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街上,也没有想回家的意思。
现在心情不算太好,因为刘允的回来让我心里的那道坎再次横在那儿,我想着找个地方静静心,却也无处可去。
今天是最近以来自我感觉,是最冷的一天,冻得我直打颤,现在我非常后悔没拿外套出来了。
我两手不断摸着胳膊往前走着,看了眼手机也快三点多了,大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了,连行驶的车辆也及是少数。
原本我是有些睡意,想回家睡觉来着,可这风一吹让我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着去KTV唱一会歌,但又觉得太吵,想去网吧包夜打一夜游戏又觉得无聊,我深深的陷入了选择恐惧里。
找了个石凳坐下,打了个冷颤,痉挛了一下,我左手伸在袖子里拿着电话,右手滑着联系人的列表,想着打给谁出来,还是那种随叫随到的。
我猛的想起来阿俊这个人,这个人是在北执的圈子里的,他不爱多讲,性格古怪,这些都符合我,更巧的是他也是过着一个人的生活,父母在外打工,有个几十平的房子,破破烂烂的;他也无处可去,有的时候在别人家住一晚,有的时候就去网吧蹭一晚,这也是他颠簸流离浪荡的生活性子,也难免他会这样的性格。
我想了一会,他的真名叫李嘉俊,我便向北执要了他的手机号过来,北执像是我那种随叫随到的人,但是这次不想着麻烦他了,也让他自己静静心,也听说他过段时间要去外地学技术到自己开个企业,也是家里的资金供应。
我很快的拨通了李嘉俊的电话,他也很快的接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喂你好。哪位。”
我清了清嗓子:“你是北执的人吧,来兄弟,这边的大排档旁边的烧烤摊,过来喝点。”
“你是谁阿。”李家俊问。
我说:“我是北执的大哥。”我自己心里暗笑,其实只是想把他约出来罢了。
他说他马上就赶过来,需不需要带些什么,我说什么都不需要你来就好,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我也便挂了电话。
今天大排档的人还是有很多的,那些个塑料桌子旁坐满了人,有的是夫妻俩有的是哥们儿朋友俩的,在那里喝着酒吃着串闲说着。
我点了些羊肉串和我最爱吃的干豆腐鸡翅鱼豆腐什么之类,在他们的烧烤架上烤着,我在旁边站着取暖,用手抵着鼻子,让自己暖和暖和。
大概也没过多久,一个身着一身黑披着长风衣的一个男孩从一辆计程车上下来,用手捂着嘴咳嗽,相比是他,也大概是感冒了。
我怀着不安向他走了过去,摆了摆手:“嗨。”他到没怎么领情,反倒上来先问:“你是北哥的大哥?”我这么一看,那肯定就是他了,我本以为只是来这里吃烧烤的呢。
“呐,哪里的大哥不大哥,朋友而已,来,坐,吃点东西。”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的桌子,示意他坐下。
他轻嗯了一声,我也点了点头,他坐下片刻我去拿了些易拉罐样的啤酒回来也便坐下。
我给我自己开了一瓶,给他开了一瓶,递了过去,并说:“怎么样阿你最近,听说你混的不好,在家里过的也不好。”
还没等我怎么说,他便开始吃了起来,就这么转眼的功夫吃进去了四五串羊肉串了,我这么一看,他是饿坏了。
他见我递过去也便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口,喘了口气,这才准备要回答我的问题。
“听我爸说,他和我妈离婚了,因为钱的事,这边,房子不算太大,我爸留下的;但也没什么吃的,我也没什么钱,我爸每月寄给我的钱还不够请他们吃饭的,每天回家我都在楼下的超市赊着东西,等到月末我爸再寄钱给我再还。”李佳俊说完,又埋头大吃着;我喝了口酒,也跟着吃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还有,为什么既然都不读书不去自己赚些钱呢?”我问李佳俊。
李佳俊摸索着扎在嘴边的木刺,“你要知道,这个年龄干的工作,那都不是些什么正经人开的,要嘛收你押金一天到晚干的死累,要么就是挣得少,算了,就这么将就活着吧,过几年就好了。”李佳俊咬了下手指边的死皮,大概是他的爱好,便也接着说“不请他们吃饭,我们学校要有人打架的话,我可请不动他们,所以阿,唉。要不是北执大哥最近吃饭总掏钱,可能我下个月的钱也早都一分不剩了,他们知道我爸每月寄钱给我;我妈呢,说实在的也好久没跟她联系了,每次和我爸打电话的时候问我爸我妈在哪儿,我爸总说我妈出去忙着工作呢,没时间和我说话。”
李佳俊又喝了口酒,“这不吗,上周我爸打电话给我,说和我妈闹着分居呢,说着要离婚,因为点钱两个人就有些纠葛了;昨天我爸发短信给我说对不起我,他和我妈离婚了,两个人这几年积攒的都对半分了,我爸听说要开个工厂,今年年底要接我过去。”
我这么一听,心里也有些难受,难受他的生活状况不好和没人理解他内心的那种孤独、孤立感。
我和他撞了个杯,手里拿着麻辣豆皮吃着,“那你现在、这边最近打算怎么办阿,你也不能每月的钱都拿去挥霍把,怎么也得自己规划着来养活着自己吧,你爸挣的钱也不容易阿,现在这些个小混混也横行霸道罪无不赦,我看你也是想收手没法收手把,怕收手会遭来一顿毒打吧。”
李佳俊向我挑了下眉,“对阿,所以说吗,想混进去容易,出来真的难。我是玩大了,收不住手了。”
“哈哈!你阿,跟着北执混下去,错不了,他呀,跟别的人不一样的。”我和他调侃了许久,直到着大排档的人渐渐少了,最后一个人也没有了。
李佳俊把我电话号和QQ号和微信都要了去,我也不含糊的给了他,他也便醉醺醺的回家了,说今天晚上他爸要给他打电话问问状况,也和我说下个月底他爸回来看他,我把他扶在计程车上看着他安全的离开了我也便放下了心。
我没怎么醉悠,就是这不争气的阑尾炎疼得拐带着肚子一起疼;我走在雪街上,捂着肚子,也慢悠悠的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