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瑶正坐在藏书阁中看着医书,旁边一盏热茶递上来她头也不回的接过继续认真的看着,聂怀苍把一件厚实的披风盖在她的腿上自己紧挨着牧瑶坐在一旁读起了兵书。
聂大在外面敲门:“主子那边传来消息。”
“进来吧。”聂怀苍慢慢放下书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细细品着。
“二皇子府上传来消息,二皇子近日似乎病了且是怪病。”聂大将消息详细的禀告。
聂怀苍端着茶的手一滞,待喝完了茶放下茶杯后缓缓地吩咐道:“这几天对那边盯严点,先下去吧。”
聂大走后聂怀苍夺下牧瑶手中的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牧瑶见状也不再看书便伸个懒腰喝起茶来,聂怀苍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问道:“这就是你的另一份礼物?”
牧瑶被打的一缩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回道:“谁让他推我?额头现在还疼呢!”说着还自己揉了两下。
“看来以后还真不能得罪了阿瑶,不然就有的苦吃了,世人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至理名言呀!”
牧瑶呵呵笑着看着聂怀苍说道:“哥哥说小时候的我淘气的不得了长大后变的安静也懂事了,其实我只是怕他担心才在他面前乖巧的,所以怀苍可要替我保密哦。”
“好,当然会帮着我的阿瑶,在我身边不用有任何的掩饰即使是个小恶魔我也甘之如饴。”聂怀苍抚着牧瑶的发髻微笑着说心里却想着终于占了那位大哥上风一次。
两人玩笑了一番后牧瑶才慢慢解释,其实那天在她被推倒和离开时都向聂怀仁身上撒了无色无味的药粉,这种药粉沾到皮肤即化入体内但药效要两日后才显现,状似风寒会头晕发热浑身无力,但治风寒之药却毫无效果,所以现在的聂怀仁有苦头吃了。
聂怀苍看着笑得狡黠的牧瑶无奈的摇摇头:“那阿瑶的药效要多久才退呢?”
牧瑶微微笑着并没回答,只是那眼中的精光却没有逃过聂怀苍的眼睛,他一把抓住牧瑶的胳膊问道:“阿瑶在打什么注意?”
牧瑶微微皱眉说道:“你弄疼我了。”
聂怀苍发觉自己失态缓缓放手握住牧瑶的手说道:“你趁早打消了这些念头。”
牧瑶缩回被握的手看着聂怀苍的眼睛认真的回道:“现在上京缺少一位神医,一位能治聂怀仁所患之病的神医,这位神医会名动京都甚至会被选进宫成为御医、、、”
“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不会答应的。”聂怀苍打断牧瑶严肃的说道,之后转身离开。
距离聂怀仁发病已经七日,这件事也已经惊动了明皇和陆贵妃,整个朝堂也为他的病人心惶惶,宫中御医束手无策明皇大发雷霆已经在悬赏重金在江湖中广招名医。几日里牧瑶一直在藏书阁从未出去,聂怀苍也没有来,两个人似乎路人一般几日不曾见面。聂大心里奇怪,就连飞烟只夜来了府中两次也有所察觉。
书房中聂怀苍静静的写着字,一旁的聂大嘴角抽搐的站着,三日来每天三问:
早上聂怀苍问“她可吃了,心情如何?”;
中午再问“胃口如何,吃了多少?”;
晚上依然“睡了吗,一整日都干了什么?”。
聂大一一回答,聂怀苍一个“静”字只差最后一笔慢慢说道:“退下吧。”
就在出门之际聂大忽的攥紧双拳吧飞烟告诉他的话说了一遍:“主子,牧姑娘这几日夜里好像有些咳嗽,似乎染了风寒。”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书房,直到走出很远后聂大还感觉脸在发热,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在主子面前撒谎。书房内宣纸上那大大的“静”最后一笔已经落下却没待写完就重重的阴染了一片墨迹。
而此时的藏书阁厢房内,飞烟正赖在牧瑶的床上两人说着悄悄话,不是把牧瑶说的红霞满面。
“不要害羞吗,男人都是这样的,那些拜倒到我石榴裙下的人最后都被我不费吹灰之力收拾的服服帖帖,不仅要和我做生意而且还舍不得动我一根汗毛。”飞烟妩媚的装作小女人状倚在牧瑶身旁。
牧瑶微微笑着说道:“天下也只有你敢如此。”
飞烟呵呵笑着继续装淑女,忽的咳嗽了一声,牧瑶见状问道:“怎么了,这几日天寒是不是染了风寒?”说着已经要为飞烟把脉。
“没有了,可能是今日被主子传染了。”飞烟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随即把话题继续转到了如何对付那些坏男人身上,而牧瑶显然已经不再状态完全忽略了某人诡异的笑容,飞烟不禁暗想看来想爱中的男女真的都是傻子居然如此好骗。
月上中天牧瑶起身打开窗子看着外面已经凋零的落叶不禁悲凉起来,还有几日就到中秋佳节了以前都是在谷中与哥哥、玉姐姐还有爷爷一起,那时怕这团圆的日子带来感伤所以从未庆祝过,现今在整个上京热闹氛围下才发现什么才是孤独自己也期盼着与哥哥和玉姐姐的团聚,还有那个人是染了风寒吗?已经几日没见到了;不知不觉间眼睛已经湿润模糊了双眼,却感觉面前一只温暖的手温柔的在为自己拭泪。
感受着手的温度牧瑶忽的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幻觉,她急退几步看清了与自己一窗之隔着的聂怀苍,刹那的怔楞后牧瑶快速地关上了窗子。
外面的聂怀苍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阿瑶还在生那天的气?”
牧瑶不语,擦干泪水后新的泪水又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太危险了,我不想让你冒险。”聂怀苍伸手慢慢抚着窗子。
牧瑶在屋内静静的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她知道的,她知道他的担忧可她不想永远都躲在背后,躲在哥哥的背后躲在他的背后;随着再一声低叹过了半晌也没有声音牧瑶忽的感觉自己的心似乎空了,她快速的打开窗子窗外已经没了身影泪水瞬间决堤牧瑶飞快的打开门欲去追却在门才微微打开之时就已经在外面被一股大力拉开她瞬间进入一个略带着寒意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