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是泄欲工具么?”他眼睛里泛着我从没见过的光,不等我反驳说话,就粗鲁地把我双手扭在一下,固定在头顶,然后另一只手去撕扯我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我看到他眼里的凶残,莫名的害怕,拼命挣扎。
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片刻之间已经把我的衣服扯破,身体不带丝毫温柔的紧紧贴了上来。
我不曾见过这样的他,觉得莫名的恐惧让我心都在抖,拼的命扭动不让他把我压在身下,双手被他死死扣住,骨头都快要被捏断了。他用腿强行分开我的双腿,把我弄成无法反抗的姿势。
“何连成,你放开我,你是你孩子的妈妈。”我没有其它办法,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他侵犯,在最后关头带着哭音喊出这句话。
他的动作猛然停止,手陡然松开,身体缓缓柔软下来,然后把头埋在我肩上不动了。
我肩窝里是他重重的呼吸还有滚烫的液体,他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压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平静下来低声在我耳边反反复复说了一句:“对不起,乐怡,对不起……我只是怕我们会分开,我害怕我在做完所有选择以后,事情突然不可控制。”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要知道六年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有没有幕后黑手,慕后黑手是谁。现在也不能肯定就与你父亲有关,一切都还没有明了。但是,我不能因为可能涉及到你父亲,在知道一些线索以后,不去管这件事。”我终于伸手搂住他的肩,低声解释着。
“乐怡,如果……”他鼻音很重,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是说如果那件事和我爸有关,你会不会离开我?”
“你知道那块地皮的事?”我几乎是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马上猜出来他应该知道一些什么,所以他才会半夜去翻看我老爸的记事本。他是怕我查到吗?这一切真的与何则林有关?
我真的不是一个可爱的女人,在这个时候想到的不是第一时间去安抚自己男人的情绪。我关心的竟然是事情的真相,在他的支言片语里,我敏感地觉察出一些蛛丝马迹。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六年前何氏用低价拿到几块搁置了十多年没开发的地皮,不知道有没有你们家的那一块儿。”何连成犹豫着说,“我在做出所有选择,放弃一切以后,看到突然蹦出这么一件事,人都快要崩溃了。我不想这件事和我爸扯上关系,你明白吗?”
他的最后一句追问,声音绝望。
“我也不想的。”我说,比起何连成我的心一下子硬了。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我是不想,但是我必须知道真相。他刚才问我会不会离开他?这还用问吗?怎么可能和一个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人继续生活在一起?
何则林对我们两个的关系反对太激烈了,我一直以为他在意的是我的出身和经历,从来没往深处想过。如今,这一切在沈末的一个提醒之下,迅速浮上水面,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如果……如果你家的事和我爸爸有关系,你会离开我吗?”何连成再次追问。
我想了想没办法给他答案,只好反问:“你觉得吗?”
“如果这里面涉及到一些不太光明的商业手段,你会诉诸法律,报诸媒体吗?”他又问。
“你觉得呢?”我再次反问。
终于我们都冷静下来,站回到各自的战壕里。这场景有点可笑,分明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在一张个床相拥着谈这么一件壁垒分明的事。
“如果我阻止你查呢?”何连成叹了一口气问。
他刚才发疯之前说的那些话,说明他知道一些事情,并且初步判断我会选择继续查下去,所以他才那样按着我心脏问我有心吗。
我就是因为有心,才不愿意让父母死得不明不白,才想查出真相。
大致能猜测到,我爸妈的直接死因可能与何则林没关系,或许何则林只是在生意上与爸爸为难,导致公司破产。然后我老爸在精神恍惚的时候开车,才出了车祸,才有了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我的无奈,挣扎和混在社会最底层的三年。
但是不管发生过什么,我现在就是想知道真相,没有任何事比这一个更迫切。
“你觉得你阻止得了我吗?你可以把我老爸留下的遗物毁了,我会去通过其它途径查。”我说这句话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我知道沈末在查。虽不知道他动机何在,能帮我查出这件事的人,我一定会感激。
“乐怡,我知道你自己很有主见,不管发生什么都会自己做决定。我不会阻止你查,更不会去毁掉你老爸的记事本。我明天就去集团查财务记录,虽然我现在在集团并无立足之地,这点事儿还是能办到的。只要查到两家公司有无业务往来,一切就都清楚了。然后,接下来就到了你该选择的时候,我选择的次数已经很多了,到现在已经没得选了。”他语速很慢地说完这些话,自己悄然起身,拉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我也没再追出去,我睁着眼睛听着他的脚步声,打开书房门的声音,然后轻轻合上门,然后四周重归寂静,一整晚他都没回来。
我真的一点也不怪何连成,我真的觉得他已经做到最好了。
如他所说,在面对父亲和我时,他选我;在面对让世人眼红的继承权时,他选我;在面对故去妈妈的遗愿时,他选我……我是他一步一步退到如今的直接原因,唯一原因,似乎各方势力都想利用我在何连成身上得到些什么。
如果我与他换个位置,我觉得我做不到的是面对已故母亲的遗愿,选择爱情。爱情的保鲜期才多长啊,舍弃血缘多不划算!
