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顾地上脏不脏,殷阳师趴在地上拖着苏年的脚,“你不帮我,我就不让你走!”
真是一物降一物!“起来吧!”苏年不甘心地朝殷阳师肩上踢了一脚。说起苏年要去对付的人,跟殷阳师他们家还是有一定联系的。
想当年,殷阳师的先祖们都是殷阳师中的佼佼者,在阴阳术最盛行的时候,皇帝也要卖殷家祖宗几分面子。
殷家除了殷阳师他爷爷那一代,世代单传。而殷阳师口中的老家伙正是殷阳师他爷爷的弟弟——殷朝隐。
说起这个殷朝隐,也是一朵奇葩。听殷阳师他爷爷说,当初殷朝隐出生的时候,他家养在池塘里的鱼全部跑到了池子边上吐泡泡,因人不通鱼语,所以殷阳师他太爷爷自动理解成了这是在给自家儿子庆生。
估且不说鱼吐泡泡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反正这殷朝隐自小天资过人,比他哥也就是殷阳师的爷爷不知道厉害多少。但殷朝隐这个人从小性格就比较怪异,他七岁的时候,把他在外边捡到的野鬼养在自己房间,因此吓死了他奶奶,也就是殷阳师他太爷爷的妈。
殷阳师他太爷爷一怒之下就把殷朝隐关进了阁楼,这一关就是三年。殷朝隐出来的时候都十岁了,但性格却要比原来还要怪异,他经常在池子边上跟鱼说话,也会把水鬼藏到自家的池塘里,一年和家人说过的话不会超过十句。殷阳师他爷爷见自己这个小儿子这幅样子,只能把家托付给资质不算差但决没有小儿子厉害的大儿子,最后遗恨而终。
而这个殷朝隐到了二十七岁的时候,经常夜不归宿。因为速来怪异孤僻的性格,殷家人没有察觉到异常,而正是在这一年,殷朝隐不知是用了什么术,使自己的身体停止了生长,成了不老之身。直到殷阳师他爸去世,殷阳师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永远停留在二十七岁的小爷爷。
而现在这个殷朝隐却突然出现,在世间不断作恶,他的目的是什么?
话说回来,这个时候的加河,赵焕正在他老板分给他的小房间里,一边翻字典一边读《接引手册》,认真的摸样完全被在冥川监视的人看了去。
冥川的边缘,一个全身是黑的‘人’正对着一扇特殊的‘门’观察着接引者候补的情况,查看过赵焕飞状况过后,去确认其他候补的状况,却看到两个候补碰到了一起,那‘人’眯了眯眼睛,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叫季元青,是冥川公认的下一任的接引者。可现在却做出了这样的是,正是人心难料啊。那‘人’摇了摇头离开了‘门’前。
之所以那‘人’会对季元青如此失望是因为:他正在跟另一个候补决斗,或者说是他在单方面的攻击另一个候补者。
季元青手中拿的锁链招招打向另一个候补的面门,也不顾及对手是女性。看着到眼前的锁链,那女人条件反射的拿手去挡,结果却被锁链缠上了手臂,季元青握着锁链另一头的手一使力,将那女人摔在了地上。女人正试图爬起来,却又迎头来了一条充满狠劲的锁链,躲不过去,只能尽量避开要害。
那锁链抽到女人身上,瞬间血液就渗透了已经破裂的衣服,女人忍不住的叫了起来。却只能换来对手更残暴的对待。女人以手撑地勉强坐了起来,那锁链却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几乎是同时那锁链已经缠上了她的脖子,女人的脖子被勒住无法呼吸。最终死在了季元青的锁链之下,对着被自己杀死的女人,季元青面不改色,上前拿出了她身上的《接引手册》。
突然他扬起嘴角笑了:“还有一个。”
季元青不明白,既然冥川选定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去弄出些其他的候补?当他杀了那个女人,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除自己以外的候补是没有必要存在的。而当他站在赵焕面前时,他想也许是为了衬托自己,所以才会有其他两个候补。
赵焕趁着《接引手册》看到了一个段落,出来到了杯水,结果就看见一个头发长到肩膀的男人站在店门口,问他是不是要吃饭,他却像看见鬼一样的看着自己。赵焕见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看,只觉慎得慌,于是转身就想走。
那站在门口的人也就是季元青,想也不想甩出了自己的锁链,锁链挥出发出的冰冷的声响,奔着赵焕的脖子就去了。
赵焕没有想到他会攻击自己,根本就没有防护,夏天裸露的脖子被锁链缠个正着。赵焕郁结,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想下来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是为了【阴】来的吗?
