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瑶跑到后院对着一棵树把聂怀苍骂了一遍,正解恨之际就听后面有人笑,她转身看到离自己不远处,楚老庄主正捋着自己的白须看着自己幼稚的举动,牧瑶微微困窘,定定神后慢慢走到楚庄主面前,“老庄主见笑了,我、我、、、”牧瑶我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见楚老庄主慈眉善目的笑着,转身走进凉亭坐下,牧瑶慢慢跟在他身后不禁就想到爷爷,也是这般仙风道骨,不拘与世,她走到凉亭中站定在楚庄主一旁。
楚老庄主看着庭前的一株花树开口说道:“两个多月前,无忧子那老头传书给我,说他家里的几个后辈要来我的庄里借住几日,你们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牧瑶心中似乎忽然便有了光亮,想来无忧子一定就是爷爷在江湖上的称号了,爷爷与楚庄主必定交情匪浅;楚庄主更是知道她与玉姐姐的身份,却装作不知道般由着她们;她急忙走到楚老庄主面前回道:“楚庄主,晚辈唐突了,承蒙庄主包容,只是我不知庄主与爷爷是旧识又欲见爷爷心切,才会没有禀报庄主就混进府中,不知爷爷可来了府中?”
楚老庄主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棵花树,似乎那花树上有着无穷的奥妙;他从袖中拿出一份物件,放在桌子上,缓步走到花树下,才回答牧瑶说:“无忧子已经去了苗疆,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丫头也追了去,那丫头让我转给你一封信;在你们进府的前一天,你大哥来了御剑山庄,这里是他留下的东西;我答应他会把东西交给你,若你要留在御剑山庄我必会保你周全。”说话间楚老庄主折下一个花枝细细的摩挲每一个花瓣缓步离去,离去前只听他说道:“万事万物,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欲留欲走还需自己决定。”牧瑶看着楚老庄主远去的背影,想着他离开之际的几句话,似乎暗藏无限玄机。她打开那个布包,里面是两份信件,还有一个长命锁,那是哥哥的;父母亲给他们兄妹每个人在一出生时一个长命锁,哥哥的上面是个“云”字,自己的则是“瑶”字,如今哥哥竟保长命锁留给了她。牧瑶急急地打开两封信,玉姐姐告诉她,他与爷爷必须去面对一些他们逃避了多年的事,所以去了苗疆,要她自己保重。牧瑶打开哥哥的信只见上面写到:
瑶瑶,兄长以后不能再陪伴左右,望自己多加保重;兄长为家中长子,不报血仇,日日难安;今已得知仇家身份,灭门之仇必会得报,吾妹平安既是兄长最大的欣慰,照顾好自己,忘记仇恨,做真正的牧瑶,大仇得报之时兄长自会相寻。兄牧云字
牧瑶握紧长命锁,眼中含泪,哥哥一直都是如此,一直要自己获得快乐,却不知这种保护却使得自己难以心安,她也是父母的孩子,也想为父母报仇雪恨,她想与哥哥并肩作战,替哥哥一起承担。不觉间已是潸然泪下,一阵清风袭来,伴着阵阵花香沁人心房;看着那缓缓落入地下的花瓣,牧瑶豁然开朗,绽放笑颜,是啊,万事万物冥冥之中必有定数,就如那融入泥土的花瓣,虽然零落却也化作肥料去滋润那棵它生长的树。哥哥要她平安快乐,她便让自己平安快乐,她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快乐,无论哥哥在哪里,都会知道她一切安好,她相信就如哥哥信中所写,他必会平安回来找她。
牧瑶带着午饭来到聂怀苍住处时,聂怀苍正焦急的向门外望,见到牧瑶进来,立即表现出一副虚弱的样子;牧瑶走到近前乖巧的给他喂饭,聂怀苍看着她这副样子忽然感觉不对,早上还怒气汹汹,现在怎么这般乖巧了;吃完一碗饭时,他拦住要给他添饭的牧瑶问:“怎么了,还在生气吗?对不起,以后没你的同意我绝不会了,我会负责你一辈子的。”牧瑶见他前面还一面正经,后面说道负责是就一脸无赖相了,心念一转说道:“怀苍,我没生气,只是、只是哥哥来信了,他要我回去,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又想见哥哥。”说话间,牧瑶已经眼圈含泪。聂怀苍忽然就把她拉到怀里,他突然感觉那个大哥是他的威胁,他才决定把她好好珍藏,就来抢人,可又不能在牧瑶面前说在她心中神一样的哥哥,所以他只抱着牧瑶,半晌也不肯放手。牧瑶怕来人发现他们,也在聂怀苍怀里偷了半天,这会终于绷不住的笑出了声,肩膀一抽一抽的;聂怀苍一直以为她在抽泣,这会发现了蹊跷,才知自己也被这丫头戏弄了。牧瑶在床边和聂怀苍扭做一团,一会耍赖,一会求饶,全然没有发现窗外的左杨;在左杨离开后聂怀苍嘴边露出诡异的笑,在牧瑶没发觉时瞬间消失;这时他聂怀苍的丫头,既然认定了就不会随便放手,即使是兄弟也不会退让。
五天后,聂怀苍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聂怀仁称接到圣旨,说朝中事务繁忙,明皇召他们回京。由于聂怀苍的伤,楚庄主特意派了几个江湖剑客护送他们回京,理由是已经对一个世子照顾不周,不能再慢待皇子以防有所意外。出发的前一天一些官员前来送行,牧瑶也在这时有了一个新身份;左飞向大家介绍,牧瑶是他的下属先锋官之女,也是他的义女,这次会和左杨一起进京面圣,谢皇上对左家的恩德。一路上,牧瑶身为唯一的女子,理所应当的负责照起顾聂怀苍这个伤员。
一路上二皇子聂怀德似乎安静了许多,再不是在左城的玩世不恭,到真有了皇子的气派;他仍旧表现出对聂怀苍的诸多关心。由于楚庄主派来的几名剑客,都是世间数一数二的高手,所以一路上也没有任何风波;牧瑶有时会想也许有一些人想要在途中生事,还未动手就已经被那几大高手解决了;要不然聂怀德的脸也不会越来越黑。牧瑶看着外面蜿蜒的路,心想京都已经越来越近了,也许只是明日,自己便要踏入那皇朝的国都,开始一条不寻常的人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