上了我也说不一定啊。”
楚庆兰点头,不自觉皱了眉头,拉着她到一旁沙发上坐下来。
那双深远+的眸,不知不觉就看向了别的地方,她扯开唇,笑得无奈,“盈彩,有些话你觉得是我打击你也好,残忍也好,但那都是事实。”
天昊,他是怎么样的人,自己会不清楚吗?他骨子里有多阴冷自己会不知道吗?
“天昊这孩子,冷血无情到了极致,他说的爱与恨,必定深入人心。”远方的天空,湛蓝得明亮动人,看似云淡风轻的世界,暗潮汹涌。
想象,现实,总有那么大的差距,凡事,还是不要尽往好处想的好。
楚庆兰说的舒盈彩何尝不明白,愈渐苍白红唇诉说着那一场北风,刮在身上极疼。
“妈妈,我都明白的,不过我还想给自己一个放肆的理由。”一个就足够了。
“盈彩姐,你想避开哥也不是没有办法,何必要去进修呢?”别人不懂,难道她不懂?进修,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天晓得这段时间内会发生什么变故。
舒盈彩淡淡掉头,弧线分明的下颚精妙绝伦,“不该属于自己的,强求也没有作用。”
“年轻人的选择,我不该多管的。”楚庆兰叹气而来,少了脂粉覆盖的面容散发雍容华贵的气息,似笑非笑地神情又为她多了一层雾气,让人看不真切,“去吧,多学学,沉淀下,抚平烦躁的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殷婷婷可不乐意,舒盈彩一走她的功课该怎么办,她有心事又该向谁诉说。
舒盈彩淡淡笑着,流光溢彩泛滥淡然气息的眸一派平静,好似任何事情都引不起她的激动,“学着长大,不经历挫折哪来风云,我们都应该努力。”
话落,舒盈彩高傲扬起头颅,线条分明笑脸之上荡漾着醉人的笑,比之前更绚烂妖娆。殷婷婷看着,不禁痴呆。
舒盈彩的离开对殷天昊而言是巨大的好事,除却上班时间,他都和苏筱雅腻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够。
糯米香气扑鼻而来,某个被当做熊猫的女人睁着一双猫眼小心翼翼而来。
当看到厨房内伟岸身影下那双温柔溺毙的眸时,她会心一笑,被温柔填满的胸腔泛滥着幸福。
她更加小心翼翼朝前走去,如一只做坏事儿的精灵,咕噜咕噜不停转明亮眸中正酝酿着坏事儿。
香气不断从锅中溢出,在一旁等候多时的男人满意勾起薄凉春笑得像一只得到食物的小狗。
就在他关火的空当,素手悄无声息勒住他粗壮腰身,紧接着软软身子贴了上来。
“有你在真好。”
朕庆幸当初的自己,在那么深的绝望中重拾信心,最终和他走到一起。
再过几个月他们的孩子也要出生了,等到那时,就真的圆满了。
眼见纤细素手缠了上来,殷天昊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这孩子,完全和小孩子一样。不知道自己是重点保护对象,不知道她出问题了他会万分后悔的吗?
“我都说了你好多遍了,不要进厨房,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殷天昊无奈至极,俊美容颜上,青筋浮现,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味道。
苏筱雅调皮吐舌,稍稍移动两步和他面对面。
笑意朦胧,弯成月牙的笑,雪白洁净的牙齿闪亮,闪亮的,然这一切通通比不上那双带笑的眸。
似繁星点点,又似转瞬即逝的烟火,簇簇绽放,久久不曾停歇。
看他眼睛失神间,只听苏筱雅认真说,“我喜欢你,不仅仅是喜欢的喜欢。”
看你用尽心力也要护她周全,就算是铁打的心也该软化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爱我。”殷天昊宠溺刮刮她秀气的鼻头,唔不子皓,“我已知道你最是擅长甜言蜜语,不过说多了也会没有味道的,所以就不用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