想也不想,赵焕朝系在脖子上的锁链挥出了手里的银刀,不禁庆幸,辛亏刚刚看手册的时候把银刀拿在了手里把玩,而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放下,带着它。
让赵焕惊讶,让季元青愕然的是:那把银刀划过锁链时,曾被季元青认为坚韧无比的锁链,就这断在了他面前。
季元青收回锁链,看着被划得平整的切面,手不可抑制的颤抖,那把刀,…那把刀绝对是好东西,一定要弄到手!
赵焕实在想把自己的刀藏起来,那人看自己到的眼神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如狼似虎了。
只见那人毫不在乎的丢掉了自己的锁链,向着赵焕一步一步走来。
季元清见赵焕眼中露出的认真,不由收敛了三分轻视。可这样的好东西被这么一个废物占着,真是浪费!这刀要是在他手上,他一定能成为最出色的接引者。
赵焕深知对手的强大,不敢贸然出手。见那人一副贪婪的神色,心里抑制不住的厌恶。
刹那间赵焕射出手中的银刀,森森的杀气直逼季元清。季元清眼见自己心心念念之物朝自己而来,嘴角扯出一抹古怪的笑,不躲不避,直直的迎上去。赵焕心中大惊!这人先前见识过银刀的锋利,竟还敢正面相对!
银刀在即将刺进季元青眉心的时候,季元清出手了。他竟然想徒手接住了赵焕射向他的银刀。
正当季元清兴奋他要抢到银刀时,赵焕突然贴近他,原本以为手中可以握到的银刀却是一股空气!他瞬间就明白:这是幻影!果然,等他意识到时,真的银刀已直逼他的心脏。他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最终只能堪堪避开致命处,银刀划过他的左臂,银色的刀刃顿时被血液染红。季元青脚下一个踉跄,等他再站稳时,赵焕已经拿着银刀退离了他至少两米的距离。
季元清愤怒了,那个废物竟敢耍他!季元清手捂着左臂血流不止的伤口,眼里是血红的愤怒。集中意念催动自己体内的【阴】,【阴】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的愤怒,沸腾的翻滚。季元清大喝一声,全身的【阴】立刻拧成一条巨大的锁链被季元清发狠的甩向赵焕。
那幻影本就是赵焕临时悟得。面对季元清地突然发难,他毫无应对之策,只能狼狈的躲闪。
季元清挥着由【阴】锁链,一次比一次狠厉,步步紧逼。
赵焕毫无还手之地,赵焕一个躲闪不及,被季元清手中的【阴】锁链抽中,翻倒在地,后背被抽打的地方皮开肉绽,疼极了的赵焕爬了几次也未能爬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季元清见赵焕被抽翻在地,扑上前,抽了赵焕几十鞭才停下酸胀的手臂,单手挥【阴】锁链消耗了他太多体力。不得不把【阴】收回体内,捂着左臂,踏着胜利的脚步声走向赵焕。
季元清一脚踩在赵焕脸上。
赵焕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样喘着。太阳穴旁的青筋爆起,耳边只剩大如鼓的心跳声!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被人拿脚底踩在脑袋上。耻辱!!!
愤怒充斥着他的大脑,充血的眼睛仇视着眼前出现不久却要至他于死地的人!
愤怒使他不顾一切,徒手攥紧银刀以肉眼不及的速度,朝季元清的小腿狠狠的扎了进去,还嫌不够的胡乱搅动了一把。但很快就被季元清一脚踢在胸口,突然的冲击阻隔掉原本通畅的气流,喉咙里咳出腥咸的味道。
刀尖绞碎对方皮肉的声音,缓解了赵焕的疼痛。尽管他的手心也被银刀割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尽管季元清的一脚让他肋骨断了几根。
“谁?”季元清正想给赵焕最后一击,结果了他。却突然捂住胸口,闷咳一声,压下满嘴的血味。竟然有人能打破他布下的结界!莫非是有人当了黄雀!想到这里季元清怒急攻心,再也压抑不住的咳出声。狠狠的瞪了眼昏迷过去的赵焕,要不是那个废物伤了自己,怎么会给人有可乘之机!
以他现在伤了一手一腿的情势,容不得他细想,只能狼狈的逃跑。
踉跄的跑到石桥边,向下看去清澈的河水,隐约可见几条红色的鲤鱼在其中嬉戏着。
“你是谁?”季元清站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直截了当的问堵在他面前的男人。
“夕楼,‘接引者’候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