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樰依有些看不下去,眼睛都红了,鼻子抽泣着,想到老人可怜巴巴在这寄托希望的人竟然是个赌徒,她就又气又可怜。深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真相,褚樰依独自走出了病房。
“胡梓靖,妈妈好像不开心……”小涣牵着胡梓靖的手,示意他出去安慰妈妈。
“下周Psyche集团编辑部招聘,记得你说过连诗槐文采还不错……”
胡梓靖竟然知道她在思考如何解决连诗槐的生计问题。要是能够在Psyche工作的话,诗槐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了。
“不过,凭实力,公司不能让人走后门。”胡梓靖说得斩钉截铁。Psyche的规则不能破坏。
“胡梓靖你简直是一个大写的好人!”她瞬间眉开眼笑,扑到胡梓靖身上,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拍马屁的话就算了!”
……
这位连诗槐口中尊称戚伯的老人全名戚仁,现年四十九岁,老实巴交的农民。
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嗜赌成狂,也就是刚才大闹医院的男子——戚厚,村里人都叫他厚子。
“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不知所踪……有一年回来过,不过却被李伯扫地出门了……”
“这家门也太不幸了……”
原来连诗槐父母和戚仁是世交,又因为两家住在隔壁,所以关系可谓是亲密无间,这一点从指腹为婚上就可以看出。
虽然褚樰依很不明白这种包办婚姻的父母,但是从连诗槐的叙述中可以知道连诗槐完全没有抵抗。
这说明连诗槐起码也是喜欢过戚厚。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戚厚从小喜欢逞强斗武,带着小小的诗槐到处爬树入河,树上摔破额头,河里差点淹死。在小孩子的眼中简直就是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
人与人之间往往是因为拥有一段共同的记忆而倍加亲密。
他们霸占了对方记忆中那么多那么多的美好,又怎么可能轻易抹杀。
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只是到了大学,显而易见,青梅竹马只剩下青梅一个。
高考那天,戚厚甚至也没有参加。
那个暑假她再也没有见过戚厚,父母说他们去了别的城市打拼,一夜之间无影无踪。
最后他们连一句再见也没有来得及说。
故事至此戛然而止也算是个好结局,只是没想到隔了三年,戚厚突然带着父亲重新出现在了连诗槐的面前。
一开始他对她关爱有加,即使身边的朋友如何诋毁反对,连诗槐也没有在意他的学历背景。
只是连诗槐没有想到再出现的戚厚会是那么陌生。仅仅几个月的相处,她发现戚厚的性格更加暴躁,直到后来她接到一通来自警局的电话,才知道戚厚涉嫌赌博而被抓博。
她省吃俭用借了一些钱才把戚厚赎出来。
那一夜,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被拆穿面目的戚厚从此以后肆无忌惮向她要钱,他的赌瘾变本加厉。
连诗槐不敢回去,不敢把这些实情告诉父母,更不能让戚伯伤心。戚伯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给了她许多的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