所以时至今日,我很感激他。不管将来我们是反目成仇,还是陌如路人,我都感激他给了我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想起来会不由自主翘起嘴角的爱情,可爱的宽宽,还有这一段温馨的生活,有男人陪着,体贴温柔的生活……我真的很感激他,真的……
他和楚毅不同,楚毅是赤裸裸的劈腿,那样的分手好简单啊!真的不用这么愁肠百结,只一分钟就决定了离婚。而现在这种情形,我舍,舍不开;躲,躲不掉;断,断不了……
天蒙蒙亮他就起来了,拉开卧室的门对我说了一声:“我去集团了,有事记得和我打电话。”
他知道我没睡,却也没等我的回答,说完以后关上门走了。
我听到大门被关上,才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头埋在手掌心里,无声的哭起来。我不是刻意的那么冷静,更不是冷血。我只是觉得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我宁愿被他恨上,也要在何萧拿到合法继承权之前把何则林告上法庭或者拖入麻烦。那样,何连成必定与我反目,他有了名正言顺的回去的理由。等到尘埃落定以后,他名声身份威信都有了,我也替父母讨了个明白。然后,路归路,桥归桥。
他给了我一场爱恋,我给他一个圆满结局。
在男人的世界里,爱情只是开胃小菜,事业才是最终的追求。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有些成功的婚姻把爱情顺利变成了亲情,才会相濡以沫几十年;有些爱情没有成功转变成亲情,半途就分道扬镳了。
一整天我都在家看老爸的记事本,这一次是搬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光明正大的看,我阅读速度很快,到天快黑的时候已经把那一箱子资料看了一遍。
里面确实没有更多的东西了,自我闹离婚开始,爸爸的本子是空的。最后一条写的是:我一直以为有了钱,女儿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所以会在他们结婚以后,百般扶持楚毅,想让他将来接了公司,给我女儿一个安定的后半生,不成想到底养了白眼狼。
我迅速翻着后面那些空白页,想发现什么,终于在纸页飞快翻过的空隙看到其中一页上写着一行字,重又翻了过去,看到爸爸用重重的笔迹写下:过分!竟然想原价买回!
我猜了一下,大概能猜到,可能是有人想原价赎回那块地皮吧。
我把东西原样装回重新放起来,看看时间是晚上七点半,给沈末打了个电话过去。
本以为他正在忙,没成想才三声他就接通了,在那边问:“你找到什么了?”
“有两件事和你确认。”我没理会他的问题,直接问,“第一,你为了什么目的把这件事透露给我;第二,你和何萧有过什么过节,为什么不愿意他得势。”
他沉默半响,过了两三分钟才忽然笑了起来说:“林乐怡,能迅速在我的局里问出这两句话的女人还真不多,你倒是有点小聪明,可惜没有大智慧。”
“你把这两个问题如实回答了,我考虑与你合作,否则一拍两散,再也不用提这件事。”我声音里带着坚硬的冷静,语气分毫不让。
他的声音里有惊讶:“做为女人你冷静下来的速度可真快啊,昨天晚上临走的时候,我都以为你至少要有一周的恢复期才会给我打电话。没想到一个晚上,你不仅想到了问题,还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不用夸我,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