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想什么呢?”
“回去之后恐怕就要身不由己了,我的房间里此时此刻一定是挂满了年轻貌美姑娘的画像!”为了逃避父母为他安排的亲事,所以以外出做生意为借口。如今不得已要回去了,回去恐怕就要听从他们的安排了,或许他们已经安排好了。
“公子,前面就要到了,你快准备一下,老爷夫人一定还在等着公子回去呢!”
“知道了,申伯麻烦您再快点!”
“好嘞!”说着申伯就嘿咻嘿咻加起了劲,船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公子,快看,河面好像漂着一个人!”申伯指向船的前方,一个人漂浮在河面上,顿时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被称作公子的人也探出头来,慌忙催促着申伯快点划过去。
申伯和公子两个人合力将漂在河面上的人拽了上来,“是个姑娘……”申伯拨开姑娘的头发,看向已经愣住的公子。“看样子已经落水很久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有救,一定有救!”公子迫不及待的将姑娘抱进了船舱里,用被子将她的身体紧紧裹住,想要给她一点温暖。申伯看出公子对姑娘很关心,还从来没有见过公子这样关心过一个人,哪怕是老爷夫人。
“公子,没用的,她的衣服还是湿的,她已经受不了这样的寒气了!这么冷的天,这么冰凉的河水,泡了这么久,恐怕……”申伯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看见公子脸上渐渐消散的希望。“公子……”悲伤瞬间袭上公子的眉梢,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快,申伯,我们立刻上岸,找大夫!”公子不停的催促着申伯快点划船,深怕耽误了一秒钟就会耽误一条人命。自己也感觉到对姑娘的过于关心,连自己也不明白,在自己二十五年的生命中,感情还是一片空白。难道这就叫一见钟情,这就叫心动的感觉。公子紧紧的将姑娘抱在怀里,想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来温暖她的身体,希望她可以感受得到,有人在等着她醒来。
轻轻的抚上姑娘的脸颊,冰冷的,惨白的,却还喘息着微弱的气息。这是对他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她还活着。申伯在离岸最近的地方靠了岸,他知道公子对这位姑娘不是一般的关心。公子迫不及待的抱着姑娘跑上岸,疯狂的满街寻找着大夫。
“大夫,快看看,这位姑娘落水了,一定要救活她!”公子一直乞求着大夫,似乎躺着的人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公子的过于紧张,让大夫难以施救,直到申伯过来劝说,才令公子清醒一些。
大夫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时而严肃时而缓和。公子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猜不透她到底怎么样,是有救还是没救。“公子和这位姑娘什么关系?”似乎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大夫总算是开口说了一句话。
“这位公子对于我家公子很重要,还请大夫一定要尽力,我家公子一定不会亏待你!”公子还没有说话,申伯首先插上嘴,他知道公子一定会半天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耽误时间,还不如自己替他说了,也说出他的心里话。大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总算露出一点欣慰的笑容。
“回去准备成亲吧,不要耽误了!”大夫轻轻的拍拍公子的肩膀,就像托付给他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公子似懂非懂,她落水跟成亲有什么关系。
“姑娘没什么大碍了,受了点风寒,上天庇佑,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然无恙。也算是可喜可贺,美事一桩啊!”大夫微笑着捋着胡须,可是公子却犹如晴天霹雳般,傻了。只有申伯明白,公子受了什么样的打击。第一个心动的女子,竟然已嫁他人为妇。
“多注意保暖,不要再受到一点风寒了,孩子可禁不起这般折腾!”大夫给姑娘开了大分量的安胎药,犹豫天气突变,很多人都感染上了风寒,又急急忙忙的去诊治其他病患了。公子仍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守在姑娘的身边,手指颤抖着轻轻滑过她的脸颊,一滴温热的泪滑落在公子的手心。她哭了……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公子轻声的默念着,申伯明白公子此时此刻的心情,如今恐怕再也无法圆他心中的梦了。
“公子,我们快离开吧!”申伯想让公子将姑娘丢下,毕竟她已经是他人的妻子,带着她上路也很不方便。大夫也说了没什么大碍了,将她丢在医馆,待她醒来自然会回去找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爹。可是公子还是愣愣的守在姑娘的身边,即使她已经嫁为人妇,也想这样静静守着她,看着她醒来。“公子,老爷夫人还在等着您回去呢……”公子将手轻轻的放在唇边,示意他安静一点,打扰到姑娘休息了。
“带她一起走吧,她现在需要人照顾,你难道忍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人蛇混杂的医馆吗?”公子绝不同意将姑娘留下,毕竟是他将姑娘救起的,好人就做到底。他是在舍不得就此离开。
“公子……”申伯知道他劝阻不了公子,他一旦决定的事,不是轻易能改变的。但是他和这位姑娘除了这次交集,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以后会形同陌路,以后会俩俩相忘。申伯默许了公子的糊涂行为,默许了他的一意孤行,只是希望他不会鬼迷心窍。毕竟她已经是个有夫之妇,她的肚子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公子,老爷夫人见你提前回来一定会高兴坏了!”申伯一边驾着马车,一边还在注意着马车里的情况。公子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的守着姑娘,眼睛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容颜,深怕等她一睁眼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就让我的死,来解脱所有人……”姑娘的嘴里默念着,这着实令公子吃惊,难道她是投河自尽?可是为什么她会选择走上用死亡来求解脱的这条路,她究竟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她究竟有何心结解不开!公子还是忍不住轻抚上她的眉梢,想要给她心灵上的安慰,想要抚慰她性灵上的伤痛。公子终于明白,这就是一见钟情,即使她已嫁为人妇,心中还是对她割舍不下。
公子又将被褥裹紧了些,生怕穿透窗户的寒风再次令她受伤。二十五年空白的感情生活,一辈子只知道这世界上有赚不完的钱财,却才明白这世上还有绵绵无绝期的情感。可是如今让他遇见的,是希望,还是空欢喜一场。公子缓缓的将手伸入被褥,紧握着姑娘的手,顿时心中平静了不少。不得不承认姑娘确实很美,不得不承认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姑娘。可是他爱的不仅仅是她的美……
“如果所有人都抛弃了你,就让我来照顾你……”