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苍忽然之间有种惧怕,他告诉自己是因为那酷似母亲包扎伤口的结让他怀念,是那黑夜林间中莫名信任的诉衷肠和哭泣让他惦念,但他知道这些都是借口,也许是从哪一弯水眸的回首,他便牵挂,那淡淡的药香也已沁入他的心房。可他不能,他不能让自己的心出现柔软,不能因自己的私欲去害人,既然要做的事充满杀戮与鲜血,就不要牵连无关的人,他把药塞给牧瑶转身便欲离开,却发现衣袖被拽住,他不想回头看那温柔娇俏的眼神。牧瑶看到他脸上瞬间变化的情绪,以为自己说的过分了急忙解释:“我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没有让你报恩,只是、、、只是每次见面都是被你挟持,我随便说说的,你没生气吧?”牧瑶瞬间便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冰冷,与之前的温柔判若两人,似乎一个是温文尔雅的玉面公子,转眼间又变成冷血无情的阎罗,就如哥哥每次嗜血的眼神一般。
聂怀苍缓缓抽出衣袖,恢复常态,眉眼间说不尽的风流,忽然拥牧瑶入怀,嘴唇贴着牧瑶精致小巧的耳唇轻语:“我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恩情可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起我的注意,难道不是喜欢上我吗。”这样暧昧的低喃让牧瑶只感觉脑海中“嗡”的一声,浑身麻木,血液上涌,听到聂怀苍的话她感觉自己心中隐隐酸涩,说不清的苦闷和委屈,说话间,聂怀苍已经抬起她的下颚,印上那殷红的唇,从温柔辗转到霸道侵占,唇齿间是他渴望的甘甜,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牧瑶却感觉从未有过的难受,在欲张嘴反驳时已被他霸道的侵入,她从未与男子亲近过,如今被他这般轻薄顿时恼怒不已,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黑暗中“啪”的一声,异常清晰,牧瑶感觉自己已无法呼吸,必须离开这,她带着心中的酸涩绝尘而去,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
聂怀苍看见月光下牧瑶转身之际的那滴泪水,想必她一定伤心吧,伤心自己救回的是一个禽兽,伤心在她这般信任他后,受到他给的侮辱。他还不知她的名字就已经要结束这不应出现在他聂怀苍生命中的悸动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唇,嘴角是悲伤的弧度。
牧瑶匆匆向丫鬟住的西苑跑,迎面就与人撞上,竟是玉姐姐,玉茹见牧瑶行色慌乱眼圈微红知道有事发生,就拉着牧瑶跑到花丛间问怎么回事,我把事情叙述了一遍,虽然没有说刚才的种种,但也把心中的委屈说了出来,玉姐姐当时就火冒三丈,说怀苍的忘恩负义,和自命不凡,把他骂的狗血淋头,看着玉姐姐的凶狠模样也把牧瑶吓住了,玉姐姐好似要吃人般,不觉心中的酸涩散去,心想只不过是个过客,没有什么要紧的,早日找到哥哥与爷爷才是正事。玉姐姐说他今天遇到个小斯很气人,叫什么左二,处处与他作对,可气的是还与他分在一个房间里。玉姐姐把这庄里的地形图给了我一份,待我记牢后便又交给了她,对于过目不忘这件事,一直是玉姐姐羡慕不已的,说有一个好脑子就不用带那么多书整日看了,可她却不知这是我与哥哥遗传自娘亲的,这个本事也是我们史诗级的倒在火海中的娘亲。
第二天庄里很忙碌,已经有许多远方的来客先一步到达御剑山庄为左将军祝寿,送上名贵的贺礼。中午一群丫头在讨论这什么,各个满面娇羞,一脸痴迷,走近才听明白,是左少将军左扬上午到了御剑山庄,左扬是左将军独子,小时候一直养在御剑山庄与外公学艺,十六岁便与父亲同上战场立下赫赫战功,今年才二十有二就已是战场上敌国闻风丧胆的人物了。这些姑娘这般迷恋,想必那左扬亦是相貌堂堂,这些姑娘都动了春心,想能被垂青吧。大家散去都各自干各自的活了,红姑突然来到院子说少爷回庄,要挑个伶俐的丫鬟伺候,还未等红姑说完大家就早已争先恐后,我紧忙退到人后,自己是来找哥哥的要是身边有那么厉害的人物,行动肯定不便。
“红姑姑”就在这时一个醇厚有力的声音传来,大家问声望去都呆若木鸡,只见来人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是淡青色的玉带,身形伟岸,只是带着军人的冷硬,待看清那张脸时真是吓了牧瑶一跳,居然是如归客栈中的那人,第一个跳入脑海的就是那他会不会认出自己。红姑笑着走过去,眼带宠爱的说:“红姑正想给少爷找个伺候的人,既然来了少爷自己挑一个顺眼的吧。”所有姑娘都一脸渴望,这时我却发现个问题,刚刚所有的人都围在红姑身边,只有我在外边,竟成了最起眼的那个,我正低下头缓缓后退向人群中走去,就听左扬说:“那个吧。”接着就是一阵寂静,我缓缓抬头只见众人都在望着我,因为左扬的那根手指在指着我,此刻摇身一变,我成了大家的眼中钉,因为我成了他们爱慕的左少爷钦点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